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作甚,他愿意在那儿坐着就叫他坐着去吧!”
若不是东方淳刻意针对南璟沐,苏柒若还不会这般不给他脸面。
可南璟沐如今是她要护着的人,东方淳仗着自己的身份想要欺负南璟沐,那也得看她苏柒若愿不愿意。
这苏国公府可不是他东方家的。
“可九殿下是来看你的。”
南璟沐看着苏柒若的侧脸,他一直都知道苏柒若在京城一定极受人追捧,却没想到连皇子殿下都对她这般上心。
若是九皇子过了门,这苏家便再也容不下他了吧!
那样也好,到时他正好借机搬出去,省得连累了她。
苏柒若忽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身来看向南璟沐,一把抓住了他垂放在身侧的手,那将紧攥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小心翼翼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可我不想看见他,璟沐,不用管他,且不说他只是区区一个皇子,就算是太女表姐,若是对你不敬,我也一样不喜。”
苏柒若也不过就是看着太女殿下的份儿上才给了东方淳几分好脸,但他若是敢针对南璟沐,那他们苏家也不是吃素的。
南璟沐看着那只被她窝在手里的手,心底划过一股暖流。
每一次他为难或是被人欺负的时候,她都会挡在他身前,即便对面的人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她也还是站在了他这一边。
“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南璟沐缩了缩手,想要从苏柒若手中挣出来,可苏柒若就是不肯放开,反而直接拉着他朝前走去。
“待会儿我让人过来给你量衣,多做几套新衣裳,然后再让陈姨送些首饰过来,我没有接触过旁的男子,很多事情也不够细心,你这边若是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就与我说。”
苏柒若拉着南璟沐去了锦墨居,看着院子里的布置,微微蹙了蹙眉。
“夏风,你去找人往锦墨居送些鲜艳的儿来。”
“是。”
夏风领了命就立马去安排,南璟沐却是不愿意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你不用再为我费心。你不是身子不适吗?还是赶快叫大夫过来瞧瞧吧!”
南璟沐其实一直惦记着苏柒若身上的伤的,她早上说身体不适时,他就开始担忧了。
只有他知道她当初伤得有多重,当时毕竟是找的乡野村医,还是叫京城里的大夫看看为好,免得留下什么病根儿。
苏柒若笑笑道:“我的身体早就好了,那是我为了不去前厅吃饭找的借口,以后我们就在这边用饭,早上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南璟沐轻轻抿了抿唇,看着苏柒若的笑脸如沐春风,心中却百感交集。
他到底该怎么办?
苏柒若对他太好了,好到他现在都快要忘了自己留在她身边的初衷。
他不能只顾自己享乐,南家的事情他必须要查清楚,若当真是母亲谋反,那他愿意一辈子隐姓埋名守在苏柒若身边。
可若不是,那南家的冤情他必须要去申,不论前路有多艰难。
他这样利用她,日后她知道了实情,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吧!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这么亲近了。”
南璟沐垂着眸子将自己的手从苏柒若手中拽出来,因为她不舍得捏疼他,他微微使力,苏柒若便松开了。
“你是我的夫君,我不与你亲近,要与谁亲近?”
苏柒若厚颜道,不论他心里如何想,她都不可能放他走的。
南璟沐眸子一红,摇头道:“我不是。”
他们只有年幼时的那纸婚约,都还没有成婚,他怎么会是她的夫君呢?
“你是!璟沐,你比谁都清楚,你就是我的夫君。”
苏柒若话音刚落,南璟沐就红着眸子看向她,一脸的震惊。
而听了她后面的话,他才发现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王家村的人都知道,你就是我的夫君。”
他还以为她知道了什么,原来是在说这件事。
南璟沐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既盼着她知道了他的身份将他赶出苏府去,又怕她知道了会怪他,他不舍得离开她。
“我说过,婚礼后面会补上,母父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十里红妆,什么都不会少。你只管留在我身边就好,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苏柒若抬手拭去南璟沐眼角的泪珠,好言哄道。
这话她已经不是
他们本来就应该是在一起的啊!
“别哭,你心里的委屈若是不想与我说,那便学会放下,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所愿。”
苏柒若每一次的提醒都很明显,可南璟沐从来都没往自己的身世上想过。
他根本就不相信苏柒若会认出他来,毕竟这世上认识他的人全都已经死了,就连一直侍候他的侍儿也替他死在了那场杀戮中。
南璟沐差点儿忘了,他的命都是那孩子换来的啊!
他不能放弃替南家翻案,即便那数百口人命回不来了,南家的清白也不能容人诋毁。
他南家忠国忠民,却唯独不该忠那个昏君。
“可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草民,你是苏国公府的世女,我们之间……不合适。”
南璟沐本来想说不想连累了她,最后还是改了口。
他们之间没有有缘无分,这也都是命。
他认了。
“那又如何?你便是街边的乞丐,也不影响我喜欢你。”
“你……”
南璟沐呆呆地看向那张越来越靠近的俊脸,直到自己不能呼吸,才挣扎着推开了她。
她……她怎么可以亲他?
看着面前的那张红透了的俏脸儿,苏柒若笑得一脸得意。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今日倒是得了机会。
“你我已有肌肤之亲,除了我,你也不能再嫁给旁人了。”
说着,苏柒若又凑过去亲了亲南璟沐的侧脸,烫乎乎的。
南璟沐红着脸瞪向苏柒若,想要骂她一句“登徒女”,最终也没舍得。
他根本就不讨厌她亲他,甚至还有些喜欢。
左右这事儿也是他自己没有拒绝的,不能只怪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