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背手看他,长哦了一声,“我当时谁,原来是今年连中三元的修馔大人。修馔大人也想见七皇子殿下?您就别想了,殿下每日那么多政务,哪里有空见你一个六品小官。”
马文谦脸色铁青,垂着头目送那官员离去。
他上了马车,扬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盏,心里满腔怒火无处宣泄。
马文谦的状元府还在修建中,他眼下还是和薛又宁住在侯府边上的逍园里。
他下朝后一脸阴沉地回到府中,薛又宁便觉得不对,就问了一嘴。
马文谦顺势道:“眼下七皇子势盛,我看岳丈大人应该也是与七皇子交好的,我身为侯府的女婿,自然也想帮一帮父亲,可惜七皇子身旁有太多的人,我实在是无法接近……”
薛又宁为难的摩挲着手指。
她明白马文谦的意思,但她也未必能劝得动薛蟾。
马文谦见薛又宁迟迟没有动静,忍不住心急。
“宁儿,你可听懂为夫的意思了?”
“我入朝已经有近两个月了,却连金銮殿都进不去。如今整日在衙门里看那些史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想让你穿上一品夫人的诰命服,一刻也等不及了!”
“可……可父亲未必肯听我的话。”
“那就去找母亲看看。你不是说了她往日很疼你的么!”
马文谦不断给薛又宁施压,他已经越来越后悔和薛又宁的这段关系。
本以为这个女人能帮到他什么,可这么久过去了,她除了在床上有点用处,别的地方根本就是个累赘!
他好不容易甩了那个累赘,又娶了这个,他如何能甘心。
薛又宁咬了咬牙,“我、我去试试吧。”
翌日,薛又宁跟着众人来到饮绿轩请安,散去后没多久,她便独自折返了回来。
“母亲,宁儿有一件事想请母亲的示下。”
谢见微靠在静枕上,好脾气地点点头,“说罢。”
“宁儿前些日子听说一个故事,说有一位书生怀才不遇,恰巧碰到一个高人,此人能力出众,书生十分钦佩,很想结交一二。可这位高人位高权重,周围又有许多拥趸,书生又出身卑微,无法与之亲近。宁儿想问母亲,若母亲是这位书生,会如何做,来与那人结交呢?”
薛又宁谨慎小心地打量着谢见微的表情。
她已经听说眼下朝堂上,对结党营私之风颇为忌惮,所以不敢直接让谢见微帮着引荐马文谦,辗转一夜才想出这么个迂回的问法。
谢见微拨弄着盖碗,笑容意味深长。
“既然是书生,自然以文字功夫见长。若不能站到那人面前歌功颂德,自然只能写赞诗歌文来颂其功德。只要文采够好,自然能引得注目。”
薛又宁眼珠一亮,俯身叩拜,“多谢母亲指点!”
转眼间,皇帝去大佛寺进香的行程便定下了。
此次出行皇帝只带了部分官员陪同,个个都身居高位,一堆大官里只有几个小官,薛蟾就是其中之一。
孙氏还沉浸在孙子受苦的悲痛中,薛蟾便只领了谢见微和薛又宁夫妻两个随行前去大佛寺。
一路舟车劳顿,终于见到大佛寺的山门。
皇帝和皇后等人住东边的禅房,西边的院子留给了随行官员及其家眷。
经过一日的奔波,谢见微疲惫不堪,只想回住处好好休息,甫一抬头,一个熟人站在她面前,笑着合掌见礼。
“施主,多日不见,气色依旧。”
“了空小师父也是一样。”
“师父已吩咐我,带领贵人前往您的住处,施主,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