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点了点头,宋时微由惊转喜。
巨大的喜悦涌进心脏,让她一度忘了要跟陆渊保持距离的事。
直到他下意识抬手接她,宋时微才清醒过来,克制住直接扑上去的冲动。
看着宋时微在仅有两拳之隔的地方突然停下,陆渊难免失落。
但他很快握拳收掌,冲她微微笑着:“怎么这么冒失。”
僵硬的气氛被冲散,宋时微蹭了蹭鼻子,弯唇漾出一抹笑。
缓了一会儿。
宋时微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桌子上问:“那你为什么不出面澄清,而是躲在局里?”
如果陆渊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手里相当于握着一个绝地反击的筹码。
可握着筹码,却不反击,这很奇怪。
陆渊回答:“先让陆璟嚣张会儿。”
宋时微不理解,陆渊解释。
“只有我处于劣势,陆璟才会松懈从而露出破绽,而我喜欢斩草除根。”
宋时微懂了。
陆渊在等陆璟暴露所有的底牌,这样才好一网打尽。
“可强势一些,对方不是暴露得更快吗?”
“怕他狗急跳墙。”
毕竟陆璟没什么顾虑,他还有宋时微。
总要保证她和宋家两位老人的安全。
宋时微没想那么多,但觉着陆渊的话有几分道理,便点了点头。
刚好房门被敲响,两人齐齐朝门口望去。
陆渊喊了声进,周泽铭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家甜品店的手提袋。
陆渊示意他放下出去,周泽铭不肯。
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说:“给我分一口,我嘴这会儿有点闲。”
陆渊半合着眼说:“嘴闲找个人去接吻,就那点东西都不够你一个人塞牙缝的,给你了,我媳妇吃什么,她中饭都没吃。”
陆渊甚至纡尊降贵地起身,直接夺过包装袋,生怕周泽铭给他偷吃了。
周泽铭气死了。
他好歹周家二公子,会缺这口吃的?
不过是无聊,想在这边解解闷而已。
“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跟你出生入死,你连口吃的都不舍得给我!”
周泽铭难以置信,且越说越委屈:“你还嫌我吃得多,我吃你家米饭了吗?”
“猪都没你能吃,我还不能说了?”陆渊不耐烦地摆摆手:“你赶紧出去吧,真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下次你别跟着我了,换余文博来。”
周泽铭更气了,眼圈都开始发红:“你提谁不行,提余文博,你没有心!”
“我怎么没心?”
“你有心你把我跟余文博那畜生放一块比!”
“你姐那么喜欢他,我以为你也喜欢。”
陆渊勾着唇,怎么看怎么坏:“怎么,原来你不喜欢余文博啊?”
喜欢个屁!
周泽铭咬牙切齿地想。
这辈子,只有他才是他姐唯一的奴仆,谁跟他抢这个位置,谁就是找死!
走着瞧吧,他一定让余文博那畜生后悔降生到这个世界!
见陆渊油盐不进,周泽铭立刻更改策略,看向了宋时微。
“嫂子你看陆渊这人,又抠搜又阴毒能给你什么幸福,你赶紧跟他离婚寻找第二春吧。”
宋时微尴尬地蹭了蹭鼻子,没说话。
陆渊踢了周泽铭一脚,但却是对着宋时微说话:“他不懂,我在他那边抠搜省下来的钱,全给你,这样你的小金库才会满满当当,多好的习惯啊,别听他的。”
宋时微尴尬笑笑。
周泽铭以为他们是心照不宣,骂骂咧咧地出了房间。
还以为宋时微是个好的,没想到是一丘之貉。
果然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无语,下头...
周泽铭出了办公室,看到正在喝奶茶的小林,他这会儿倾诉欲爆棚,于是凑过去跟她吐槽:“小林,以后你跟我吧,我发现你老板跟老板娘都不是好人。”
小林:?
小林迷茫地盯着周泽铭,然后张嘴咬住奶茶吸管,抿唇吸了两口奶茶。
吞咽时,细长的脖子小幅度抖动,有种区别于男性的娇媚感。
周泽铭心头突然一燥,想到陆渊方才说过的话。
嘴巴太闲,可以找人接个吻。
而眼前这张红唇或是脖颈,都很适合用来亲。
周泽铭下意识往前凑了些,问:“好喝吗?”
小林拧住眉问:“好喝,你还想尝尝?”
“可以吗?”
“不好喝。”
所以不必尝了,小林扭着腰潇洒转身,转身前还嫌弃地睨了一眼周泽铭。
像是在说。
不要脸的玩意,女孩子的奶茶都想抢。
周泽铭独自凌乱,甚至想要发疯。
不是,他们一个两个当他是什么啊?
他不就是想撩一下林穹吗,又没真想抢她奶茶喝,至于那么看他吗?
周泽铭瞬间下头。
这种整天喊打喊杀的假小子,果然不配得到甜甜的恋爱,以后还是敬而远之吧。
...
办公室的门关上,陆渊才从包装袋里往外面拿东西。
有咖啡,有奶茶,有卖相很好的甜点蛋糕,宋时微看着食指大动,默默走近。
陆渊好笑地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将奶茶插上吸管才递给宋时微。
宋时微默默接过,垂头喝了一口,清甜的果茶让她瞬间通体舒畅,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子。
陆渊随即拆开小蛋糕的包装盒,一一推到宋时微跟前。
宋时微没有客气,享受难得惬意的甜品时光。
可正吃着,宋时微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眯了眯眼,语气危险地问。
“陆渊,你又骗我。”
陆渊心口一紧,装傻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说你是孤儿。”
陆渊旋即露出个讨好的笑:“爹不疼娘不爱,我不能算是孤儿吗,再说我想让你疼疼我,怎么能算骗呢?”
宋时微不吃他这套。
陆渊拉住宋时微衣袖,一副小媳妇姿态,晃悠着说软话:“你说对吧,老婆。”
“......”
“老婆大人?”
“......”
“你会原谅我的吧。”
陆渊怎么变成这样了?
宋时微百思不得其解,推着陆渊的脑门,让他要点脸。
而此刻不脸的,不止陆渊一个人。
陆氏集团,一号会议室,落针可闻。
陆璟坐在主位,面上云淡风轻,可声音却隐隐透着怒意。
“再投。”
现场哗然。
就在不久前,陆璟施压,让陆氏官博发布陆渊被撤的公告。
随后立刻召开股东大会,推选新任总裁。
他以为兵贵神速,只要不给陆渊和股东们通气的时间,他就能当选。
但没想到,陆渊在陆氏的影响力会如此大。
三次投票,三次落选。
陆璟的耐性即将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