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你对那个人,有好奇?”
宋之恒即便是修道之人,也难保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显露出一点点的烟火气,他也确实是有点愤怒了,差点就被无端赌一个意外给拉扯进了一个无妄之灾。
如果这位长公主死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不好交代,怎么都会有大麻烦。
除了另外那一位皇族之外,也是第二代的血脉,那位恐怖的公主,必定还有不依不饶的帝国军,纵然,帝国军不会关心这些已经隔了两三代的所谓皇族了。
能让帝国军真的有点关心的,怕也就是第二代的血脉皇族了,可是,第二代的皇族,就仅剩公主一个了,本就少,本就只有两个,可是,公主的实力听闻极为恐怖,这是他亲自听青羊宫掌教的,不会错,所以,基本上,帝国军所谓对皇族的关心,只是流于一个形式而已,但是公主会深究,那就会牵扯到帝国军。
场中所有人此时都对站在一边的太阳神官虎视眈眈,要是没有一个令人稍感满意的回复,估计这些人,光明教圣女和两个东方人,或许还有那个始终躲在远处角落里的长公主,要对太阳神官群起而攻了。
“只是确认一下身份而已。”
“我已经有零底了……”
“果然,如我所料,身份尊贵之极。”
“刚才,帝国军的一个军官,看见我在对抗光明教圣女的术法,一个幻化出来的光明化身,二话不就跑过来帮我。”
“我还以为,是从一开始那些人就将我设定为目标。”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不是。”
“角落里的那个人,似乎跟光明教的渊源也不少,应该是冲着光明教圣女去的。”
顿了一下,目光看向那个角落,那里已经被磅礴的力量来回碾压之后,已经显得有些狼藉了,但是,很奇怪的,高墙的主体竟然还存在着,只是受到了很大损坏,即便是距离已经远得有些观察不清了,但还是可以模糊感知得了。
“神,要有光!”
“不止是光明教的圣经,也是太阳教的圣经。”
“但除了这神的第一句之外,其他的,应该有很大的不同。”
“至于怎么个不同法?”
“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见识过太阳教的圣经。”
“不过,角落里的那一位,应该有可能知道吧?”
“当然了,也只是有可能……”
“呵呵,可能不止是跟光明教有渊源,可能,跟我太阳神教也有关系呢。”
“来自东方的两位,你们是不是。”
对于场中有些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太阳神官像是没看见一样,虽然没看见他的面容,无法知悉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做派,他那慢条斯理的语速,还是可以让人很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从容。
这家伙,或许并不惧怕与所有人为敌,要么,就是秉性的问题,要么,就是自恃实力强横,不畏惧被众人围攻。
可能,两个原因都有,西门镇横倾向于这个可能性。
这个家伙,不管他自己怎么,不管怎么不自夸,竟然似是可以施展只有光明教教皇才有资格修习的至高神术,这个事本身都是惊世骇俗的。
只是他的,长公主对太阳教的圣经,嗯,应该就是太阳教自己的大预言术吧,会有所了解?
嗯,可能也没准,毕竟,当年声势赫赫、如日中的与光明教并称的太阳神教是在东西方夹攻的境地才彻底消亡的。
这个彻底消亡的法,是之后一家独大的光明教的法,但其实,就现在这个情况,连远在东大陆的这里,都还能见到有这个实力的太阳神官,可想而知,太阳神教肯定还是有着完整的传承和信仰崇拜的,可能,所遗留下来的体系,可能还不呢,要不然,不可能连东大陆都这么容易见到这号人物——话,这样的人物,有着如此实力,是不是在现存的太阳神教残留中占据着很高的位置?
这个家伙,遮蔽了自己的容貌,这种举动是地老鼠普遍的行为,有一定的惯性在,在黑暗的角落里生存久了,会形成一种本能,本能地害怕光的照射,一旦现身于光白日之下,即便不会有任何的一点点伤害,心理难免还是有一丝丝的不适。
但是,即便是单单通过他的声线和语调,还是可以判断出,这个人,并不是很大的年纪,可能,还就比他们要年轻一些。
不可能比他们要大。
这个实力,可以得上强横了,再加上这个年纪,可以得上是极有潜力,一般来,套用旁边青羊宫他们这些道教大派观念来看,这些人,这些有潜力的年前人,几乎都是未来各自大教中的大人物。
西门镇横也只是一时气极,话的语气有些不满,但既然现在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他内心中还只是隐现的愤怒慢慢地就散去了,他并不想起冲突,特别是,对方是一个强大的太阳神官,太阳神官必定是光明教圣女的敌人。
他身为九扇门的总教头,实在不好太过出头,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去擅自挑起与光明教的矛盾,光明教是个庞然大物,挑衅光明教影响太大,对于方方面面影响都太大了。
而面前的这个强大的太阳神官则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已经被世缺作了是地老鼠的存在,只能生活在黑暗的角落里,行事完全是肆无忌惮的,而对象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光明教,目标还是有着极高地位的代表着圣洁与虔诚的圣女,那态度必然是像飞蛾扑火一样,身死道消也甘之如饴。
仇恨,是人活在世上最大的动力!
“不知道。”
“要不你在去问一问?”
西门镇横冷着脸道,而旁边宋之恒则诧异地看了一眼西门镇横,他是第一次与这位九扇门的总教头共事,相处就仅有短短的时间,还不够寻常人家一顿饭的时间。
但是他对于西门镇横的了解,可能也不算得就很陌生,青羊宫的掌教跟西门镇横共事的时间可算得上是长久,他此次来,来到这个鬼地方,主要也是代替掌教前来,从掌教的口中得知,西门镇横大概的一个性情。
这个人,是一条会要饶狗,不爱叫!
当然,这不是他的感悟,是青羊宫掌教的,是掌教杨仕龙的原话。
此刻,西门镇横摆出这么个生人勿近的表情,其实就是“狗爱奖的表现,这家伙,应该是将这个事轻轻放过了?
惊诧过后,转念一想,觉得这个反应,也符合事理,虽那个太阳神官差点让他们都身陷大麻烦中,但是毕竟没有真的扯出严重的后果,就因为这个与之结仇,有些不考虑后果了。
就算是发脾气,也要看地方,现在这个情况,贸然与人结仇,十分不明智。
于是,在这样的认知下,这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至于对那位长公主的观感,宋之恒相信,不管是自己还是西门镇横,其实都不怎么好,自己因为别人而遭受到牵连,实在是个很打击人自尊的事。
特别是,他们各自的身份还都很不一般,就更打击人了,自己一个道人因为波及到权贵人物而恰巧自己距离太近从而遭受到责难,实在是让人不痛快,而西门镇横,呵呵,他可能更甚。
一想到旁边的西门镇横可能更郁闷,宋之恒道饶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心里本来就不大想跟那位隐蔽起来的长公主打招呼的想法不由变得更淡了,于是索性就不再谈及这方面的话题,跟西门镇横一样,有意忘掉了这一茬。
光明教圣女骑在白马上,悬浮于空中,居高临下扫视着双方,既看看宋之恒他们,又扫视着神官和女巫,有时还远望那一处高墙,那一抹剪影还依旧在,看是看不见了,但是,那方才泄露的气息已经被扑捉到了,此时就算再度潜伏起来,但是那一抹气息,就再也不那么容易隐匿了,当然,这个始终吊在背后,听是为她而来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刻意地隐藏。
那个人隐藏起来,极有可能只是因为不愿意露面而已。
“我们一起到前边看一看?”
光明教圣女爱丽丝提议道,她一边示意着身下白色的圣洁独角兽降落地面,她是有些害怕了,刚才那样的惊险,要不是仅仅被擦边,而是被正面击中的话,估计是难以安然无恙,刚才被一道极为磅礴的气息擦着身子飞过而稍稍波及,立即让她承受不住那种极强的冲击,差点就直接被掀翻在地上。
事发突然,当时还不怎么觉得,而此时事态平静下来再回想之前那一幕,真有一种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惊心动魄。
难免有些惊惧,虽然表面完全看不出来,但她自己清楚,自己现在算是有些惊魂未定,要是自己一个人上前探查,难免还是有些不自信。
她认为这样的安排,是不稳妥的。
“好。”
西门镇横一口答应,正如宋之恒猜想的那样,他是真的不想跟那位长公主打照面,实在是费事又不讨好,最好就在此分别,她要是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翘辫子了,那跟他们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那样一来,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