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到底在哪里?!

不管她为何针对自己、又如何对付凌义成,尽快击溃她的防线才最要紧。

“要不你再等两天,听我话,等凌义成再现身后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再让保镖陪你去清州,我也过去陪你。”

陆斯年一长串的劝告。

苏小漓来不及往更深处想。

纠结,最终还是没有同意。

赶紧搞定了苏兰英,还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她要更快在股市上对付狙击林二、找到凌义成的下落……

还有工作上的落实医疗器械公司的新产品、确认漓盈高科的新项目……

一堆堆的事儿,她的时间等不及。

心情也着实有点迫切。

“你放心,我和两个保镖一起去,接个人而已。再说了,已经和公安那边沟通好了,苏兰英的状况不等人。”

陆斯年气虚胸闷,被噎得无话可说,真是再次低估了她的倔强。

他嘴上却依旧说不出任何狠话,咬咬牙,“那你先去,我尽快赶过去。”

接个人而已,哪里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苏小漓心想。

再说还有顾非寒会过来陪她,苏小漓拒绝,奈何陆斯年拥有了同样的倔强。

苏小漓无语,放下电话开始迅速收拾行李。

放下电话,陆斯年也赶紧处理起了工作,最好晚上就能出发。

此刻,苏小漓望向火车车窗外,陷入沉思。

两个保镖坐在她不远处,一前一后。

保镖们也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发呆,实则紧紧看着她的周围。

苏小漓这具身体自打来到这个世界,简直“千锤百炼”,几乎身上每个地方都受过伤。

之前摔伤的地方,尤其是后腰还在疼,坐久了腰疼得更甚。

她站了起来放松腰部,打算顺便去个洗手间。

其中一个保镖轻手轻脚地跟上。

苏小漓捏着鼻子进了火车上的卫生间。

保镖守在不远处,好巧不巧,火车靠站了。

待到火车再次开动,保镖在卫生间附近呆了差不多十分钟,他开始有些心烦气躁。

装作尿急的模样敲了敲卫生间门,里头没有任何动静。

他又使劲敲了敲,大声喊道:“里头人好了没?!”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保镖心下一惊,糟糕!

另一名保镖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忙跑了过来,“快!开去找列车员!”

两人的动静大,围观的人们帮着喊来了列车员。

普通话不甚灵光的保镖捏着拳头比划。

待到列车员打开卫生间门一看,车窗开着,里头哪里还有苏小漓的影子。

此时火车仍在继续前行,早已过了刚才的站台。

陆斯年得到消息时,脑子一嗡,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保镖被骂到狗血淋头。

陆斯年再也来不及多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理智,火速给顾非寒去了电话。

等到他联系完顾非寒,他仍在眩晕中,后背却早已被汗水湿透。

顾非寒接到电话,脊背一凉,整个人懵了。

明明今晚自己就可以出发去清州,明明可以拦着小丫头不让她一个人去。

自己怎么能这般掉以轻心!

可是小漓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谁?!

要花费这么大力气,在火车上将人劫走,甚至等不及她下车?!

顾非寒双手撑在桌子上,努力从一片混沌之中寻找线索。他盯着电话,脑海中忽而一丝隐约的光亮闪过。

慌乱地拨通了二哥顾非庸的电话,手颤抖到几乎管不住话筒。

扣下电话,顾非寒眼底只剩下一片赤红。

苏小漓现在在哪里呢?

她也不知道,直到从昏迷中醒过,才发现她整个人被套在一个麻袋里,嘴被堵住,双手双脚浑身上下皆被绳子捆住,身下冷冰冰硬邦邦。

一个剧烈颠簸,她脊柱猛地一撞。

剧烈的疼痛令她短时间内再次失去知觉,仿佛又要昏迷失忆。

颠簸持续,整个人忘记了挣扎害怕。

大概是由于近来刚经历过一次生死挣扎,苏小漓简直要脱敏了。

只是身体是真的疼啊。

浑身疼痛,后脑像是被灌了铅,重得抬不起头,旧伤未愈又添新痛。

苏小漓忍着浑身酸疼,自己这是又被劫了。

难道又是林二这个阴魂不散的,一击不成再来一击。

那苏兰英的消息……莫非也是假的?

甚至“公安”的电话……靠!离了大谱。

没想到八十年代的电话诈骗也这么疯狂嚣张。

苏小漓气结,气自己还真是容易被“亲人”这两个字骗。

她身体暗暗感觉,像是被绑到了一辆车上?

这车像是不敢走大路,专门捡坑洼不平的小路来走。

麻袋外边的光线,像是浮上一抹紫橙色,是落日的征兆,已经黄昏。

斗争经验告诉她,别慌别怕,她试图安慰自己。

捆束住的双手,费尽力气去够外套口袋里的弹簧刀。扎在劫匪后心上的那一把被公安局收走了,这是她新买的。

奈何口袋是带拉链的,弹簧刀又被压在身下,无论如何也够不到。

短暂犹豫,苏小漓认命,颓丧地放松身体。

保存体力,静观其变。

霞光很快被涌上的黑夜淹没,天黑了,起了风,带来一丝咸腥味道和丝丝湿糯。

越向前越是寂静,苏小漓已经听不到一点人声,只能听到轮胎在路上颠簸的声音。

渐渐地,她似乎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海边?

一个急刹车,她的脑袋再次重重地撞到车厢铁皮上,引发她耳膜短暂却巨大的震颤。

如果不是被绳子捆死,再多颠一下,这具身体绝对要散架。

她被人抬了下来。

周遭安静下来,只余脚步声。

苏小漓在心中默默数着数,到六百多还是七百多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一扇门被推开,她被顺手丢到地上。

自始至终,她没敢发出一丝声响。

抬她的人拍拍手,关灯关门,“砰”得一声,将她一人留在这间没有光亮的空屋里。

黑暗中,苏小漓后颈发凉,身上痛感膨胀发酵。

咽口水,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找到仅剩的清明,她确信,她尚有求生可能。

外套被她奋力拽住。

与此同时,同一栋房子的另一个房间里,凌义成早已被打得遍体鳞伤。

江月龙安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瞧着地上的凌义成,凸眼横眉,索命鬼一般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