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传出去终归是对莫雪尘声誉有损,对三殿下也不好。
叶清便板着脸对叶明道:“切勿再胡说八道!”
叶明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想到表哥之前的训斥,也不敢再提此事。
可他看来看去,觉得还是只有表哥能够配得上三殿下,其他人都不行。
叶明趁着家里人不备,从后面偷偷溜到了莫雪尘身边坐下。
“你怎么过来了?”
莫雪尘看了一眼正在和太女以及三殿下说话的祖母母亲,压低了声音问道。
叶明像是个来偷油的老鼠似的,鬼鬼祟祟的样子看得莫雪尘忍不住想笑。
叶明却不敢说自己刚才说错了话惹怒了姐姐,便只好道:“你这里离三殿下近,我想看看她。”
叶明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被不远处的苏柒若和顾朝阳听了个正着。
顾朝阳循着声音望去,一眼就认出了叶明。
“诶?那不是那个……那个昨儿在城门口给三表姐你送荷包的小公子吗?”
因为苏柒若收了那个荷包,所以顾朝阳对叶明的印象极为深刻。
苏柒若侧眸望去,却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昨儿在城门口的茶楼上,是他?
莫雪尘被看得心头一慌,赶忙垂下眸子,不敢再与那人直视。
叶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睁得贼亮,见苏柒若望过来,他竟大着胆子起身走了过去。
“三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少年的声音因为激动带着几分哽咽,双手紧紧揪着衣袖,双目发红,紧张不已。
苏柒若愣了一瞬,才笑着道:“叶家小公子?”
她之所以记得叶明,还是因为离京前遇上的一桩拐卖世家公子的案件,当时被抓的小少年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唯有叶家的儿子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满脸的懵懂。
叶老太傅是皇姐的恩师,她幼时也曾与叶老太傅学习过几年,所以与她的小孙儿也见过几面。
当时她救下叶明时,叶明没哭也没闹,就捂着咕咕叫的肚子与她说饿了。
不得不说,叶明被叶家保护的很好。
那样不谙世事的单纯是她从未见过的。
叶明激动地跺了跺脚,又觉得自己这样有失身份,赶忙恭恭敬敬地朝苏柒若行了一礼。
“三殿下原来还记得臣子。”
少年咧着嘴傻笑一点也不矜持的样子看得顾朝阳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还是
“你就是昨儿送我三表姐荷包的叶小公子?”
顾朝阳凑到叶明身前,歪着脑袋问道。
碍于女男大防,他们以往也没说过话,但世家里的公子小姐私下里也都是见过几次面的。
才一年没见,她怎么觉得叶明变得这么好看了,她都没有认出来。
她声音不大,想来也是顾及叶明的声誉。
叶明耳根一红,偷偷看了苏柒若一眼,小声道:“我……臣子就是想感谢三殿下,只是臣子绣艺不精,做不来好看的荷包,便借了表哥的荷包送给了殿下。”
叶明不会撒谎,顾小郡王问话,他便如实说了。
顾朝阳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叶明口中的表哥是谁,激动地抱着苏柒若的胳膊凑到她耳边道:“那叶明的表哥就是莫雪尘,小时候像个冰块似的,如今却是京都公子中才貌俱佳的
顾朝阳最好美人儿,奈何莫家的这块冰疙瘩她实在是不敢看。
且那护国公又极为护短,谁若是敢打莫雪尘的主意,护国公便用先皇遇刺的宝剑直接将人打出去。
听说四皇女盯上了莫雪尘,一直想娶莫雪尘为王君,为此还得罪了护国公。
护国公府就这么一个小主子,人家早就对外放出话了,不娶只招赘。
便是皇上都不好直接下旨去管莫雪尘的婚事,四皇女那个臭不要脸的还敢觊觎莫家的公子。
呸!
听到莫雪尘的名字,苏柒若背在身后的那只手不由得一紧,那双熟悉的眸子又浮现在眼前。
书中的莫雪尘也是极为出色,才貌双全。
奈何红颜薄命,正是因为长得太好看,被南越的使臣太女看中,以三座城池求娶莫家子为侧君。
莫雪尘夹在家国之中为难不已,莫说是侧君了,便是太女君他也不稀罕。
但他又不能直接拒绝,否则便是将护国公府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于护国公府来说,他是莫家的宝贝。
可于北楚国来说,以他一人换取三座城市,怎么都是赚了。
那南越太女害怕事情有变,便想先生米煮成熟饭,直接将人带走,最后逼得莫雪尘跳下悬崖才保得清白,却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三表姐?”
顾朝阳晃了晃还在发呆的苏柒若的手臂,不知道她想什么竟想得入了迷。
苏柒若回过神来看向一脸疑惑的叶明,淡淡一笑。
“过去的事情不必再提,谢礼本殿就收下了。”
苏柒若刻意没有说荷包,而只是说那是叶明给她的谢礼,也省得传出去毁了他的清誉。
叶明高兴地眯着眼睛道:“殿下不嫌弃就好,不过就一个荷包,不足以表达臣子的谢意。殿下若是有空,臣子改日在珍味坊摆一桌为殿下接风可好?”
这话若是别的男子说,苏柒若一定会给他一个白眼儿。
她可没空去吃陌生男人给摆的接风宴,但眼前的人是叶明,一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小少年。
因为一件小事惦记了这么多年,她若不去吃这顿饭,只怕这人情他会一直记着。
且苏柒若也想通过叶明提醒莫雪尘一二,待日后南越使臣来访时,一定要避开。
“也好。”
苏柒若点头应下,不只叶明觉得欣喜又意外,便是顾朝阳都觉得天上下了红雨了。
这叶小公子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得她三表姐另眼相待?
顾朝阳心下好奇,自是不愿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只见她笑嘻嘻地凑到叶明跟前,轻声道:“叶公子不介意三表姐多带一个人去吧!”
叶明被突然靠近的那张俊脸惊得脸颊一烫,微微退后一步,才道:“自是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