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叶清讪讪地收回手,胸口却憋闷的有些难受。
叶大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宽慰道:“人生在世,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你如今已经大好,亦该撑起我叶府门楣,过几日便让你父亲为你张罗一下亲事吧!”
叶清垂着眸子没有应声,心里却有些不愿。
叶大人也不好逼她,但年纪和家世在那里摆着,叶家容不得她为了一个求而不得的男人守贞。
苏柒若与太女一同入殿,殿内众人齐齐起身见礼。
太女淡淡地回了一句“免礼”,便带着苏柒若坐到了早就留出来的位置上。
看了一眼空着的那张桌子,太女回头问苏柒若道:“外面可有老四的消息?”
苏柒若转了转手中的酒杯,轻笑一声:“表姐传信来说,她前几日已经到了西北,如今正在镇国公府住着呢!”
“她那样的性子出去长长见识也好,这些年到底是被胡氏给教坏了。”
胡林梧那般强势又心思不正之人,又怎会容忍苏元恪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变强。
“不用管她,只要她不找死,那些护卫足够护得住她。”
苏柒若和太女都有派人暗中去保护她,只要她不作死,就没人能伤着她。
毕竟那苏元恪是个什么性子,苏柒若和太女也都清楚。
要是她调戏人家漂亮的小公子被打个半死,那也只能说是她活该。
姐妹二人说了会儿话,并未注意到殿下那些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
外面都在传永安王看上了莫家公子,可护国公府却从未对外承认过。
如此看来,如果这桩婚事不成,那永安王君的位置便空出来了。
盯着永安王府的人可比盯着东宫后院的人多多了,毕竟永安王的后院如今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叶明也正坐在莫雪尘身边与他说着京城里的新鲜事儿,说到那位南越七皇子南长玉,叶明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听朝阳说,那南长玉这次来北楚是要与我们和亲的。如今适龄的几位殿下中,只有永安王还没有正君,表哥你可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被那泼夫得了逞,殿下那么好的人,可不能娶那个公老虎。”
顾朝阳与叶明说的比较委婉,实际上驿馆的人都已经传疯了,说是永安王五年前曾救过南越七皇子。
南越七皇子不远千里前来和亲,就是奔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来的。
这话顾朝阳可不敢与叶明说,她知道叶明与莫雪尘的关系,若是传到了莫雪尘耳朵里,表姐肯定要揍她。
莫雪尘朝苏柒若的方向看了一眼,轻声道:“我相信殿下。”
叶明嘿嘿一笑,咬了一口点心道:“我也相信殿下。”
殿下那般厉害的人,眼光自也是极好的,才不会看得上那个什么狗屁七皇子呢!
他的表哥这样好,也只有表哥才能配得上做殿下的王君。
正说话间,各国使臣便已经到了。
皇上陪着他们在御园里转了一圈才过来,这活儿本是交给太女和永安王的,奈何那两个孩子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都不肯去。
没办法,皇上只能亲自去接待,还好带着顾朝阳,不然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掐死那两个逆女。
不是苏柒若不愿意接待那些使臣,而是那个南长玉一看见她就往她身边贴,她实在受不了。
而太女就更是不愿意掺和其中了,毕竟来和亲的可不是只有南越的那一个皇子。
皇上忽然有些后悔了,她之前不该那么匆忙给几个女儿都赐了婚。
如今倒好,就是想挑出一个和亲的来,都没合适的了。
她可不指望苏柒若会听她的话娶一个异国皇子,人家满心满眼都是那位莫家公子,整天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她这个做皇上的想见一面都难。
知道苏柒若那里行不通,皇上就只能把主意打到太女头上。
左右只要太女君是北楚人,剩下的侧君之位给别国皇子也无妨。
可太女却以即将迎陆家公子入府为由拒绝了,毕竟那陆相府的嫡公子给太女做侧君,身份也是够的。
皇上看着满朝文武中适龄的官家小姐,忽然有些发愁。
这几个逆女都不想娶,难不成要她这个做老娘的娶了?
还别说,苏柒若和太女真就是这个意思。
但她们也只是想想,没敢说出口。
不然纵使皇上宠爱她们,只怕也少不了一顿臭骂。
那些个使臣一入殿便将目光全都投向立在那里的那个人身上,一个满身尊贵,气度不凡,犹如九天玄女;一个清风霁月,如玉如画,如竹如梅。
满殿的人立在那儿,却唯有这对姐妹最是出彩。
南长玉眉眼一喜,轻轻扯了扯南初晴的衣袖。
南初晴了然,难怪她这个皇弟当初要死要活得不肯答应来和亲,后来却忽然改了主意,原来是因为这位永安王殿下。
她早已打听清楚,这永安王极受北楚皇帝和太女的宠爱。
若是南长玉能嫁到永安王府做王君,那可是比入了后宫和东宫还有用。
也幸好他们还有五年前那一出英雌救美,如今倒是可以拿来续写一段佳话。
各自见完礼,顾朝阳便坐到了苏柒若身侧。
那些个皇女早已见怪不怪,皇上宠爱这位顾小郡王,她又与永安王和太女殿下交好,人家想坐哪儿就坐哪儿,连皇帝都不管,自然也轮不到旁人多嘴。
以往顾朝阳是故意装作这般不守规矩,就是为了营造一个纨绔的人设。
如今她既已决定跟在表姐身边做出一番功绩,便没准备再继续藏拙。
只是以往习惯了坐在苏柒若身侧,这才没注意到这些规矩。
但这次顾朝阳招待使臣有功,替苏柒若担去了大半的担子,这一点便是皇上也要褒奖她的。
苏柒若亲自倒了杯茶递给顾朝阳,顾朝阳笑嘻嘻地接过来,然后凑到苏柒若耳边小声道:“表姐可要小心了,那南越的七皇子今儿晚上可是来者不善。”
“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不必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