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羽不客气地挑明她们的目的,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两秒。
章草诧异地看着杉羽,不知道杉羽是怎么知道她们今天的目的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承认的时候,她含糊地说道:
“能有什么事,今天不就是让你们两姐妹聚在一起联络感情的吗?”
杉羽看章草还准备继续糊弄自己,立马了然她现在不说的原因。
无外乎就是想要找个帮手一起对付自己,而那个人选自然也就是与原主关系最好的杉林了,杉羽突然在心里很心疼原主,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活过来的。
“我家里里还有事,你们让我回来,我也回了。
我们就先走了。”
杉羽说完拿起包就拉着周邺准备走人。
章草看到杉羽要走,连忙慌张地上前拦住他们。
“不是说好要在家吃饭吗?怎么这就走了?”
章草说完,怕自己拦不住杉羽,有冲着卧室的方向大喊:
“老林!杉羽他们要走了!”
然后卧室里就响起了脚步声,杉林走出卧室,看着走到门边的杉羽,叹道:
“你如今怨恨爸爸到都不愿意跟爸爸一起吃饭的地步了吗?”
杉羽停住脚步,回头静静地看着那个白发老人,她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认识过杉林,这个老人口口声声说爱杉羽,但是在杉珊面前,他选择的永远是杉珊。
“爸,谁都不是傻子,再深的感情也有被磨光的时候。
上次叫我们来是为了给杉珊拿钱,为此不惜用投资骗我们。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是听说我开厂,又要从我手里拿钱吗?
那你们要失望了,我也是给人打工的,只不过是个小领导而已。”
杉林的心里被杉羽眼里的失望弄的难受的很,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有什么脸开口。
杉珊看杉林紧急关头不帮自己,她急得大喊:
“哎呀!爸!”
最终杉林妥协了,他的脸也因为自己的开口,而微微发烫,甚至都不敢看杉羽对自己疏离的眼神。
“你姐姐这次不要钱,就是知道你要开工厂了,她就想着看能不能让你姐夫去干活。
你姐夫·····哎·····失业了,家里也不能两个人都没有工作吧?
小羽啊,反正你们工厂都缺工人,你看能不能给你姐夫留个职位?”
杉珊看杉羽似乎不情愿,她连忙补充道:
“你姐夫啥都能干,他以前虽然是坐办公室的,但是没少帮领导跑业务,给厂里带来不少的利润。
所以不管是管理后勤还是管理业务,只要是坐办公室的,你姐夫都可以。”
杉羽看着杉珊变相得跟自己要坐办公室的职位,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
“首先工厂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说了不算。
再次就是我们工厂刚开没钱养闲人。
还有,我是给了你们这一家子什么错觉,总是让你们得着我一个人薅羊毛?
你们这对偏心眼的父母,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杉羽说完嘲讽地看着尴尬的章草和脸色苍白的杉林。
“以后别去找我,我也不会主动上你们家的门。
要是再打我的主意,上门找我,别怪我不客气!
最后,给你们一点建议。
怕自己闺女喝西北风,那你们就自己养,而不是打让别人养的主意。
姐夫要是真养不起杉珊,你们可以让自己的宝贝女儿离婚,找个养得起的下家!”
“你!杉羽!我撕烂你的嘴!”
杉珊看杉羽毫不客气地撕开自己的遮羞布,气的冲上去要跟杉羽拼命,周邺连忙挡在杉羽的面前,一把甩开冲过来的杉珊。
“你要是再这样胡闹,别怪我报警!”
杉珊狼狈地被章草扶着,她恼恨地瞪着周邺,恨不得吃了他。
“你敢推我?!你个瘸····”
“啪!”
杉珊还没骂完就被杉羽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打你的满嘴喷粪!”
“啪!”
杉羽扇完一巴掌又甩了杉珊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为以前的杉羽!”
杉羽刚甩完第二个巴掌,就被章草用力推开,她恼恨地瞪着杉羽。
“反了天了!还敢打你姐!
我要是不教训你,哪天你连你爸妈都敢打!”
章草说完就冲着杉羽扑来,她的手快速朝着杉羽的脸庞甩去。
周邺连忙挡在杉羽的面前,想要替杉羽挡下这一巴掌。
突然杉羽的身后突然冲出来一个穿着风衣,大波浪栗色卷发,戴着墨镜的高挑纤细女人。
女人一把推开周邺和杉羽,然后一只手抓着章草打过来的手,一只手朝着章草的脸庞狠狠扇过去。
“啪!”
“杉林,章草!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女儿的?
还敢动手打她!你们通通给我滚出这个房子!”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客厅里炸开,章草和杉林两个人呆楞地看着眼前戴着墨镜的高挑女人。
大波浪卷发的女人把自己脸上的墨镜取下来,露出了一张几乎和杉羽一模一样的脸庞。
她嘲讽地看向章草:
“呵!多年不见,你依然还是这么粗鲁!”
杉林激动地看着林琅,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有机会看到她,这个他们所有下乡青年的女神。
他颤抖地朝着林琅走去,想要跟她握手,但是看到自己已经布满皱纹的手皮,他又怯懦地放下了自己的手。
“林琅,你···这么些年···你还好吗?”
林琅面无表情地看向杉林,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六十年代初,自己刚下乡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那些峥嵘的岁月了。
“杉林,好久不见,一别几十年,我们都老了。
虽然我很感谢你帮我养大女儿,但是我女儿这么多年来过的什么日子,我也查的一清二楚。
你,很让我失望····”
“对不起,我也是个俗人,做不到······”
杉林愧疚地不敢抬头看林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双腿几乎都要站不住了,只能扶着沙发稳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