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立刻紧张了起来,围在龙天钦四周的那些下人,虎视眈眈地已经拉开了架势。
刘占鳌的嘴角,轻轻地抽搐了一下,引得这些下人又紧张了几度。
腆着个大肚子的刘占鳌,缓缓把头靠在脑后的虎皮上,紧闭着眼睛,但脸上的皱纹逐渐舒展开来。
龙天钦向后退了几步,围着他的那些下人,即刻就把包围圈缩小,生怕龙天钦会夺门而逃。
“准备一只塑料桶,不然你们的主人会尿地上的,顺便准备洗澡水,还有更换的衣裤。”
龙天钦背负着双手,挺胸昂首,立在那里向包围着他的那些人说话。
没人听他的交待,更没有人回应一句,他们几乎都高度紧张,眼睛都不带眨地盯着龙天钦的一举一动。
“噗噗噗……”
连着三声夸张的屁响,紧接着,刘占鳌的脚下,一滩发绿的臭水,从茶桌下的地板上向四周蔓延开来。
龙天钦直接退出了那座高大宽敞的室内花园,引得围着他的那些下人,也跟着他一起向外移动,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噗嗤……噗嗤……”
花园内的空气越来越臭,刘占鳌的两只裤腿里,各种排泄物,就像开了闸的洪水,直接流了一地。
令人窒息的恶臭味,熏得离刘占鳌最近的几个下人,憋不住地在原地狂吐起来。
刘占鳌原本青灰的脸上,慢慢浮起了红润的气色,腆得老高的大肚子,随着恶臭扑鼻的排泄物的流出,已经缓缓地瘪了下去。
这时候,龙天钦身后的院子里,相继出现了成百个精悍的男子,把整座室内花园围得水泄不通。
龙天钦不动声色,只是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那些弯腰蹲地狂吐不已的人们,还是寸步不离地坚守着原来的包围队形。
“吁……”
忽然,刘占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地从铺着虎皮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刘占鳌叉着两腿,一脸愤怒地向前走了几步,一条宽松的真丝白绸裤,已经脏污不堪就像化粪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混账,这位先生的安排,你们怎么没人执行?”
怒火冲天的刘占鳌,对着眼前已经退到二十米外的下人们,开始破口大骂。
“你,你们,都该死!”
刘占鳌说完,抬头向远处的那些精悍男子们喊道:“来人,把这些蠢货们全关起来,赶快扶我去沐浴。”
所有人都一愣,随即,就有百十人冲了上来,把之前包围着龙天钦的那些下人,全部控制起来押走。
另外几个人跑步上前,扶着浑身恶臭的刘占鳌,快步离开室内花园。
被人扶着的刘占鳌,回过头来高声喊道:“给龙先生看茶,我马上就来。”
“先生,这边请。”
一位中年男子,走到龙天钦面前,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就把龙天钦带到另一处会客厅。
“先生请坐,我家主人马上就来。”
中年人给龙天钦让了座,马上就有人端了茶水上来。
龙天钦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座待客的大厅。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大厅正中的一幅中堂上面。
那幅中堂,看起来颇有些年代感,绢质灰色的底色上,彩绘着一头金光闪闪的麒麟。
龙天钦心头一震,从怀里掏出一枚漆黑的扳指,然后把扳指对着亮光看了三秒,这才缓缓地把那枚扳指,稳稳地套在右手的大拇指上。
神色在这一刻,变得严峻起来的龙天钦,从沙发上缓缓起身,直接走到大厅正中那幅中堂
中年男子见状,大惊道:“先生不可,你是客人,不知道规矩也罢,但敢染指那把椅子,那可是死罪,就连我家家主,也只是在每年祭祖的时候,才能坐上几分钟而已。”
“闭嘴!”
龙天钦一声暴喝,中年男子就像被电击了一样,不由自主地浑身发抖,双膝弯曲在地上跪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刘占鳌,带着几名身穿黒绸裤褂的随从,一脸喜庆地大步向会客厅走来。
在刘占鳌踏入会客大厅的一刹那,就看到端坐在大厅正中太师椅上的龙天钦。
刘占鳌在脸色骤变之下,暴喝一声:“找死,给我滚下来。”
此时的刘占鳌,刚才的脸上的欣喜之色,已经变得点滴不存,只见他两腮的肌肉都迅速抖动起来,一只手指着龙天钦,向身后的人愠色说道:“给我毙了!”
刘占鳌话音刚落,两名黑色裤褂的男子,就从身后腾空而起,向坐在太师椅上的龙天钦疾射而来。
就在两名男子瞬间扑到的同时,只见龙天钦左手向前轻轻一挥。
腾空而起的两名男子,在大厅的半空,就像被子弹击中的鹰鹞,身子在空中一定格,然后垂直落向地面。
“呯!”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掉落在地的两名男子,口鼻喷出三股血箭,双腿一阵抽搐就断了气。
刘占鳌在大惊之下,又一挥手,身后即刻又涌上来数十人。
龙天钦把目光投向还没跨进大厅的刘占鳌,冷冷说道:“两个八星武者,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此言一出,惊得刘占鳌这才在盛怒下回过神来。
八星武者,何等恐怖的存在,但此人弹指一挥间,就让两名八星武者送了命,而且,他还准确地叫出了两人的星级。
大骇之下,刘占鳌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龙天钦没有应答,从椅子的扶手上,缓缓抬起右手,把大拇指竖起来对着刘占鳌。
他这一竖,刘占鳌定睛一看,不由得腿肚抖了起来。
“难道,难道真有这传说?”
已经语无伦次的刘占鳌,眼神闪过一丝惊异。
龙天钦一脸寒霜,冷声说道“一个家奴,也敢犯上,玄武,你可知罪?”
一声“玄武”,在刘占鳌听来,就像万钧雷霆炸响。
“扑通……”
刘占鳌就地跪了下来,颤声问道:“难道,难道这是真的?”
龙天钦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背着双手,朗声说道:“难道你刘家的祖宗,没有世代相传的家训吗?”
汗如雨下的刘占鳌,又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说道:“家训是有,世代相传,到我这一代家主,临受位家主的时候,就跪在那里听训,玄武隐居于世,不参与世事争锋。”
“好一个不参与世事争锋,我祖上被隐麒麟府前,遣散四大家奴,目的就是为了保全你们不受牵连,我龙氏一脉,历经苦难,苟且偷生三百年,这些,你们四大家奴可曾知道?”
龙天钦声色俱厉,字字犹如棒喝,双眼红得要喷出血来。
刘占鳌闻言,双手伸出,掌心在地,身子向前一展,额头紧贴在手背上说道:“到我上一辈家主时,已经再无人说起过主上的事情,只是把祖训按照惯例示下。”
龙天钦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暂且饶你不死,我既然能治好你的肝硬化救你一命,也可以在一个时辰内屠你九族,起来回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