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书场将开 众矢之的

东方的太阳逐渐升起,平安客栈外再次变得嘈杂了起来。

五日之期已满,又是平安客栈书场的时间,而在这五日里,引得风波最大的,莫过于嗜血者和柳湘音的事情。

“得益”于白玉衡的宣传,隐藏于暗处的獠牙,嗜血者的威胁在中原武林早已不是什么隐秘。

两天前于郊外,正道联军与嗜血者的一战,在秦假仙的宣传下,也是人尽皆知。

而同时,为世人所知的,还有白玉衡将柳湘音交给了嗜血者之王西蒙的事。

消息的源头已不可寻,但邪之子的威胁已是众所周知,因此白玉衡的举动,使得平安客栈成为了不少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也正是因此,今日平安客栈之外,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的热闹。

武痴绝学的跟脚,邪之子带来的危机。

以及最关键的,白玉衡为何要这么做。

万教先觉、名门正派,气势汹汹要白玉衡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在人群之外,还有一队人马,着铁甲,持金戈,周身散发出铁血的气息。

一队自沙场厮杀征战存活下来的百战虎贲。

天字四号房——

北辰皇朝

“一口道尽帝王之事,不凡也。”

“这几天跟随在白先生身边,元凰所学颇丰。”

“不愧是玉阶飞青眼有加的人物,如此看来,倒是我失礼了。”

“依元凰这段时日与白先生的接触来看,皇朝不宜与此人为敌。”

“此事,我会思量。”

“嗯,书场将开,元凰就先告辞了。”

北辰元凰退下,北辰胤眉头紧皱。

自从白玉衡接二连三的说出种种江湖隐秘之后,自己就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白玉衡能够道破沉寂多年的血案真相,能够洞悉嗜血者布局数百年的大计,那他会不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呢?

若是他将这个秘密提前公布,自己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多年隐忍,多年隐藏,如今距离大计功成,只差最后一步,岂能让一个江湖散人坏了大计!

想到这,北辰胤的眼光坚定了起来。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去见一见这个白玉衡,谁也不能破坏自己的计划。

天字三号房——

房间内淡淡的莲香气扑鼻,两位佛者相对而坐。

佛剑分说的对面,一头戴僧帽,身着红色袈裟,相貌身形若少年,却有着凡俗少年所不具备的庄严宝象和气度。

久远之前,西佛国活佛悉昙多行北隅说法,被北辰皇朝拜为国师,西佛国立,成为北辰皇朝藩属。后活佛悉昙多坐化,转世二代佛子之时,众僧者赶至二代佛子转生之处却不见佛子,使得西佛界内乱百年,直到三代佛子梵刹伽蓝降世,方才拨乱反正,被西佛界尊称“小活佛”。

“如此景象,更令伽蓝好奇,那位先生是何等人物了。”

“非凡之人,超凡之人。”

“圣行者以为,他将邪之子送还嗜血者的目的为何?”

“他,大概想救柳湘音吧。”

“如此简单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以苍生性命为重,不以一人性命为轻,如此亦见慈悲心。”佛剑分说沉声说道。

“是啊。”梵刹伽蓝点了点头。

即便是銮法天宫一众阿阇梨和佛世尊,在得知柳湘音怀有邪之子无法净化之后,

即便是梵刹伽蓝和佛剑分说,更多的考虑也在邪之子身上。

唯有白玉衡一人,真正凭借自己,对着一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女子,伸出了援助之手,甚至甘冒天下之大不韪。

“今日的平安客栈,只怕又兴杀戮。”梵刹伽蓝看向客栈外,那里有无数磨刀霍霍的江湖人士。

“阿弥陀佛。”佛剑分说轻诵了一声佛号。

出现在客栈内,而非客栈外,便表明了他的态度。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

今日佛牒,将为护为一护生之人而开。

吱呀一声,客栈门开,无数的人涌入平安客栈之中,大厅里嘈杂声不断。

“白玉衡呢?让那个伪君子出来!”

“让嗜血者得到邪之子,白玉衡究竟是何居心!”

“妖言惑众之人,人人得而诛之啊!”

客栈中很是吵闹,有骂白玉衡的,自然也不乏为白玉衡辩护的,但这些人,声音往往会小许多,使得气势完全被压制。

但是说来也奇怪,口诛笔伐者众,但是真正敢跨过高台,向着后院那道门而去的,一个人也无。

甚至这群人,连破坏客栈的桌椅的胆量也无。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诗号声响,整个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后院门口处。

一席大红色如血染就的绝艳和服一出现,就夺去了大半人的目光。

绝情书确实是世上少有的风情佳人,但之前出现,周身更多的丧气和死气,使人不由忽略的其样貌,但如今,绝情书的身上只能以两个字加以形容。

冷!

艳!

这是一个真正的绝代尤物,风情佳人。

而如今这个佳人腰间配着短剑长刀,一身的杀气,向着一众江湖客走来。

“舒愁眉!”人群中一个汉子呵斥说道,“此事与你无关,看在你的身世的份上,我们放你离去。”

“就是,卿本佳人,还是速速离开,莫要与白玉衡这等邪徒为伍。”

……

大抵是又鼓起了勇气,人们有嘈杂了起来。

客栈的后院,面带微笑的白玉衡眼睛微微眯起。

客栈内外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自然也包括来的人,今日的客栈,多了很多高手。

有人说过,高手分为三种。

其一,庸人眼中的高手。

其二,自认为高手的高手。

其三,高手所认可的高手。

今日

“白先生,说书了。”今日的绝情书,声音清冷,对着后院大门,缓缓一礼。

来了!

“亭前楼矗,几树春色满残途。”

世间毁誉,世人冷眼,与我何干?

“栈中悠卧,扇摇风渡玉衡初。”

我白玉衡又不是什么好人,又何须按照伱们的想法行事?

“惊堂尺木,口展云书,戏说江湖。”

我只做,自认为对的事。

“诸位,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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