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帮你打，也没见你说痛啊。”沈清乔奇怪的看着她。
小丫捂着伤口，嚷嚷道：“姐姐，我记得你这个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了，现在都过去多少年了？你不会给我打了过期的药吧？”
她说完，委屈巴巴的盯着沈清乔。
沈清乔：“……”
宋纪顿了下，道：“药盒子上面并没有写生产日期和过期时间。”
按照正常来说，过了三年或者一年的药就不能用了。
这还是沈家没出事前，沈老爷子制作的，意思就是……这药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了。
想通了的宋纪和小丫：“……”
小丫瞪大眼睛，喃喃道：“我不会死吧？姐姐。”
沈清乔：“……”
她有点无语的弹了一下小丫的脑袋，没好气道：“这个药不会过期的，能用终身。”
“可我之前用这个药并不觉得疼痛啊，为什么这次会……”
沈清乔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仅剩的一支。
从书包拿出放大镜细细观察了一下，她才发现这药的液体中漂浮着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还要拿出来研究一下。
她记得，以前打的那些似乎都是透彻如水的，难道就只有最后两支有这种情况？
她有强迫症，每次拿药都必须按顺序开始拿。
这点爷爷是清楚的。
忽然之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姐姐？”小丫喊了她一声。
她猛然回神，还没说话就见小丫俏皮的冲她吐舌，“其实现在也没那么疼了，刚才推药水的时候就跟皮试一样疼。”
“不对。”沈清乔捏紧手中的药，迟疑道：“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宋纪也若有所思的开口：“是不是爷爷知道你会按顺序拿东西的习惯，所以把这两支有问题的药放在了最后，其中一支是让你给人用完后发现问题所在，最后一支就是等你发现问题后再拿去做研究？”
沈清乔点了点头，神情有点复杂，“也许……爷爷就是这个意思吧。”
恐怕他制作增强体质的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怎么把这个研究项目教给她。
“爷爷用心良苦，想必这次研究你一定会成功。”他鼓励道。
小丫眨了眨眼，弱弱的开口：“那刚才打进去那支，应该没有问题吧？”
想通后，沈清乔心情松快了不少。
听到小丫的话，勾唇调侃：“不知道啊，不过你放心，要是有什么问题，姐姐一定会把你抢救回来的。”
小丫撇嘴，“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沈清乔打算让她自己休息一下，然后她去研究室里做研究，可话刚到嘴边，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她看了眼来电话人，有点疑惑的接通：“张司令？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清乔，新年快乐。有件事，我从年前一直考虑到现在，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也不知道告诉你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张司令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沉重。
沈清乔笑容敛了敛，问道：“关于什么？”
“沈家，你父亲和楠楠的父亲。”
她的心一紧，呼吸都跟着缓慢了几分，登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中。
“你……你说。”她的声音有点颤抖。
小丫也跟些紧张起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的父亲还有楠楠的父亲，他们的尸体我放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至于你母亲还有蓁蓁，我安置好你们父亲后赶回来，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已经被火化掉了。”
这个消息，对于沈清乔和小丫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小丫眼泪落下。
饶是沈清乔听到，眼眶瞬间变得猩红，皱着眉头强逼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握着手机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宋纪见状，连忙上前扶她坐下，然后拿过他的手机，冷声问道：“为什么之前不说？为什么要现在才说？”
张司令叹息一声，解释道：“之前，我并不完全信任清乔，也不知道她的能力，我有我的私心，不怕告诉你们，是直到她把小丫带回来，我才开始考虑要不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至于为什么选择在今天，是因为新年，我觉得你们也想见见你们的父亲，我只有这么大的能力留下他们两个，至于沈老爷子，我去了他居住的山林寻找过，并没有找到他，尸体也没有，只有被摧毁的房子。”
沈老爷子自己是医生，上年纪后也懂得怎么调理自己的身体，沈家出事前他还是个行动十分敏捷的老头，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岁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只有四十多岁的样子。
所以当时他的猜测是，一是沈老爷子被人掠走了，二是他已经逃了，至于为什么不出现，至今他都没有想明白。
沈清乔平复了一下心绪，哑声道：“我后来回去过爷爷那里，的确是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会留下什么信息在房子里，可他没有。”
她爷爷是一位很谨慎的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爷爷以为沈家就只有他一人活着了，所以才没有留下信息。
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他也遭了毒手。
爷爷年轻的时候友家不少，仇家也不少。
她就怕，有人买了爷爷的命。
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爷爷死在沈家出事的时候，也不想他一把年纪还要饱受折磨。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张叔叔，谢谢你为沈家做的一切，我知道，这都是看在小丫母亲的情分上，不管如何，我欠您一个大恩。”
“但也不完全是因为蓁蓁的缘故，也有你父亲帮助过我一次的原因。”张司令惆怅不已，“可惜还是没有留住你母亲还有蓁蓁的尸体。”
这是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
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像当初那样担心这担心那，跟个胆小鬼一样。
沈清乔冷笑一声，“那些参与过的人巴不得以最快的速度毁尸灭迹，怎么可能会留着给检察院和法官找到真相的机会？”
从沈家出事到案件结束，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最后判定的结果为：沈家的仇家报复。
是啊，是报复。
可没有把罪魁祸首抓到就结案，这才是最讽刺的。
一说起这件事，她的暴怒因子恨不得破体而出，讽刺道：“A国官场的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肮脏多了。”
能这样一手遮天的人，地位一定非同凡响。
“他藏得了一时，还能藏得了一世么？”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张司令顿时警铃大作，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清乔，你是不是打算……打算动手了？”
沈清乔也没有跟他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从去年到现在，我找到的线索，一切的矛头都指向龙腾还有孟家，还有上次窦艺那几个人，只要我一查就能知道他们的背后之人是谁，真相已经很明显了，您觉得我还需要再忍下去么？”
“可……可你有没有想过A国会怎么样的动荡不安？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平民百姓啊，你就不能以大局为重，悄悄地办吗？”张司令苦口婆心的劝说。
沈清乔的声线陡然凌厉，“他们对沈家下手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我们的死活？若非他们把事情做得那么绝，我又何必赶尽杀绝。张叔叔，你不能怪我狠心，你只能怪他们自作孽不可活。
当然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滥杀无辜，也能保证百姓们的安危以及生活，从始至终，我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交代，彼此之道，还之彼身，我这点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不是吗？”
“我希望到时候你不会插手，因为我不想把枪口对向自己的朋友，还有张老，他心怀大义，如果那一天真的到了，他绝对会站在我的对立面，希望到时候你能劝阻他，因为沈清乔想办的事，没有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