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乐安县主的车驾正停在门外,十一欣喜若狂的亲自跑到门口迎接。
县主可算来了!
再不来,练武场那些兄弟就要练废了!
“乐安县主安好!您可来了,您不知道我们容王府有多想您,一收到消息,水晶糕就上锅了,等您进门绝对能第一时间吃到最新鲜的水晶糕……”
来了这么多次,白芷还是不太能接受逐渐变成碎嘴子的十一。
白芷突然有点想念与十一初识时,对自己拔刀相向的冷酷少年。
“不用忙了,这次来,主要是为了给你们送个人。”
十一闻言微愣,“您要搬进来了?”
弦朗面无表情的挡住突然兴奋的十一,“请慎言,不要辱没我家主子清誉。”
他的心却在哭泣,主子太优秀,被太多狼惦记,怎么办?!
“咳!小十一,这么久不见,可曾想我了呀?”
路遥霆一改没钱的颓唐,大摇大摆从马车上走下来。
见到来人,十一心里咯噔一声。
这个无赖怎么从县主的马车上下来了?
不会被他捷足先登了吧?!
“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银子,求本县主将他送到这里。现在人送到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白芷着急去找外祖父共商大计,若不是怕这个无赖再跟踪她们,搅得外祖不得安宁,她才懒得跑这一趟呢!
两人一听白芷要走,瞬间急了眼。
“诶~不能走!”若是就让她这么走了,自己还怎么给厉容与那厮显摆呀?!
“县主,您不能走啊!”若是让王爷知道自己让县主过府门而不入,恐怕那些兄弟就熬不过今晚了呀!恐怕自己连下一刻都熬不到啊!
虽然想法不同,结果却殊途同归。
白芷疑惑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找不到借口的路遥霆,只得抬头望天,“啊,今天的天色可真不错呀!”
白芷:……
十一:……
“主子的腿又疼了,还请县主进去看看。”
十一睁着眼说瞎话,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主子一会儿给点力,别露了馅儿才是。
白芷听闻是容王不舒服,心中疑惑。
之前不是说没事了,怎么现在又疼了?难道是剂量不够?
她的心中一直将容王断腿与自己重生联系在一起,觉得是自己影响了容王的命运。
有了这一层愧疚,她当即决定先去看看。
反正赚钱也不能急在一时嘛!
又坐到了花厅同样的位置上,和上一次不一样的是,厉容与早早等在了这里,像是期待什么一般,眼睛从未离开过白芷。
“容王殿下,你的腿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个疼法儿?”
白芷以为他是疼的厉害,第一时间便问询出声。
十一霎时屏住呼吸。
主子,你一定要接住啊!
厉容与一听便知道,是十一找了这种借口,才将人骗进来。
他垂下眸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私心里,他喜欢白芷的靠近,对方每一次靠近,他都觉得心跳加快,心中像喝了蜜一样甜,全身都在欢呼雀跃。
同时,他又不想让白芷再靠近自己,自己本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可是白芷却如同一束光照进了自己的生活,可人一旦习惯了光,就会无法再步入黑暗。
她还那样年轻,自己却身患奇毒,寿数无常。
当初,不应该将她扯进来的。
“娘子,我看他一点都不疼,就是装的!”
路遥霆的一声“娘子”,让厉容与瞬间抬头,脑中发出剧烈的嗡鸣,眼底满是惊愕,心脏如同被人狠狠攥住后使劲撕扯,强烈的痛苦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原来,她已经心有所属了吗?
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
噗——
气血上涌,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出,让白芷的心瞬间被揪紧。
她面色一白,连忙上前替厉容与把脉。
“主子!”十一瞬间变了脸色。
路遥霆见到好友吐血,也是皱紧眉头,不是说已然大好吗?
为何突然吐了血?
此时他还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一句有心犯贱才让厉容与急火攻心,变成这副模样。
事后,他再回忆起这个时候,都无比后悔。
或许,如果不是自己说了这句话,最后和白芷在一起的,就会是自己了……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路遥霆确实也是真的为好友担心,见白芷松开了手,忙问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厉容与神色淡淡的擦掉嘴角的血迹,“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路遥霆可不吃他这一套,而是看向白芷。
“大悲大怒引发的气血上涌,吃一些益气补血的汤药,并无大碍。”
白芷皱着眉头,看向厉容与的目光中透露着不解。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十一闻言垂下眸子,在这间屋中,估计也只有自己知道主子真正吐血的原因了。
看着仿佛瞬间失去生机的主子,十一心疼不已。
他看向白芷和路遥霆,眼中隐隐透露出不满。
可是他也知道,这件事真正算起来,怨谁也怨不到县主头上。
她也是一个被蒙在鼓中的人。
“县主,我家主子累了,您若无事请先回吧。”
白芷看着努力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厉容与,皱紧眉头,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王爷,我会再来看他”便离开了。
十一看着桌上一口未动的水晶糕,眸中微黯。
心想,最好不要再来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路遥霆飞快的将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在脑中筛选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能让好友怒极攻心的事情。
这让他心底不由多了几分烦躁。
“好好待她。”
无力的留下一句话,厉容与落寞的离开,他现在能为她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从此以后,她的幸福再将与自己无关。
“你说什么?!”
厉容与没头没脑的话让路遥霆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看着好友失魂落魄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待谁?
十一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呛声道,“还能是谁,当然是乐安县主!”
“为什么?!”
路遥霆一脸莫名其妙。
十一顿住,语气怪异,“你不是和县主在一起了吗?你们两个乘坐一辆马车,刚刚你还喊她娘子……”
路遥霆有些无语,“……就这?在金沙城,哪个漂亮的美人我没这样称呼?”
“可她也没反驳你这样称呼她。”
厉容与去而复返,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语气中隐隐夹杂着颤抖。
路遥霆嗤笑一声,大踏步走到厉容与面前,开始脱起了衣服。
“你自己看看,这些针孔可都是因为我喊她娘子才留下的,光拔出来,就花了我整整一千金呢!真是个黑心的丫头!”
他双手扶住轮椅的扶手,将厉容与困在中间,好让他看清身上的证据。
厉容与轻咳一声,微微转过脸,“倒也不必贴的如此之近。”
看着对方身上不下十几个通红的针眼,十一失声惊叫,“所以,这就是个误会?!”
这都是什麽事儿啊!
那个,县主,你赶紧再回来看看吧!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去而复返的白芷,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愣住了。
半裸的路遥霆掐住厉容与的下巴,神情严肃,而厉容与则是一脸欲拒还迎的娇羞……
这应该就是话本子里写的,
霸道书生与病弱将军那不得不说的故事吧?
自己就离开了一会,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