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毒夫,害了朕的卿卿,又来害朕的女儿,如今还敢来害朕,朕真是瞎了眼才以为你是卿卿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些年来对你多有维护,不惜让朕的两个女儿怪朕,也一直保着伱的皇贵君之位,你就是这般报答朕的。”
胡林梧脸憋得通红,双手去推皇上那只攥着他脖子的手,只是他如何是武功高强的皇上的对手。
皇上的手越来越紧,胡林梧双目圆睁,呼吸困难,已经濒临死亡。
“朕糊涂了这么多年,如今便用你的命给朕的卿卿赔罪吧!”
只是他的贱命如何能及得上卿卿之万一,但伤害过卿卿的人她绝不会放过。
手上用力,胡林梧的脖子就被掐断了。
看他死不瞑目的样子,皇上嘲讽一笑。
既是笑胡林梧的自以为是,也是笑自己的愚蠢。
仇人就在枕边,她竟从来都不知。
到底是父女连心啊!
两个孩子总是说胡林梧害了她们的父后,她还因没有证据而觉得亏欠了胡林梧,给他赏赐和位份。
如今看来,当初她就应该直接赐了这贱人腰斩之刑,管他有没有证据呢!
苏柒若一早就猜到了害她之人是谁,所以找皇上帮着演一场戏引蛇出洞,却没想到能诈出这么多秘密来。
皇上看着地上躺着的男人,召暗卫进来将人扔进山里去。
自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胡林梧这个人,宫里也没有了皇贵君。
只是这么一来,皇上却有些不敢去见自己的两个女儿了,终是她做错了。
不仅害了自己最珍视的两个女儿,还差点儿害了自己的性命。
幸好有廖神医提前给的解毒丹,才没能让胡林梧的计谋得逞。
不然这北楚的江山就要落到胡林梧那个贼人手中了。
皇上虽不喜苏元恪的愚蠢,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四女儿从未有过谋逆之心,不然这次的事情她定不会放过她。
一直等在院外的苏元恪冻得哆哆嗦嗦,直到里面传来皇上已经清醒,让众人离去的消息,她才松了口气。
只要母皇无事,她就还能做那个纨绔皇女。
又想到太女殿下和苏柒若,苏元恪犹豫了会儿子还是决定去瞧瞧。
父后不许她掺和进这件事情里,可那二人到底也是她的姐妹。
平日里打打闹闹无伤大雅,但若太女真的死了,那北楚国便危险了。
苏元恪虽然蠢,却也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她心里十分清楚,只有太女坐上皇位,她才能活命。
否则,无论是剩下的那几个野心勃勃中的哪一个,其她人都休想活着。
做贼一般的苏元恪来到太女院外,见门口守着一排黑脸的禁卫军,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这么多人在,若是传到父君耳朵里,只怕她又要挨骂了。
可她已经来到了这儿,若是不问清楚,岂不是白来了?
正在苏元恪犹豫间,提着食盒的岚风从对面走了过来。
苏元恪一喜,忙上前两步拦住了她。
岚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四皇女,朝她抱拳道:“见过四殿下。”
苏元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她还是挺害怕岚风的,小时候这家伙没少跟着苏柒若一起揍她。
不过现在想来,她们当时对她也并未下狠手。
女孩子大多都是从小打架到大的,她并不记仇。
但一想到苏柒若比自己厉害,苏柒若身边的人也比自己厉害,苏元恪便有些不高兴了。
拉着长脸的苏元恪轻咳一声,故作无意道:“你这是给谁送饭?”
“顾小郡王。”
岚风也不怎么喜欢苏元恪,尤其是知道要害她们主子的人是皇贵君,而苏元恪又是皇贵君的女儿,岚风就不想搭理她。
苏元恪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还以为岚风是给苏柒若送饭去的呢!
“那个……皇姐怎么样了?”
苏元恪眼睛瞥向一旁,不去看岚风的表情,好像这样就能多几分面子似的。
岚风瞬间警醒了几分,四殿下这是来她这里探口风了?
这若就这么直白地跑来问两位殿下的伤势,那未免也太傻了些。
可四殿下从小就傻啊!
不管苏元恪的目的是什么,岚风都不会告诉她实情。
主子一日不见人,她便一日不会与人说两位殿下的伤势。
“两位殿下伤势极重,且都中了毒,如今还昏迷着,太医也不敢保证二位殿下能够醒过来。”
苏元恪面色一白,再也顾不得自己的颜面,急得跳脚道:“这群庸医,真是一群饭桶,我们皇家养着她们有什么用?”
说着,苏元恪一向呆笨的脸上竟难得露出了几分凝重来。
“既是中了剧毒,那便只能找擅长这些门道的人来。听闻江湖有位廖神医,极善解毒,你且让那些太医保住两位皇姐的性命,我这便带人去寻那位廖神医,定会救回她们的性命。”
说罢,也不等岚风反应,苏元恪便匆匆跑了。
看着苏元恪冻得通红的耳朵,岚风疑惑地挑了挑眉,提着食盒进了院子。
听到岚风的话后,苏柒若淡淡一笑。
刚醒过来的太女还有些虚弱,此时脸上也带着几分笑意。
“老四虽蠢笨了些,但到底还没坏到骨子里。”
太女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屋内的人都能听见。
屏风外的莫雪尘不赞同地鼓了鼓嘴,他可不觉得苏元恪是什么好东西。
太女之所以这般说,那是没见过苏元恪欺负他时的样子。
苏柒若自是也想到了那些事,嫌弃地撇嘴道:“她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
苏元恪身上纵然有不少毛病,但她却有一个皇家人都缺少的优点——重情。
不然她也不会因为胡林梧养了她这么多年就对他事事顺从,也不会在得知她们姐妹昏迷不醒时提出亲自带人去找廖神医的主意来,毕竟世人皆知,廖神医行踪莫定,想找到她可不容易。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苏柒若碰到过几次苏元恪作恶,她也没想过弄死她。
这一点她与苏元恪的想法倒是一致,打打闹闹可以,若拿性命说事,还真没到那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