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就在桀俊率领西瓯骑兵,阻击韩信的时候,一连串的爆炸声,陡然响起。
什么!?
那是什么声音?!
西瓯国战士似乎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一个个惊惧交加。
而跟他们作战的秦军,也同样露出惊骇的表情。
这时,韩信趁机下令:“给我杀光这些越人!”
“吼!”
随着韩信带来的骑兵不断冲刺,一颗颗宛如蒺藜的瓷器地雷,也不断从骑兵两侧的马腹扔出。
这是科学西院最新研制的火药武器,第一时间装备了安全局。
陈平让韩信带着这个,就是为了解决他兵力不足的情况。
如今,韩信巧妙的利用了西瓯国战士密集的攻势,让这些瓷器地雷一踩就炸,一炸死一群人。
“这,这怎么可能”
桀俊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武器,不由呆楞当场,连麾下的骑兵都吓得停步不前。
而站在远处的邹車更是脸色苍白,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如此绝密的计划,还是空亏一溃了”
“君上,情况有些不妙,我们还是撤吧.”
就在这,那名年纪稍大的长老,再次靠近邹車,小心提醒道。
邹車闻言,心中一片冰凉,不由苦笑一声:“撤?!往哪里撤?时机已经错过,就算我们撤进山林,也会被秦人的骑兵追上!”
“不如奋力一击,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
说完,当即大喝:“传我命令,大军散开,远离秦人骑兵扔出的东西,用弓箭射击他们,且战且推!”
“呜呜呜——!”
随着邹車的话音落下,原本还在攻城拔寨的西欧国战士,纷纷退了下来,开始训练有素的分散,阵型,逐步推到营地寨墙之外,用密集的箭矢覆盖韩信骑兵,竟想且战且退。
“杀!”
韩信骑兵终于杀到粮草营地,与营地里面的秦军合拢。
而这时,那些撤退的西瓯士兵依旧有人不死心,想要反扑他们。
“噗噗噗”
无数箭矢再次袭来。
虽然韩信麾下的骑兵有瓷器地雷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耐不住西瓯国战士的远距离进攻,一个个被射得纷纷后退。
韩信一看这样不行,他的骑兵为了及时赶来这里,舍弃了厚重盔甲,改为轻装简行,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还是有些抵挡不住,于是再次下令:
“所有人听我命令,赶紧撤入营地,紧关大门,将身上的瓷器地雷,全部扔到缺口,弩箭手待命,一旦敌军靠近,立刻射击地上的瓷器地雷!”
说完,扭头看向那名独臂将军,沉声道:“你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末将吴年,当值粮草校尉!”
独臂将军单手行礼,朗声回答。
韩信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又接着道:“好,吴年,本将姓韩,名信,现在让你带领剩下的兵卒,赶紧灭火!”
“这”
吴年迟疑了一瞬,恭敬答应:“末将遵命!”
虽然韩信没有表露自己的官爵,但看韩信这身行头,也绝非普通将领。
所以,他二话不说的开始下令,将自己仅剩的三百名护营士兵分成两支,一支留在门口,协助韩信守寨,一支赶去灭火。
没过多久,营地内就传来了新的命令。
那些护营士兵不由满脸疑惑,自己被越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刚等来援军,准备大举反扑的时候,上面怎么让自己灭火?
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虽然众士兵非常不解,但军令如山,他们必须得遵守。
很快,接到命令的士兵就变成了救火队,一边从河里打捞河水,一边开始灭火。
看着忙碌的护营士兵,韩信又皱眉询问正在包扎伤口的吴年:“还能再战否?”
“将军放心,末将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个痛快!”
吴年奋声大笑。
“好!”
韩信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勒紧马绳,大喝道:“兄弟们,扔掉手中的长戟,取出连弩,让他们瞧瞧,什么是大秦天威不可侵犯!”
“诺!”
众骑兵朗声应诺,当即取出西科院设计的十连弩。
一时之间,营地门外的野地里,朦胧的晨曦中,数以万计的箭雨,呼啸着飞入西瓯国战士队伍中,带走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虽然西瓯国战士也在不断向秦军拉弓射箭,但十连弩的威力,远非他们的弓箭能比。
慢慢的,韩信这边开始占据上风。
当然,也只是占据上风,还不能说稳操胜算。
因为对方有将近五千名西瓯国战士,这边只有千余名秦军。
人数上就占了很大的优势。
再则,骑兵在马上奔跑如风,也架不住那些巨象的防御,一旦靠近那些巨象,一个象吼就能吓退一队战马。
“将军,再这么耗下去,我军的装备优势就没了,可有新的援军?”
看着不断减少的韩信骑兵,吴年明显有些慌张的看向韩信。
韩信眯了眯眼睛,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公子,也不知公子收到消息了没.”
“这”
吴年迟疑了一下,叹息道:“若公子能及时援救,我们说不定能反杀这些越人”
“先别想那么多,看看情况再说!”
韩信摆手打断了吴年的话,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一名被西瓯国战士团团护住的中年,正死死的盯着他,不由道:“那人是谁?看起来身份有点不简单!”
“那人.”
吴年定睛瞧了瞧,若有所思道:“那人看穿着,应该是西瓯国的贵族”
“西瓯国的贵族会上战场?”
“一般情况下不会
“那这.”
“或许是来争功的,他们以为这次偷袭,稳操胜券”
“哼!”
韩信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没有再理会那名中年,而是镇定自若的指挥秦军,反击越军。
而那名中年也不是别人,正是邹車。
此时,他正被护卫守在阵中,看着外围不断倒地的西瓯国战士,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将指挥秦军反击的韩信,活活咬死。
可是,秦军的武器远远超过了他的认知,那些一连发射十支弩箭的武器,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还有那些一踩就爆炸的石头,更是宛若神器。
“父亲,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什么都没有了!”
译吁宋见邹車至今不下撤退的命令,不由心急如焚。
这些西瓯国战士是西瓯最后的家底,一旦这些西瓯国战士死在这里,西瓯国也名存实亡了。
然而,邹車看向译吁宋的目光就像一头暴怒的苍狼,愤声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告诉我那条密道无人知晓,现在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我.”
译吁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邹車怒不可遏,拔出腰间的配剑,就要砍杀译吁宋,幸亏周围的将士拦住了他,否则一场‘虎毒食子’的戏码,将会在战场中上演。
“就算你对我有些埋怨,但也不能不顾将士们的性命”
眼见自己父亲竟然对自己拔剑相向,译吁宋内心直接凉凉,冷声说道。
“够了!本君不需要你教!”
邹車愤怒的挣脱拦住自己的士兵,然后疯狂的下令:“传我命令,让所有象兵冲击营寨,后军变前军,给我反击!”
“父亲!”
译吁宋大骇:“你这是让我们送死”
“这是命令!”
邹車不容置疑的强调了一句,然后拔出剑,准备与韩信决一死战。
但是,译吁宋却不为所动。
“译吁宋,你想造反吗?”
邹車面目狰狞的质问译吁宋。
译吁宋眉头大皱,冷冷道:“我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你!”
邹車气急,正打算下令让护卫捉拿译吁宋,就在这时,一旁那边年纪稍大的长老,仿佛发现了什么可怕的情况一般,颤抖着声音道:“君上,你.你看”
“看什么!?”
邹車不耐烦的寻声望去,只见漫山遍野的火把,正在朝自己这边飞速移动。
“这”
“不好!秦军新的援军又到了,快撤!”
还没等邹車反应过来,译吁宋当即朝四周呐喊。
紧接着,他便带领自己的麾下,果断撇下邹車,独自逃跑。
哗!
全场哗然。
有的人脸色大变,慌不择路。
有的人怒不可遏,破口大骂。
更有甚至,直接扔掉手中的兵器,准备向秦军缴械投降。
这时,守在营地的韩信也发现了状况,不由朗声大喊:“援军!公子的援军到了!”
此话一出,全场兴奋,高声呐喊。
“冲啊!抓活的!”
“呜呜呜——!”
一阵反击的号角,在下一刻荡然传开。
原本固守在营地的秦军,纷纷朝逃跑的西瓯国战士追去,一发不可收拾。
韩信纵马上前,看着伫立在原地的邹車,冷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不跑?”
作为胜利者,韩信觉得要有点礼貌,就没有直接拔剑相向。
毕竟这场胜利,赢得有些侥幸。
只见邹車手持佩剑,目光冷冽的看向韩信:“我是西瓯国的国君,岂能临阵怯逃!?”
“西瓯国的国君?”
韩信微微一诧,心说这是条大鱼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堂堂西瓯国国君,居然会御驾亲征。
不过,这种蛮夷之国的国君,也算不了什么,自己何须跟他客气?
稍作沉吟,韩信皱眉问道:“既然贵为国君,为何如此不明智,兴兵犯我大秦?识相的,束手投降,兴许我大秦皇帝能饶你一命!”
“哼!”
邹車冷哼一声,不屑怒道:“我越国先祖勾践,早于你秦国先祖称霸,尔等秦人有何脸面让我勾践子孙投降?你们不过是一群西荒蛮夷而已!”
“放肆!”
众秦军闻言,顿时大怒,一个个拔剑准备砍杀这名目中无人的西瓯国国君。
然而,韩信却不恼怒,仍旧平心静气地道;
“中原有句俗话,此一时,彼一时,英雄不问出处,我大秦虽然起步较晚,但也问鼎中原,你先祖虽然早先称霸,却一事无成,两者相比,自有公论!”
“公论?”
邹車冷笑一声;“你大秦蛮横吞并六国,又觊觎我百越,岂有公论?如今成王败寇,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之败,并非我无能,而是天不佑我,才让我功亏一篑!”
“你们自负飞鹰涧的秘密无人知晓,便想逆天改命,若非我军无意中探知,还真着了你们的道!”
“如此说来,还真是天意.”
“呵呵。”
韩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又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好,好一个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敢问将军姓名?”
“他叫韩信!韩国的韩,信誉的信!”
还没等韩信开口,不远处就传来赵昊的声音。
韩信当即大喜,连忙呼喊:“公子——!”
“韩信,做得不错!这次多亏了你!”
赵昊骑在马上,高兴的回应了一句,然后将目光落在邹車身上,淡淡道;“你就是西瓯国君?”
“嗯?”
邹車愣了一下,反问道:“你就是公子昊?”
“正是~”
“还真是年轻啊.”
“就当你在夸我好了!”
赵昊微微一笑,随即好奇追问;“你不打算投降吗?”
“我西瓯国君,若降了你大秦,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有何面目当越王子孙?”
邹車平静道:“只要你放了我的子民,我便自刎当场,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
赵昊摇了摇头,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环顾四周:“怎么没看到译吁宋?”
“哼!”
邹車冷哼:“那逆子早就跑了!”
“跑了?”
赵昊皱眉,显得有些不悦。
邹車目光一凝,仿佛看出了什么,沉声道:“你认识那逆子?”
“呵!”
赵昊闻言不由呵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何止认识,我还说帮他杀了兄弟,助他当上西瓯国君呢.”
“你!”
邹車气得两眼发直,嘴唇颤抖。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叫杀人诛心。
有什么比自己儿子算计自己,还让人悲愤的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邹車恍然大悟,目中含泪,悲愤欲绝:“原来那逆子早有打算,我西瓯亡矣!”
说完,当即抬起佩剑,横亘脖颈,怒喝一声:“先祖,邹車来了!”
‘噗’的一声,鲜血顺着长剑,缓缓流出,身体一晃,散发飘荡中,伟岸的身躯轰然倒下。
“君上——!”
众西瓯长老放声大哭,哀伤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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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