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笑,神情莫名,倒也没再说。
“这个台子搭得好!”
景帝看了看一层叠一层的大看台,阶梯分明,坐在上面,令人心旷神怡,心胸开阔许多,极目远眺,可以看到远山白云,这比他坐在金銮殿上都舒服许多啊!
“谢陛下夸奖!”
小海多机灵,打蛇随棍上,立刻出列跪谢。
景帝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台子的设计者还是个小子,不由啧啧稀奇,又得知他是姜明月的养子,更是感叹,原来如此,有个能干贤淑的娘,难怪教得这样的儿子。
小海欣喜不已。
这一下,好多人都记住了他。
仪式顺利举行,姜明月被送入洞房。
总督府还安排了滚床童子,便是小玉安和小浪。
小浪可能是以前受徐香娘的影响,话不多,现在跟小玉安混熟了,性格也渐渐开朗起来。
其实小海也想当滚床童子的,奈何他不好意思跟这两个小的争。
两个小子在新床上嘻嘻哈哈翻滚几遍,就溜了下来,找姜明月要赏钱。
姜明月含笑给了他们一人一个利是包。
俩小子捏了捏厚实的包,笑嘻嘻地道谢离开了。
留下姜明月,长长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是走到这一步了。
廖时玉的父母帮忙安排好后,就又走了,说避世之人,不想与朝廷百官沾染关系。
这让姜明月诧异不已。
这避世的决心挺大的。
不过两老都很慈蔼,对自己也非常好,应该不是不满意这场婚事的缘故。
人的想法千奇百怪,顺其自然吧。
只是刚才太子的表现,让她非常不爽。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个太子,要是这家伙将来坐上皇位,凭他那个德性,老百姓能有好日子过吗?
大好的日子,偏有这么个东西来添堵,偏她拿他还没什么好办法。
正在郁闷时,明德来了,跟她以前一样,随着喜婆溜进来了。
这让她眼睛一亮,好丫头,来得正好!
正好帮姐排解一下阴霾。
“嘻嘻,明月,是不是想我了?”明德是半点客气也没有的。
姜明月横她一眼,
“我今天成亲呢,我会想你?”
明德在她身旁坐下,
“也是哦,你不该想我。可是我看你怎么心情不太好?”
姜明月叹口气,
“连你都看出来了啊!我想问问你,嗯,就是你的太子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说说吗?”
明德皱眉,低声道: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这个人,整日里胡天胡地,不干正经事,还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我娘说,他就是个混账!”
哎,这说得太对心思了!
不愧是姐的好朋友。
没想到,这兄妹如此不和,皇后娘娘也不待见他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景帝是如何看待这位太子的。
“明月,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得罪你了吗?”明德问。
姜明月道:
“那倒还谈不上,只是他说话欠尊重。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明德思考了一息,道:
“他以前是这样子,最近嘛,荒唐事好像很少干了,听说他荒唐不起来了,嘿!还有,他的性格也变了些,脾气差了很多,对待下人很凶很凶,而且也不愿跟皇室宗亲们说话。反正这人吧,以前我不喜欢,现在变了我也不喜欢。”
“这样啊?”
姜明月若有所思,但她跟太子接触的实在太少,没法想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算了,想这么多做什么。
“大喜的日子,咱不提他了。对了,你跑来做什么的?是要传授经验给我吗?”
明德一愣,
“什么经验?”
姜明月笑道:
“比如闺中情话啊,驭夫之术啊,这类的。”
明德捂住脸,
“好你个没羞的,我不跟你玩了!”
说是这样说,但她没走,一直陪着姜明月扯了好久闲话,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离开。
至于半路被万敬业拦下的事儿,她是半点没提。姜明月本人都没提,她就完全没必要多嘴。
这也是聪明人的做法。
姜明月早就把这事抛一边了,自然不会提。
但对于明德的到来,她嘴上没说,心里是颇为感激的。
这丫头不光排解了她的阴霾,还让她的心情平和许多。
等到廖时玉进来后,笑问,
“坐得挺端正啊,是不是在想我?”
这话让姜明月差点笑出声来,咋一个个都这么厚脸皮呢?
“你这话问迟了,刚才已经有人问过了。”
廖时玉佯怒,
“嗯?还有谁敢这么问?我找他算账去!”
“是明德,你去找吧。”
“哦,是她啊,那还是算了,我就大度一点。”
说着话,他将红盖头小心掀开,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
“明月,你今天,真漂亮。”
姜明月莞尔,
“你还知道哄人了。”
廖时玉坐下来,慢慢搂住她,
“你喜欢听,我自然就会说。”
姜明月:
“那你有耐心天天说么?”
廖时玉凑近她耳朵:
“那必须有。只要你还有耐心听,我就会有耐心说。”
姜明月嗤嗤笑:
“我怎会没有耐心听?你可记好今天的话,你……”
话没说完,由于廖时玉一双手极不老实,忘乎所以,两人突然就失去了平衡,齐齐向后倒去。
“呀——”
姜明月一声惊呼还没消散,却发现自己后背并没触地,耳边划过一阵风,
啧,大宗师还有这种好处吗?
“明月……”
没等她再有别的反应,廖时玉已经不客气地压了上来。
就这样吧!
她和他之间,已经用不着说别的了。
过往的一幕幕,犹如闪电一般,在她脑中急速划过,没有一刻的停留。
珍惜当下,才是她应该做的。
经历过的那么些事,已经证明了一切,比什么话都要来得可信。
……
第二天,长风来报,他们没有抓到万敬业。
因为那会儿刚好御驾到了,行人避易,不好闹出太大动静。
他就选择一个人去追,却恰好碰上了太子,太子把他喊住了,问了几句话,等他们说完,发现人不见了。
“太子?”
廖时玉皱了皱眉头,万敬业的事,莫不成还跟太子有关系?
还是说,只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