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瑶心中打鼓,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后,才大着胆子问,
“不知王爷此番前来,是有何事吗?”
这会儿她心中紧张胆怯,倒让身子上的寒冷消散了一些。
白清瑶紧紧捏着手心。
战南逍缓慢地蹲在了她的面前,“之前行宫的事情是你做的?”
他的声音冷得犹如刀子一样,若仔细去听,不难发觉其中的戾气,杀意。
白清瑶心头咯噔了一下,连呼吸都紧促了起来,她慌忙的看向战南逍。
过了片刻以后,才低声的说,“我不晓得王爷在说什么,行宫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王妃不小心被她的姑姑推下台阶的事情吗?”
战南逍冷眼看着她,他的眼神冷峻,眼底掠过一抹阴鹫之色,“她的姑姑究竟是不是主谋,你同本王都很清楚。”
白清瑶嘴唇发白,这会儿膝盖冷得更厉害了,好似连后背都渗出了些许的冷汗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说,“这件事情真不是我做的,王爷,你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会去害王妃呢?”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战南逍修长匀称的手便捏住了她的下巴,手指用力,疼的白清瑶眉头猛然皱了起来。
“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若是你再
敢把心思打在她的身上,本王绝不会轻易饶了你!你这条命到底要不要全在你,若想活命,就乖乖的滚到一边缩起来,本王兴许还能高抬贵手饶了你。”
说完,战南逍便站了起来。
听着战南逍如此不留情面的话,白清瑶心如刀割,她不愿意相信战南逍为了沈意欢能做到这个份上。
战南逍准备离开时,白清瑶当即拉住了战南逍的衣袍,声音哽咽的说。
“王爷,难道你真的要对我如此绝情?为了沈意欢这么做,值得吗?在王爷的心里,我就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吗?”
看到白清瑶在他脚边声音哭诉哀求,战南逍的眼中没有半分情绪。
若非顾忌她是皇上的妃嫔,如今将意欢害成这样,他早就手刃此人了!
“本王何曾对你有过情谊?”
白清瑶眼中含泪,想到之前她在宫中等着战南逍下朝的时候,战南逍分明每次都会看她的,也会每次都走那一条路。
分明是为了和她相遇。
为什么如今王爷全都不认了?
“你是不是因为沈意欢有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对她格外怜悯的?我知道的,你分明是对我有情义的,如果王爷心中真的有我,即便和她同侍一夫,我也愿意的,我绝不会
再害她了,王爷别对我如此绝情,行吗?”
看到白清瑶如此说,旁边站着的鹤羽都觉得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似的。
王爷何曾对她有过情?
战南逍冷眼看了鹤羽一眼,鹤羽立刻反应过来,挥手,和身旁的几个侍卫直接将白清瑶架了过去。
白清瑶看着战南逍如此绝情的离开,痛苦不已的哭喊,“王爷…”
鹤羽冷冷的开口,“如今寺庙之中皇上也在,皇上可还没回宫,淑妃娘娘就如此忘乎自己的身份,就不怕皇上听到了责罚于你吗?”
鹤羽的这句话让白清瑶骤然清醒的过来,她方才心如刀绞,听着战南逍对她如此绝情的话,白清瑶哪里还能顾得上旁的东西。
如今回过神来,白清瑶惨白着脸,却也止住了喊声。
她绝不相信王爷心里没有她的位置。
必然是因为沈意欢那个贱人在王爷身边挑唆,所以才让王爷误会她是个心如蛇蝎子。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王爷对她有所改观才行!
—
沈意欢躺在床榻上,脸颊苍白,毫无血色,魏萱坐在旁边,婢女端着热水盆,她小心翼翼地替沈意欢擦拭着脸颊。
听到房门推开,魏萱抬起头,便看到战南逍走的近来,慌忙起身行礼
,“见过王爷。”
看到沈意欢还没清醒过来,战南逍冷眸下略过一抹疼惜,他接过魏萱手中的帕子,淡淡的说,“你们先出去吧。”
魏萱转头看了眼,床榻上的沈意欢默不作声的点头,从屋内退了出去。
战南逍坐到床边,伸手捋了捋沈意欢额前的头发,重新将毛巾打湿,替她擦了擦脸。
又仔仔细细的替她擦了下手。
战南逍就一直在房内守着她,夜色黑得更深了些,下了一场大雪,外面隐约能听到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战南逍起身走出去,打开房门,冷烈的寒风便吹了进来。
暗卫站在门外,低语道,“王爷,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知道了。”
战南逍狭长眸底涌出杀戮,“人怎么样?”
“按照王爷吩咐,一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
天亮时,沈意欢才从昏厥中清醒了过来,屋子里暖烘烘,她撑着手坐起来,如今腹部的疼痛减缓了,只是觉得身子有些虚弱,旁的倒没什么。
刚坐稳,魏萱便走了进来,看到沈意欢醒过来,魏萱激动不已的走了过去。
“王妃,你醒了?身子觉得如何了?”
沈意欢慌乱的拉住魏萱的手,“魏萱,我,
我腹中的孩子…”
看到沈意欢如此惊慌失措,魏萱连忙安慰说,“王妃放心吧,腹中的胎儿一切都好。”
如此这般,沈意欢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好在,万幸保住了孩子。
“王妃觉得身子如何了?”
沈意欢牵强一笑,气色依旧没恢复过来,看上去也是格外的柔弱,“还好,就是觉得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魏萱抿嘴一笑,坐在沈意欢的身边,低语说,“王妃还不知道吧,昨日晚上寺里面出了一件大事。”
沈意欢一愣,接过魏萱递来的暖手炉,疑惑的问,“出什么大事了?”
魏萱道,“昨日晚上寺庙里突然来了一伙贼人,似乎是听说了,这寺庙里来了许多的贵人,有很多金银珠宝,所以便产生了歹念,想要闯进来抢劫,
没曾想,金银珠宝倒是没抢到,反倒是被寺院中的侍卫吓到了,仓皇逃乱的时候,竟然伤了跪在雪地里受罚的淑妃娘娘。”
沈意欢纤细素白的手指,捧着暖手炉,正在一本正经的听着魏萱说话。
听到白清瑶不仅跪在雪地里受罚,还被贼人伤到的时候,她错愕的抬头。
“她伤的如何?”
想到昨日白清瑶在殿中如此为难于她,沈意欢的眼眸便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