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您稍微快点,我们郡主肚子疼的厉害,你再稍微走快一点,我扶着你也行。”
松清跑得很快,反倒是大夫年老力衰,这会儿提着药箱气喘吁吁的也走不快。
松清没办法,只能转回来连忙伸手扶住了大夫。
这才架着大夫,快步朝着沈意欢的房间内走去。
沈意欢这会儿疼的厉害,在床上紧紧的闭着眼睛,伸手握着战南逍的掌心,沈意欢觉得自己好似都要昏厥过去了。
也不知为何肚子会突然这么疼。
可能是因为身体太疼的缘故,沈意欢这会儿竟然忘却了心头的烦闷,额头上渗出丝丝汗水来。
看到沈意欢这样,战南逍心中心疼不已,一双浓黑的眉头,都未曾舒展开来。
好在大夫在松清的搀扶下总算走了进来抬起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连忙走到战南逍的身旁。“草民见过王爷。”
战南逍站了起来,伸手将沈意欢的手放在被子里。
他面色凝重地说。“快给郡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肚子会突然疼起来?”
大夫也不敢耽搁,连忙放下药箱就走到了沈意欢的身边,沈意欢艰难的伸出手,任由大夫替她把脉。
整个房
间里十分的安静,周围站着的婢女们也都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着,没人敢大声说话,就连呼吸都放缓了些。
毕竟众人皆知,王爷最是疼爱郡主,这会儿郡主这般难受,谁若不长眼出了眉头,恐怕王爷不会放过她的。
大夫面色从平缓变得有些凝重,又看了看沈意欢这会儿大夫的脸色变得十分的古怪。
看似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看到大夫这副神情,沈意欢愣住了,难不成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意欢忍着疼痛,咬紧嘴唇,怯生生地看向大夫。“大夫,我这究竟是怎么了?”
战南逍也将目光盯在大夫的身上,一刻没有离开。
大夫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说。“郡主的身子还是十分健康的,只是草民好似把错了脉,总觉得有些怪异。”
“哪里怪异?”
沈意欢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大夫一直都是王府的常客,寻常婢女下人们谁有身体不适也都是这个大夫过来看病的。
他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神医,这会儿怎会把错了脉?
大夫站了起来,走到了战南逍的身旁。“王爷,不如先将这屋内的下人遣散出去吧,此事事关郡主月事,草民先同君主
一人说罢,再向王爷禀告吧。”
战南逍拧着眉头,挥手,婢女下人们十分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去,就连松清也赶忙走出去将房门关上。
沈意欢听到是月事,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便抬眸看向了战南逍。
战南逍起初有些不放心,什么事情还是他听不得的?
不过看着沈意欢脸皮薄,战南逍也并未强行留在此处,只是深深的看了大夫一眼。“无论出什么事情,都要如实的禀告给本王。”
大夫连忙抬手,“草民知道了。”
说完后,战南逍这才从屋内走了出去。
整个房内只剩沈意欢以及大夫两个人。
看到大夫如此郑重其事,沈意欢心中有些不妙,捂着肚子强撑着坐了起来。
此时沈意欢脸色有些苍白,看着失去了血色,整个人十分虚弱恍然。
再加之沈意欢身子单薄纤细,整个人便万分柔弱。
“大夫,我究竟是怎么了?”
大夫这才面色凝重的捋了一下胡须说,“方才草民替郡主把脉的时候,竟拔出是喜脉!”
在大夫看来,沈意欢也不过年方十六,还尚且未曾嫁人,怎会出现喜脉一说?
可是转头一想,这宅院之中的事情有许多也不是表面
上那么简单的大夫也是个聪明人,几番斟酌下来,心中便也了然明透了。
这其中之事大夫并不想深究,所以为了顾全郡主的名声,这才让下人们都先退了出去,只留沈意欢在房内。
听闻此话以后,沈意欢愕然的瞪大眼眸,眼眶紧缩,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肚子,大夫的话在她耳边嗡嗡作响。
她张了张嘴,也因为太过震惊诧异,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这,这怎么可能?”
大夫脸色有些不自然,“这段时日郡主可有来过月事?”
听闻大夫的话,沈意欢仔细想了想,前几日也确实是该来月事了,只是她心中想着姑姑的事情,便也忽略了此事。
可没想到仅仅忽略了几日,最后却得知了此种消息。
这对她来说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她,怎么就怀上了皇叔的孩子?
看到沈意欢如此震惊,大夫也有些无奈的说,
“刚才草民替郡主把脉,只是月份不足十几日,十分微弱,草民常年替寻常妇人看诊,所以颇有经验,一把脉便知其中不对劲,
只是尚且还不太能确定,不如再等个一月有余郡主再过来让我替你把
脉瞧一瞧,说不准是误诊呢。”
沈意欢呼吸明显粗急了起来。
沈意欢紧张的看着他,蓦然攥紧的双手,浑身颤抖,手足无措,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怀了,皇叔的孩子将来该怎么办?
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沈意欢抬起眸子,她的眼皮十分白嫩,如今眼眶泛红,便显得更加憔悴,“大夫,那,那这误诊的可能性大吗?”
大夫仔细斟酌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按照老夫的经验来说,恐怕误诊的可能性不大。”
沈意欢闭上眼睛,睫毛一个劲儿的抖动,她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偏偏身体不受控制,狠狠的颤栗了一下。
“那等一个月以后我再去寻你看诊吧,只是我可能怀上孩子这件事情还请大夫替我保密,就连我皇叔都不要告诉,行吗?”
看着沈意欢恳求的目光,大夫终究还是心软了,毕竟这也关乎女子一生的名誉,他自然知晓其中的分量。
斟酌了一会儿以后,大夫这才说:
“既然郡主有所托付,那草民定然替郡主保守秘密,一会儿出去,王爷若是问起来草民,便说是郡主月事不畅,身体受寒,才导致的疼痛,以此隐瞒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