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洒在了白色的病床上。
在苏远打开门的瞬间,他便看到了一位利落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报纸悠闲地躺在那里。
听到了门外的动静,中年男人微微抬头,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你好,苏远。”
“这是我爸。”陆萱笑了笑随后抢过门把手率先进了病房。
陆萱直奔病房中的茶水间,倒了两杯热茶。
出车祸的时候苏远并没有看清楚陆永昌的长相,直到今天他才算真正看清楚了这位上沪市银行大亨的长什么模样。
干净利落,这是苏远的第一印象。
“陆伯父,您好。”苏远微微点头。
面色平静地走到了陆永昌的病床前。
“看样子,您恢复得不错。”
“那是自然,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就要交代在城北了。”陆永昌的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微笑。
只是他在看向苏远的眼神中竟然多了一分诧异。
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他便是派人打听自己救命恩人的信息。
苏远,沈家赘婿,为救妹妹上门冲喜,读书时……
按照陆家的实力,想要找出这种人尽皆知的信息简直是不要太容易。
真正让陆永昌感到意外的是苏远这种淡然处世的态度。
这一切,都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啊。
“陆伯父,虽然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为您再看看吧。”苏远的眼神看向了陆永昌的手腕。
“哦?哈哈,好。”陆永昌也没有废话,竟然直接伸出了手臂。
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丝欣赏。
整个上沪市谁不知道,陆家有恩必报。
自己找他前来就是想要报恩的。
人情债最难还,若是这人情能在今天还清倒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个沈家赘婿居然没有丝毫让陆家报恩的想法。
这不禁让陆永昌刮目相看。
苏远在号脉,陆萱也已经泡好了两杯热茶端了过来。
“爸,喝茶。”
“嗯。”
“陆伯父,您的脉象已无大碍,接下来悉心调养就可以恢复了。”
苏远缓缓的开口,他这么一说,旁边的陆萱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是她们家开的私人医院,聘请的医生也都是最专业的。
但不知为何陆萱的心中总是有些忐忑。
或许是那天苏远出手的缘故,让陆萱对这个男人充满了好奇。
普天之下,除了大国手王子仲,恐怕也就只有苏远的诊断能让她深信不疑了。
“好,苏远赶紧喝杯热茶。”
“额,烫。”苏远尴尬地笑了笑。
他这种直言不讳的样子也逗得陆氏父女一阵欢乐。
片刻后,陆永昌才讲出了今天来找苏远的目的。
“苏远,你有什么愿望吗?”
苏远刚刚端起茶杯,就被陆永昌的问题问倒了。
愿望?
或许自己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妹妹恢复健康吧?
现在这个愿望已经达成了。
可是自己又会有什么愿望呢?想到这里,苏远不禁想起了沈家。
沈三千、梅念淑、沈媚儿。
还有,沈婷婷?
苏远无奈地苦笑一声,随后对着陆永昌摇了摇头。
“陆伯父,我没有什么愿望,如果您今天非要报恩,那就大可不必了。”
苏远平静的说着,之所以出手救助陆永昌也绝不是因为陆萱的那些话。
只是他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不想让别人也跟他一样罢了。
那天出事的有三辆车,另外一名出事的司机,若不是已经断绝了生机,苏远也会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的。
陆永昌眉头一紧,他似乎没想到苏远竟然连个人愿望都没有。
这样的人,陆永昌只见过两个。
一个是苏远,另一个则是大国手王子仲。
思考片刻后,陆永昌笑了。
“哈哈,也罢。不瞒你说,今天我想见你,确实是为了报恩,可眼下既然你不需要那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日后要是有需要陆家帮衬的,你可以尽管开口。”
陆永昌大手一挥,端起了滚烫的茶水抿了一口。
对此,苏远点头示意。
“对了,王老昨天还跟我联系过。他十分看好你,有空可以去找王老喝喝茶。王老看重的人,可不多啊。”
“王老?我会的。”
反正苏远过几天也是要回城北的,都在一个地方,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接下来,苏远与陆永昌就像是忘年的老友一般,相谈甚欢。在沈家做赘婿的两年里,怎样说话使人开心的本事,苏远还是有的。
临走的时候,苏远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陆伯父。有一件事,想要跟您打听一下。”
“但讲无妨。”
“额,是这样。沈家的公司,有一笔金货好像被人扣了,您知道是谁干的吗?”
陆永昌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在脑海中思索片刻后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事,我倒是听说了。应该是庞四爷做的。不过这事,怕是不太好办啊。”陆永昌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凝重。
“庞四爷?”苏远懵了,这种人物显然不是他曾经的阅历能够听到的,但看到陆永昌脸上的凝重表情时,他不禁有些疑惑。
“庞四爷,是上沪市的商界代表。当然,这只是官方的身份,他还有黑道的背景。早些年,还有一个外号,叫庞貔貅,若是金货被他拿走了,可不好要回来啊。”
陆永昌皱了皱眉头,但随即看向了陆萱。
“萱萱,你把电话拿给我。”
陆永昌的心里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定一样。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苏远更是疑惑。
“陆伯父,您这是?”
“做一些利益交换,帮你把那些金货讨回来。”陆萱温柔一笑。
可听到这话的苏远却连忙摆手。
他又不傻,陆家肯定要拿出价值更高的东西,才能换得回那批金货。
“陆伯父,且慢。我只是向您打听一个地址,我的事,还是我自己去办得好。”苏远的眼神里充满了自信。
只是一个眼神便让陆永昌大为震惊。
这是何等的自信?就算自己年轻时,怕是也没有这样的胆魄。
“那可是庞四爷,你单枪匹马地去,少不了危险呐……”
“有些事,总得自己去做。”
苏远的话让陆永昌沉默良久。
半晌后,陆永昌才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物件,交到了苏远的手里。
“过去,我跟他一起共事过。这个是陆家的信物,或许能让他卖一些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