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太明白皇上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沈意欢不傻,她怎么可能会以为皇上是看上了她,所以才要让她入宫的?
皇上的手指捏着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你不用知道朕要做什么,只是你求富贵,朕要你这个人,你若是答应了,顷刻就能从这里离开,朕也绝对不会为难你,更不会动你分毫,
可你若是不答应,没有人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你也根本逃不出去,你只能老死在这里。”
这些话说完,皇上的目光便流转到了沈意欢的腹部。
那双眼睛分外的锐利,盯着沈意欢时,沈意欢心头咯噔了一下,慌忙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肚子。
再次看向皇上的时候,目光中透露着丝丝缕缕的警惕。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肚子里有萧王的孩子,这个孩子若在等下去,不出六七个月也就生产了,到那个时候,如果没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到时候你若是有本事,就自己将这孩子生下来,
可若是没本事的话,就只能活生生的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拖延至死,说不准那个时候就是一尸两命了。”
皇上说的太过轻松,嘴角还噙着若有
若无的笑意。
沈意欢却听得胆战心惊。
不过好在她手上的这个戒指里,医药俱全,即便皇上拿这个威胁她,沈意欢也是丝毫不怕的。
只是沈意欢实在不知,皇上的阴谋到底在哪。
皇上冷冷的看着她,
“朕最后再问你一句,刚才朕说的那些话,你到底做不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利利索索地告诉朕,你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要丧命在此,自己选吧。”
沈意欢目光坚韧,“皇上不必再说了,臣妇是不会进宫侍奉皇上的。即便是没了荣华富贵,我也绝不会从皇叔身边离开,皇上实在没必要在我身上费心。”
皇上的脸色冷了下来,目光审视地盯着沈意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臣妇自然知道。”沈意欢笑的从容不迫,丝毫没有退却。
皇上拧眉,气的不行。
“好,既然你要在这等死,那朕就成全你。”
看到皇上起身离开,沈意欢眼眸闪过一抹暗芒,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口叫住了皇上。
“皇上留步。”
皇上皱眉,还以为沈意欢是被吓唬到了,这才停住脚步,转身看过来,“怎么了?想通了?”
沈意欢平淡
的说,“皇上这几日可有感觉身子不适?日夜里咳嗽,有时还会咳出血来。”
皇上脸色微变,盯着沈意欢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深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除了魏萱以外,没人知道,可是魏萱并不知晓他是日夜咳嗽,也不知道他究竟咳了几日,可沈意欢却比旁人都清楚。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皇上的目光里掺杂着浓浓的警惕,如今沈意欢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难保战南逍不会察觉到什么。
他们夫妻之间也必然会有所串谋!
萧王本就是一个居心叵测之人,若萧王知道如今他的身体现如今早已内外空虚,谁知道会不会产生夺位的想法。
沈意欢走到皇上的面前,低声的开口说,
“皇上,这件事情并非我知晓什么,我会医术,一眼便能看穿皇上的身子状况,皇上如今服的那些药,根本就不是治理你身体的良药,而是会慢慢摧垮你的内里的毒药,
如果这些药材继续吃下去的话,皇上的身体只会越来越虚弱,到那个时候就不仅仅是咳嗽了。”
皇上压根不相信她的话,讥讽的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到底有没有在胡说八道,皇上的心里应该很清楚。”
沈意欢并非不痛恨皇上,这几年来白清瑶和魏若霜两人能够兴风作浪,这背后除了太后以外,必然有皇上暗中扶持。
否则他们绝不会如此猖狂。
再加上皇上本就不是一个仁义之君,前世,会遇到的不仅仅只有瘟疫,更有饥荒,水灾,可这一切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在皇上看来,只有争权夺位,除掉身边的权臣,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也因为各种灾难接连而至,才使得大周国力亏空,百姓的民不聊生。
所以这个皇帝从皇位上被拉下来也是迟早的。
只是现如今还不能让皇上被战千寒所害。
她要做的,便是暂且护住皇上的命,让皇上同战千寒鹬蚌相争!
所以她必须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皇上回去可以多多留意身边的太医,如果皇上相信我的话,我可以替你看病。”
听着沈意欢的话,皇上冷冷的甩了一下袖子,只觉得沈意欢说的荒谬至极。
刚要转身离开,便咳嗽了起来。
皇上咳嗽的极其厉害,弓着身子,后背都在颤抖。
沈意欢刚要上前,皇上便紧直的走了出去!
房门被外面的太监关上,听着上锁的声音,沈意欢干脆坐了回去。
沈意欢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看着破漏的窗户,外面刮起了丝丝雪花,她倒也不着急。
战千寒如今已经和敌国的人勾结了起来,也让人去找了白清瑶,想必就是为了能够在皇上的身上动手脚。
所以战千寒会操之过急,对皇上所下的毒药分量也会日益加重。
皇上的身体不舒服的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的。
今日她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想必皇上会听进去的。
毕竟人处在高位上,手握重权,最是惜命。
想到这里,沈意欢也就坦然了。
不过,她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皇上今日将话说的这么绝,必然是有缘故的。
也不会轻易将她放出去。
所以她得趁这个时候想办法,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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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萱一直在宫内等着,总算等到了送信的太监过来,却没想到,太监压根就没把信送出去。
魏萱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走过去,“信没送进去?怎么回事?”
太监弓着身子说,“回婕妤的话,奴才到的时候,宫里的张公公已经到了,有他在,奴才压根没机会把信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