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人生不易,财神叹气

车队在边境地带停留了两三天就不走了,按照官方说词是休整一下,新加入的霍道夫对此表示不置可否,但也没急着离开,他在默默地观察。

张鈤山已经乘坐着私人飞机离开了,出来许久,他肩上堆积着许多事务还没处理,新悦饭店也需要他这个会长去主持大局。

尹楠风威望不够,震慑不住那帮牛鬼蛇神。

临走前张鈤山倒是什么都没交代,只叮嘱了齐苏抽空去饭店看看,脸上的表情非常公式化,齐苏心里有数,目送着张鈤山和罗雀的身影消失于视野。

少了个潜在隐患,其他心思各异的几人长松了口气,吴斜偷偷压下翘起的嘴角,拍拍还沉浸难过情绪的齐苏,认真宽慰道,“分别是期待下次的相会,人总要学会离愁。”

齐苏心神恍惚,他这个人喜闹不喜静,从来到这世界起,身边就一直闹腾腾的,他适应的很好,甚至早做好了失去的念头,倒斗本来是很危险的活动,他想的十分透彻。

就如齐案眉,齐苏很坦然的接受了她的死亡,虽然心里也有些许悲痛,更多的则是释怀,但是看到张鈤山转身的背影,齐苏发现他还是有诸多的不舍。

待在原地本来是等待汪家上钩的计策,一时半会儿他们还不能返回京城。

接下来,齐苏收起心中莫名的伤感,仿若来这游玩的旅客,整天的无所事事,闲极无聊下黑瞎子干脆当起了老师。

本着不能浪费大好时光的原则,他开始手把手的教导吴斜战场搏斗的技巧。

这些经验是一个身手敏捷的格斗家总结了百年来的精华,现在毫无保留的传给了傻徒弟。

黑瞎子很有教练的职业素养,毕竟他收了双倍的佣金一份是解语臣打的款,目的是要他保护好吴斜还有一份来自张鈤山,理由同上。

所以这段时间,吴斜经常灰头土脸的,身上也全是狼狈不堪的痕迹,大沙漠是天然的训练场所,至少摔地上不会受伤。

基于这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黑瞎子对吴斜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训练。

各种高强度的项目光是听着齐苏就觉得很变态了。

而严苛待人的黑师父却是轻描淡写的解释,“玉不琢不成器,小三爷的身体已经定型了,他现在再下苦功也不会成为武林高手,倒不如把反应速度提升上去,起码遇到危险能跑。”

吴斜听到这惊慌的抖抖小身板,黑瞎子说完,仿若不经意的扫了他一眼,仗着没人看见,藏在墨镜后面的眼中包含着深深的笑意。

齐苏怜悯心大起,同情的瞅着吴斜,心想摊上一个喜欢公报私仇且小心眼的师父,是福是祸都要忍着了。

吴斜自知逃不过这场劫难,也不挣扎了,他猛地瞥向暗中偷笑的黎簇,阴测恻的开口,“黑爷,黎簇那小孩我瞧着弱的紧,不如让他跟着操练起来,对了还有你的关门二弟子。”

黎簇和苏万立刻体会到了什么是乐极生悲,苏万只觉万念俱灰,扑腾一下坐到了地上,黎簇不甘心就此被命运摆布,抬起一张可怜兮兮的小脸蛋,试图通过示人以弱这招打动齐苏。

黑瞎子恶劣的笑笑,脸上的表情十分邪魅,他一把揪起黎簇和苏万,扭头示意吴斜跟上,三人带着凄凉的背影走远了。

张海客站在一旁,冷眼目睹着师徒相爱相杀的戏码,心情甚好,霍道夫或许是真的很喜欢杨好,软磨硬泡的试图把这小孩拐到他那去。

齐苏看着霍道夫耐心轻哄着未成年小孩的画面,忍了又忍,实在没好意思吐槽他现在的状态极其酷似诱拐未遂的人贩子。

杨好有什么错,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少年,哪能经得起糖衣炮弹的考验,没多久,开始亲密的叫着霍哥哥,小嘴甜的黎簇都瞠目结舌。

齐苏眉眼柔和,轻轻揉着黎簇的发顶,这个少年正值精力旺盛的时候,同样的训练强度,吴斜已经呈半死不活的状态,黎簇却是神采奕奕,活力四射。

张海言安静的凝视着,识趣的没过去打搅,有着红润色泽的唇瓣含着清浅的弧度,眉峰微扬,如墨似浓黑的眼珠荡漾开一抹温和的眸光。

黑瞎子扫了他一眼,稍稍打量了下便挪开了视线,小声的嘀咕,“张家的基因还真好,就没一个长难看的。”

张海客从外面回头,听到黑瞎子半真半假的赞美,遗憾的摸着脸颊。

等到这件事尘埃落定,或许他还有机会恢复以前的容貌,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至少他不必再当吴斜的影子了,张海客心想,他的真容肯定比吴斜还好看。

黎簇被黑瞎子压着去练武了,这小孩倒是有些许这方面的天赋,操练了几天把式挥舞的像模像样,不像吴斜笨笨的,任凭黑瞎子怎么教朽木脑子就是拐不过弯。

与之相比,霍道夫这对师徒倒是要温馨一些,霍道夫教学严谨,专业素质极高,经常用鼓励式的法子给提升杨好的自信,境遇相似对比却很惨烈,作为对照组的黎簇和苏万瞧着那一幕,羡慕的差点把牙齿咬碎。

苏万幽怨的目光盯视着黑瞎子,他师父心怀坦荡,神情特别自然,仿佛没看到他此刻的表情,最终苏万还是没敌过黑瞎子,主动开口,“不求师父拿徒儿我当宝,我只想您温情些行不行,再这样下去即便我心理健康也得扭曲变态了。”

“噗……”刘丧不小心将刚咽到嘴里的水全给喷了出来,随后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响起,王胖子乐的眉飞色舞,小眼睛一会看看苏万,一会看看刘丧,脸上全是兴味。

阿宁拿着拖把慢悠悠的从外面晃进来,不停的捶打着腰,江子算过去接了她手里的拖把,“姐这房子你打扫什么,本来就搞不干净。”

“你懂个屁,”阿宁刚干完活,神色非常不善,“就这漫天飞舞的沙子,一天不扫屋里都能被黄沙给埋了,老娘我可不想来个莫名其妙的平地摔。”

两人吵闹着将拖把放好,阿宁才把地拖整洁,忽然瞅见张海言梁湾抬脚从外边迈了进来,裤脚沾着泥沙,走几步就掉些沙子。

阿宁无奈的拍额,“得这下全白扫了,“梁小姐你不回京城?”

梁湾脸上灰扑扑的,不知道做了什么,听到阿宁的话,仰起头灿烂一笑,似乎这些天的悠闲时光已经忘却了那段可怕的经历,梁湾回道,“想在这多玩一下,反正我老板给我批了假期。”

阿宁嫉妒的撇撇嘴,她就没所谓的假期,黑心肝的周扒皮齐苏,竟然把她的私人空间全给剥夺了。

……

他们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因为被汪家找到本就是沙海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这几天看吴斜笑话成了几人为数不多的乐趣。

黑瞎子颇有些严师风范,在教导吴斜和苏万的时候从不放水,他三两招打倒吴斜,嘴上还要严厉斥责,将吴斜批判的一无是处。

吴斜身心俱疲,训练结束整个人酸痛难忍,基本是被黑瞎子扛麻袋一样回去的,夕阳落幕,黑瞎子如往常将浑身动弹不得的吴斜抗回临时住所。

“啪叽”一声,像扔垃圾似的,吴斜被粗鲁的甩到了沙发上,以一个头朝下背部向上的滑稽姿势。

吴斜双目无神,头颅毫无生机的低垂着,眼里神光黯淡,懒洋洋的提不起一点力气,齐苏看到吴斜鼻青脸肿的惨状,有些不忍心。

他伸手拔开吴斜额前的碎发,没了遮挡物阻拦,吴斜的状态观察的更清晰了。

王胖子歪头看去,余晖透亮,齐苏的身体刚好遮挡住了斜阳照射,火红的光束透过玻璃撒到身上,仿佛给他镀了层金灿灿的神性。

吴斜对此说法是嗤之以鼻,他认为王胖子那纯粹是看到了土豪大款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