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要坐着等,还要坐在苏柒若的另一侧。
于是,周晴和陆远便一左一右地坐在苏柒若身侧,像两个乖宝宝似的。
掌柜的还识相地命人送了茶水过来,周晴主动付了银子,这才倒了两杯茶分别递给苏柒若和陆远。
她是看出来了,苏柒若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宠夫也就算了,如今连小叔子都排在她前面了。
真是交友不慎啊!
不过,苏柒若护犊子的样子也很美。
张圆见那三人还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地喝起了茶水,不由得有些恼了。
这苏柒若真是欺人太甚,便是她张家比不得苏家,也容不得她如此欺辱。
眼珠子一转,她便想趁着这个空当儿偷偷溜走。
至于后面的事情,自然有她娘和三皇女替她处理。
就算挨母亲的一顿打,挨三殿下的一顿骂,也好过丢了性命吧!
哪知还没踏出一步,便被数道灼热的目光盯住。
饶是张圆脸皮再厚,却也是迈不开脚了。
张圆暗道一声完了,这次张家和三皇女怕是都要被她给连累死了。
看苏柒若的样子应该就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这个瘟神,怎么就那么犟呢?
张圆心里骂骂咧咧,额上的汗珠子却是不住地往下滚,一张胖脸白得厉害,想要坐下歇歇,奈何已经找不到能指使的人帮她搬把椅子过来了。
她嫌弃母亲总是派人盯着她,今日出门特意没带下人,哪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早知如此,她便该听母亲的话,乖乖留在家里。
其实也是张圆心虚,她过去做过的事情都经不得查,那几条人命案若是落到了皇上耳中,她就死定了。
“苏大人。”
门外走来一穿着官服的女子,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二楼的苏柒若。
“秦大人。”
苏柒若闻声朝下望去,见京兆府尹秦时月竟亲自来了,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来。
风雪办事果真靠谱,有秦时月在,这张圆就跑不掉了。
谁不知道秦时月是个铁面无私的犟骨头,只要她接了手的案子,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想必她也一早就盯上张圆了吧,只等着寻个契机,有人告上张圆一状,她便能趁机出手。
这位倒也是打了个好算盘,既能为民除害,又不得罪人,谁叫是她张圆自己犯错在先呢!
左右旁人怕了张家和三皇女,她苏柒若却是不怕的。
既是秦时月愿意受了她的这份人情,那便送给她好了。
苏柒若平日里在官场上虽独来独往,却也有几个佩服的人物,这秦时月便算是其中之一。
在这权势滔天的年代,有这么一位铁面无私的京兆府尹,也是上京城百姓们的福气。
尤其是,这秦时月虽正直却不迂腐。
她虽一早便想治罪张圆,却迟迟没有动手,那是没有保全自己的法子。
今日有了苏家和太女殿下做靠山,她便没什么可怕的了。
况且,相比于手段狠厉的三皇女,秦时月也更看好温润宽仁的太女殿下。
秦时月虽未站队,心里却是偏向太女这边的。
“本官听闻有人犯了案,欺负的还是苏府的公子,便随着
秦时月装傻充楞道。
她正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才匆匆赶了过来。
秦时月的官职虽比苏柒若高,奈何她这样的寒门新贵比不得苏府百年世家,在苏柒若面前也不敢托大。
“既然秦大人亲自来了,那自是再好不过。这位张圆张小姐多次意欲欺辱本官幼弟,还望秦大人明查。”
苏柒若冲周晴点点头,周晴便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讲给了秦时月听。
“哦,对了,还有上次……”
周晴一拍脑袋,又将
秦时月听得皱眉,周晴是户部尚书嫡女,自然不会撒谎骗她,可是这证词却不足以治张圆的罪。
毕竟两次遇上,张圆都没有得逞。
若想让张圆再无翻身的余地,还需要更多的证人和证据才行。
苏柒若自然看出了秦时月的想法,嘴角微微一勾,凑到周晴耳边说了句什么,周晴眼睛一亮,立马点头离开。
“先将人带回去吧,还有证据,稍后呈上。”
秦时月神情一松,面儿上不动声色,眸子里却布满了喜色。
“带走。”
从头到尾,秦时月一眼都没有看趴在地上的张圆,直接命人带走。
“诶……诶……你们……你们狼狈为奸,陷害忠良……”
张圆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大笑声。
“哈哈……笑死人了,她还有脸说别人狼狈为奸?”
“忠良?她张圆要是忠良,那天底下就没有歹人了。”
“……”
张圆羞得面红耳赤,缩着脑袋被人带走了。
她自小就学不好字,用词总是不妥,今日还是
苏柒若并未跟着去,相信有周晴在,也不会让张圆跑了。
人带走了,只剩下了苏柒若和她身后的陆远。
“走吧,我送你回家。”
苏柒若先抬步朝楼下走去,陆远愣了一瞬,忙追了上去。
看着路上停着的马,陆远又顿住了。
他跟嫂嫂共骑一骑好像有些不合规矩。
正犹豫间,风露便赶了一辆马车过来。
陆远忙小跑着爬上了马车,然后打开窗户,顶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苏柒若。
苏柒若淡淡一笑,一跃上了马背。
“伱坐稳了,我骑马。”
陆远忙乖巧地坐了回去,双手放在膝上,不自觉地用了几分力气,捏得衣袍都起了褶皱。
马车停稳,陆远却迟迟未曾下来。
苏柒若等了片刻,想他可能是吓到了,便跃下马背,来到车边。
“阿远?”
轻轻敲了敲车窗,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张圆今日被带走,日后怕是再难出来了,你以后也无需再害怕什么,再想出去玩儿,便多带几个侍卫就好。”
苏柒若从没想过拘着他不让出门,这个年纪本就是爱玩的时候,更何况,他以前还吃了那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