李枫停下脚步，看了一眼秦贤拿着的物件。
“一个香袋？不是说昨夜是个男人潜入乾清宫吗？这香袋的样式，明显是个女人的。”
“回殿下，老奴猜测，兴许……兴许这是个定情信物吧。”
李枫暂且没在意，举步来到书房。
张盛、胡善忠、田锋等人早就等待多时了。
纳兰夏晴更是站在案牍边上，脸上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见过殿下！”张盛几人躬身拜礼。
而纳兰夏晴睨了他一眼，言道：
“太子殿下可真是潇洒，凡是不上朝的日子，每天都这么贪欢。”
“是不是吃了什么大补的东西，体力可真好啊！”
霎时，李枫面色一怔。
这“姨母”是怎么了？竟然当众说些虎狼之词了！
完全不符合她平日里的作风啊。
李枫嘴角一抽，笑了笑说道：“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本宫昨夜太累，就……就多睡了一会儿。”
“那个……诸位大人，今日来有何事啊？”
他急忙岔开话题。
张盛一步上前：“殿下，臣等是为了城中动乱一事而来。”
“暗夜暴乱杀人，伤及无辜百姓，此事件罪大恶极！殿下您抓了那么多凶手，为何一下子都斩了呢？臣等想不明白此事。”
胡善忠也道：“是啊殿下，臣觉得最起码留几个活口，也好查出幕后的策划者，现在人都死了，相当于线索都断了啊。”
田锋眉头始终皱着，眼底带着一丝急切：
“殿下，此事可急死臣了！天刚亮的时候听说抓到了凶手，司察监那边都准备好审问了，没想到早饭还没吃完，又传来消息说都斩了，唉……”
李枫见他们急切的样子，心里倍感欣慰，这才是贤臣该有的态度。
他不疾不徐，示意几人看座。
田锋屁股刚沾椅子，腾地一下又站起来：
“殿下，要不然臣安排人去昨夜的行凶现场侦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寻到新的线索。”
“哎呀，田大人莫要太着急了。”
李枫差点被整笑了，这田锋着实心急且刚正：
“你们司察监善于查大案定罪责，但并不是所有的事件都需要查真相。”
“此次动乱，谜底就在谜面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制造恐慌，让民间不安稳，让朝廷陷入危难，如此一来注意力转移，朝廷就无心做其它事情了。”
“所以，本宫快刀斩乱麻，即刻将凶手惩戒！百姓觉得大快人心，彰显朝廷无上权威。”
闻言，张盛一脸恍然之色：“其它事情？难道是有人想阻止太上皇妃的寿宴？”
“没错！张大人果然机敏！”
李枫又道：“理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就能断定背后策划动乱之人！无非是东南疆域的燕王、齐王，亦或者太上皇妃本人。”
“这兄弟俩不想来国都，太上皇妃同样不想！但此事由不得他们！”
胡善忠不忿，起身言道：
“殿下，这三人现在没办法动他们，咱们是不是先将他们身边的鹰犬斩尽？”
“本宫正有此意！”
李枫拿出那只香袋：“这玩意是昨夜偷偷潜入乾清宫的人落下的，香味不一般，属于高级香料，一般人消费不起。”
“金陵城做香料的铺子没有多少，而且每家的味道品类都是独一无二，安排人逐个对照排查！看看此香袋都有谁购买过。”
闻言，张盛动了动鼻息，似有所思：“殿下，这味道臣知道！”
“金陵城中没有哪家香料铺子有这个味道，而是‘芙蓉合欢阁’里的一位头牌姑娘制作的。”
“桂花三分香，栀子六分意，一分女人味！这味道，臣记忆犹新。”
一旁的纳兰夏晴听了这些话，嘴角不由地抽了抽。
暗道：男人都是一个熊样，没一个好东西。
李枫左思右想，金陵城内没听过这家青楼啊。
“呵呵，没想到张大人也好这一口啊！本宫怎么不记得这家窑院，新开的？”
“这……呵呵，殿下误会了，这不是一家青楼，而是一家很有名的‘勾栏听曲’之地。”
“这位头牌姑娘艺名‘百香娘’，是从姑苏城来的。”
李枫来了兴致，逛窑子没啥新意了，尝试点“素”的也行。
“好啊！既然线索寻到，即刻去这个‘芙蓉合欢阁’！纳兰姑娘，这是听曲儿的地方，你也不用女扮男装了，一起吧。”
纳兰夏晴没说话，抱着手中的银剑点头应了。
为了安全起见，李枫召唤林铮，外加几名随行锦衣卫同行。
到地方打眼一看，这些唱曲儿的姑娘们个个优雅端庄，一举一动透着丝丝雅气。
这可比千寻坊里面主动撩裙子的姑娘们高档多了！
李枫拉着张盛紧前几步，小声道：
“张大人，这里的姑娘这么漂亮，全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吗？”
“难道没有特殊一点的吗？”
张盛眯眼笑道：“殿下，这里可不比千寻坊啊。”
“不过嘛，有的时候也有个例！每月初一十五，若是哪位客人听曲评曲儿能够深入姑娘们的内心，姑娘们愿意陪听客一整夜，男女独处雅间，会发生什么就看每个人的本事了。”
妙啊！
李枫倍感意外，这种营销手段，简直撩得男人心痒痒。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我们今天来，是要顺着线索查人的。”纳兰夏晴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两人回头笑了笑，没多说话。
紧接着芙蓉合欢阁里的老板娘笑脸迎上来。
“张大人，您来啦！还带这么多朋友呢，欢迎欢迎！”
“今个想听哪位姑娘的曲儿？”
张盛正色道：“十三娘，这位是当朝监国太子！”
“什么！啊……这，这……民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十三娘当即跪拜，身后一众跑堂的小二，还有姑娘们齐齐跟着拜礼。
李枫本不想这么高调，这特么还怎么玩点花花的。
如今他身负监国大权，堂堂监国太子不比以前了。
言道：“起来吧！今日听曲儿，只听百香娘的，速速安排。”
“听……听百香娘的啊，这有点难办了，百香娘被别的客人包了，也是……也是你们皇家的王爷……”
一听这话，李枫来了兴致。
身后一众人，反而警惕起来。
张盛一步上前：“十三娘，这位包场的王爷在哪间房？速速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