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重在排毒调养,你在泓儿那里安心住着,缺什么少什么便叫
君后现在看苏柒若就像是看准儿媳,竟是越看越喜欢,只恨不得将人留在夏国才是。
他儿子喜欢,他瞧着这孩子也不错,要是她是夏国人该有多好啊!
将之招为驸马,还能将儿子留在身边。
可惜了……事无十全十美,有得必然有失。
一旁坐着的皇上也跟着点点头:“需要用什么药材便叫人去太医院拿,若是太医院没有的,便叫太女派人去找,你就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就是。”
“多谢皇上君后关爱,柒若受宠若惊。”
“无需客气。”
皇上摆摆手,然后又朝太女道,
“你抽空带五皇女到处走走,莫要整日都闷在府里,我夏国的风光虽未必胜于华国,却也各有春秋。”
“是。”
凌崇泓领命,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昱珩也在一旁蠢蠢欲动,他也想带着恩人姐姐到处走走。
若是只有父后他还敢说,可母皇在这里,他便不敢多言了。
毕竟之前凌希行害他的事情还未告知于母皇,母皇一直还以为是他自己偷跑出宫去的呢!
要不是看他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他现在怕是又要被罚了。
而那边殿里也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声。
“殿下,那边的人说今儿晚上皇上和太女都过去用膳了,还请了玄晏先生。”
侍儿附在凌希行耳边小声道。
凌希行微微蹙眉,母皇不仅没有罚凌昱珩,竟然还去陪他用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那边殿里侍候的人都嘴严的很,什么都问不出来,只说好像是来了贵客。”
“什么贵客能让皇上君后和太女一起作陪陪?”
凌希行可不觉得有谁能有那么大的脸面,会让夏国最有身份的三个人陪着用膳。
“打听不到,就连玄晏先生都过去了,想来身份不一般。”
侍儿摇摇头,他刚才送出去一个大金簪子,才套来这么些消息。
里头那贵客的身份,却是怎么都打探不到。
凌希行面色一僵,忽然冷声道:“你去打听打听,看看今儿丞相府有没有人入宫。”
“殿下是担心……余家的亲事?”
“不论如何,这余家的小姐只能是本殿的。如今凌昱珩回来了,我们不得不防。”
当初若不是他使计将凌昱珩骗出宫去,说不定凌昱珩现在都已经嫁给余荫了。
他不能不盯紧些,万一皇上又改了主意,还是想将凌昱珩嫁到余相府去,那他该怎么办?
整个夏国,还有谁家的小姐能尊贵的过相府嫡小姐去?
他蛰伏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凌昱珩不过就是出身比他好些,论容貌论智慧,他凌希行丝毫不比他差。
都是母皇的儿子,凭什么凌昱珩生来就能得到最好的,他凌希行却要处处低人一等,小心翼翼。
不过凌昱珩那个傻子也不足为惧,他既是有本事将他送走一次,便有本事送他
再说了,凌昱珩如今虽然是回来了,但他失踪了近两年,身子清不清白还另说,余家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不干不净的男子入府?
这般想着,凌希行不安的心便又慢慢定了下来。
重新拿起针线,他还是细细绣这个荷包吧,过几日宫里赏宴,他便趁机将荷包送给余小姐。
只要二人的关系定下,任是凌昱珩有三头六臂,也奈何他们不得。
“嘶……”
一分心,指甲便被扎出个针眼儿来,血珠子滚了出来沾在了荷包上,显得格外刺眼。
凌希行心思一转,那印在荷包上的血珠便成了一朵红梅。
见状,凌希行又挤了几滴血在荷包上,朵朵梅绽放,冷艳高贵。
一想到日后余小姐身上戴着的荷包上还沾着他的血,凌希行便忍不住笑弯了眉眼。
等他成了余家三少主君,便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这宫里,处处都在君后的掌管之下,这么些年,他早受够了。
苏柒若本想早些过去拿药,免得影响玄晏先生休息。
奈何君后和皇上硬是要拉着她说话,他们似乎对华国很感兴趣,问了许多有关华的国风土人情。
苏柒若无奈,便只好请凌崇泓找人帮她去取药。
事关苏柒若的性命,凌崇泓也不敢轻视,便命心腹首领卫红带着白露一起去了太医院后面的院子,玄晏先生平时就住在那里。
白露过去时,玄晏先生正坐在床边发呆。
循着开着的窗户,正好能看到男子满身的孤寂,浸着柔柔的月光,平添了几分温柔。
只是一愣,玄晏便发现了来人。
淡淡瞥了一眼,他什么都没说,只将一个三指大小的瓷瓶递给了白露。
“这是半月的量,半月后我再重新为你家主子炮制新药。”
“多谢先生。”
白露躬身一拜,这感谢发自肺腑。
玄晏先生解了她主子身上的毒,便是她们的恩人。
至于服药禁忌,玄晏上午为苏柒若施完针的时候便已经嘱咐过,他并不觉得苏柒若蠢笨,所以无需再强调。
白露从玄晏先生那里出来时便感受到了隐在暗处的一道目光,身前领路的卫红脚步一顿,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二人相视一眼,脚步加快,几个转弯便不见了踪影。
隐在暗处的小宫侍匆匆跑了出来,四周转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唉!”
小宫侍叹了口气,这才失落地往回跑去。
这赏怕是又拿不上了。
卫红看着那小宫侍离去的方向,冷声道:“那是十一皇子宫里的人。”
白露也知道十一皇子凌希行陷害凌昱珩一事,她本就因着凌昱珩将自家主子带到夏国来解毒心怀感激,所以对凌昱珩的事情便十分上心。
“他跟踪我们难不成又是为了对付十三殿下?”
“不论是什么,这事儿我都会禀报太女殿下,绝对不会再任由人在宫中作乱。”
卫红面色也不好看,这十一皇子平日里装作那般乖巧的模样,不想竟是个心机这般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