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梁昊然仔细观察了那些死掉的树木,它们并不是遵循自然法则随着时间的流逝生气消失。
何况就算秋天树叶掉落,即使树干已经变成光秃秃的,但它的生气只是比春夏时节减弱了一些,并不是丁点都没有的。
但他在那地方看了半天,表面看着没多大问题,但他就是觉得诡异。
倒是卫绵,听到他形容的场景不由得停住了筷子,她若有所思,“拍照了吗?”
梁昊然点点头,把手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两人看。
卫绵放大图片,目光在那些枯黄的树木上略过,等看到灌木丛后露出的某一点时,心中那模糊的想法彻底肯定。
这里应该是那黑蛟上岸后停留的地方,而且看旁边粪便的风化程度,当时在这应该待了不短的时间。
“这地方是哪,你现在还能找到吗?”
“能!”
卫绵点点头,重新拿着筷子吃起来,还不忘催促两人。
“快点吃,今晚领你们见见世面。”
两人一听,眼里划过兴奋,知道师父\师叔从不说假话,赶忙狼吞虎咽起来。
卫绵见两人这样也只是微微一笑。
没错,她想去会会那条黑蛟,她想知道那东西是不是和岛上的生气消失有关系,还有他们第一天上岛时,感受到的窥探目光,是不是都是来自它?
何况蛟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东西,任何人听说了恐怕都想亲眼看看,卫绵对那黑蛟和两个老头之间的恩怨也很感兴趣。
吃完饭就可以回住处了,经过在山上一整天的奔波,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这会儿只想回到自己的木板床上好好躺着,半点都不想动弹。
很快,饭堂里就剩下了他们一桌。
梁昊然两人已经吃完了却没走,因为两人都在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卫绵。
卫绵却如同感受不到两人目光中的催促,好一会儿才吃完,她擦嘴时饭堂里别说参赛选手了,就是评委都走了个干干净净。
“师叔,咱们什么时候去?”
郑浩跃跃欲试,他本就不擅长风水堪舆,所以今天的这场比赛让他极为痛苦。
而且他觉得师叔有什么事没跟他们说,让郑浩心里痒痒,反正跟着师叔总能多见世面,抱紧大腿就对了。
卫绵看了看天,见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你们先回去洗漱睡觉,半夜我过去找你们。”
村里住了一群风水师,她还是打算低调一点,有些事还是比较适合夜深人静的时候干。
于是等到半夜,卫绵确定跟自己住在同一个房间的乌曼曼呼吸平稳后才悄悄起身,无声无息的出了住处,朝着郑浩两人住的房子去。
这两人一个房间,叫起来也方便,三人很快集合,朝着白天进山的地方走去。
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月亮似乎都被云朵遮住了,半丝光亮也没露出来,到处都黑漆漆的。
等出了村子,卫绵把今天自己发现的事都和两人说了一遍,包括龙脉和黑蛟。
“龙脉?蛟?”
这两个词梁昊然都听过,但还从来没见过。
倒是郑浩难得收起了吊儿郎当,脸上的表情正经了不少。
“师叔,这两个东西一起出现,我总觉得不是巧合。”
卫绵目光直视前方,什么都没说,好一会儿才在鼻腔中“嗯”了一声。
这也是她为什么大晚上也要过去看看的原因。
等进了山,三人掏出各自的手电筒,只听“啪”的一声,面前的山路亮得如同白昼。
卫绵:“……”
郑浩看看自己手电筒照出的光,再看看师叔和师弟的,忍不住骄傲了下。
“户外运动必备——强光手电筒!”
“……关了!”
郑浩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面前的光线立即暗淡下去。
卫绵特别想翻白眼,“你是不是傻,咱们是悄悄出来的,你开个强光手电筒,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你吗?”
郑浩一呆,好一会儿才咽了咽口水,蔫了。
卫绵也没理会他,让梁昊然带路,快速朝着目的地而去。
晚上的山路和白天看着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只不过梁昊然是个记路小能手,而且他还在某些关键的树干上做了标记,三人一路断断续续的缩地成寸,用了将近一小时才到白天他看见的山谷。
刚一靠近这里,郑浩立即恢复了精神,一双晶亮的眸子四处乱看,那鼻子还故意跟狗似的一嗅一嗅。
卫绵:“……”
她不理两人,细细感受着空气中残存的阴气,又在附近的草丛中寻找了半晌,好一会儿她才停下脚步,心下已经完全肯定了。
原本她以为这是黑蛟最初上岸后待的地方,可看现在这情况却似乎不是这样,黑蛟最近肯定回来过。
甚至这里很有可能就是那条黑蛟在岸上栖息的地方!
正在这时,周围的树林中忽然弥漫起了冲天的煞气,那煞气如同长了眼睛,瞬间将三人包围起来,并且越来越有向中间靠拢的架势。
卫绵秀眉微蹙,立刻把两个小的全都拽到自己身边,一人身上贴了张高级符咒,之后才开始专心面对包围过来的煞气。
她也懒得自己费力气,不是喜欢包围吗,那就用符咒砸。
于是一张张符咒扔出去,一道道金光在黑夜里似是炸开的烟花,是让人心里十分踏实的美丽。
符咒都是好东西,卫绵又挑的都是专门克制煞气的,不过眨眼间包围三人的那一圈就被豁开了个大口子。
这时卫绵并不领着两人出去,而是等它闭合后继续砸,她手里符咒有的是,不论是她还是另外两人都能用,即使用完了也能分分钟画出一沓子来。
可煞气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她在幻象中看到的黑蛟,这煞气应该并不是它本体产生的,对方收集而来肯定有用。
对方自己不产煞气,怎么可能像她一样耗得起?
事实也确实如卫绵猜测的那样,如此这样反复了三次后,包围三人的煞气明显稀薄许多。
对方终于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