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白家那位草包哪有资格当县主,我们琬竹比她好上千倍万倍!”
“就是就是,琬竹温柔端庄,美丽善良,又有方丞相亲自教导,才貌双全,堪称京城闺秀之首,这县主就应该让琬竹当才对,白芷算什么东西!”
旁边两人见场面有些僵,又想讨好方琬竹,便一唱一和的恭维起来。
赵美然被众人有意排挤在外,无人理会。
无趣的撇嘴,都是惯会趋炎附势的小人。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白简正站在树后的阴影中,眸光晦涩的看着她们。
方琬竹听着身边的称赞和附和,心情总算好了一些,笑容更加温婉得体。
“大家快别这样说,谁当县主是圣上的意思,你我怎好随意议论。白小姐自是有她自己的优势,只是我们还没有看到罢了。”
“她能有什么优势,不就是没本事,被自家庶妹抢了夫君,圣上可怜她没人要而已嘛!”
夏敏儿借着方琬竹的话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她早就看白芷不顺眼了,一个姑娘家竟然不顾廉耻,整天追在晟王殿下身后,极尽谄媚之能事,把晟王殿下骗的团团转,更让她愤恨的是,圣上居然真的为他们下旨赐婚!
晟王殿下是那样的风光霁月、完美无瑕,白芷她一个蠢货何德何能,配让晟王娶她?!
不过好在她没能如愿成为晟王妃,只得了一个空头的县主名声,那能有什么用处?
至于她那个庶妹,顶多就是个阴沟中的老鼠而已,暗度陈仓这么久,到最后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侍妾,根本不足为虑!
等自己成为晟王妃那日,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方琬竹将夏敏儿眼中的得意尽收眼底,心中不屑,脸上却露出不忍的神色,拉扯着对方的衣袖。
“敏儿,你不要这样说……”
“琬竹,你就是太善良,太软弱了!白芷那个草包,本就当不起县主……”
啪!
夏敏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懵了,脑袋狠狠偏向一侧,嘴角隐隐渗出血丝,足见这一巴掌力道之大。
其他人也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住了,不知所措的看向来人。
打人的是一个相貌十分普通的小丫头,虽穿着一等丫鬟的服饰,但周身的气度竟让她们这些京城贵女在一瞬间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
只见对方抬着下巴,盯着夏敏儿的目光冰冷瘆人,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你好大的口气,乐安县主也是你能编排的?!”
弦月奉白芷的要求,出来寻找白简。
谁知刚走到这边就听到有人在说姑娘的坏话,身体比脑子更快的做出了反应,上去便是一巴掌。
那可是她最喜欢的姑娘,天下第一好的姑娘,怎么能容许别人贬低她!
凡是对姑娘有敌意的人,都该死才对!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打本小姐?!”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让夏敏儿回神,自己竟被人当众扇了耳光?!
她又惊又羞又怒,当即眼眶发红,像一只发狂的兔子,撕向弦月。
“这是在闹什么?!”
威严冷峻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般,在夏敏儿耳边炸响。
夏敏儿挠人的动作一僵,是晟王殿下!
她随即心念急转,这可是一个接近晟王的好机会!
登时收起狠厉的表情,趁着转身之际,顺手扯乱几缕发丝,泪珠挂在眼中欲掉不掉,以一副盈盈弱质的姿态,拜倒在厉晟清面前。
“民女见过晟王殿下!”
声音更是委屈中带了一丝娇柔,惹人怜爱。
她的主意打的很好,每一分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有绝对的自信,以晟王殿下惜花的品性,定然能够吸引到对方的注意。
当然,她也确实做到了。
在一众贵女中,厉晟清确实最先注意到了她,不过她忽略了一件事——弦月那一巴掌,用的可是十足十的力道。
夏敏儿以为自己现在有一种娇弱美人的破碎感,可实际上她的半张脸已经完全肿胀起来,再加上她刻意留下的几缕发丝,像极了一只顶着稀疏毛发的猪头,不仅毫无美感,还辣眼十足。
厉晟清在看到那张脸时,便几不可查的皱起眉头,下意识后退半步,闭上了眼睛。
哪里来的丑八怪,简直眼睛疼!
只可惜,夏敏儿专注于表演,没能看见晟王的表情。
白蓁差点笑出声,这是从哪来的不知所谓的蠢货,竟然妄想以此勾引晟王,真当晟王荤素不忌嘛!
方琬竹见状,不仅没有提醒夏敏儿,反而远离了些,试图划清界限。
“佛门清修之地,怎的如此喧哗?”
“晟王殿下要为民女做主呀!这个奴婢仗着是县主身边的人,竟当众羞辱于我!”
夏敏儿哭的梨花带雨,哭诉后便含情脉脉的看向晟王。
看着面前那张倒胃口的脸,厉晟清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没心思听她说了些什么,心中只剩后悔。
今天就不应该答应白蓁的请求,来陪她求什么平安符,真是晦气!
别过眼,将视线落在弦月身上。
咦?这个奴婢样貌虽然普通,气质倒是与众不同。
加上前面遭受了夏敏儿的视觉冲击,厉晟清一时间竟觉得这张并不出众的脸,也是十分清秀耐看的。
还没问清来龙去脉,语气便先软了两分。
“你为何打她?身为奴婢以下犯上,可是要受刑的。”
“她诋毁县主,该打!”
县主?
“你是白芷的人?”
厉晟清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想起这几日父皇的冷落,母妃的埋怨,后院的争执,搅得自己憋屈至极。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白芷这个女人所赐!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厉晟清心中冷笑,当即大手一挥。
“身为奴婢,无视尊卑,毫无礼法。乐安县主管教无方,本王作为她的义兄,有义务帮县主管教下人。来人,掌嘴!”
两名侍卫领命,一人反剪住弦月的双手,以防她挣扎逃脱,另一人则扬起大手,狠狠向弦月的脸颊扇去。
男人的力量本就比女子要大得多,这侍卫更是铁了心要替主子出气,自是毫不留情。
可想而知,这一巴掌下去,弦月那张脸恐怕就废了。
弦月却好像不知道后果一般,仍旧高昂着头,梗着脖子,凶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夏敏儿身上,直到现在,她还在伺机寻找机会教训对方。
夏敏儿并没有把她的目光放在心上,满心以为是自己的美人计奏效了,晟王在替自己撑腰。
不由垂下头,得意地笑了。
白简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弦月被打,当即便站出来。
“等等!晟王殿下,微臣有要事禀告。”
“原来是白编修,本王现在有事要办,你有何事一会儿再议吧。”
厉晟清已经打定主意,要给白芷一个教训,以解自己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