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黑犬猛扑过来,没有吠声,在陈兵的感知中,尖利的犬牙已逼近了自己的身体。
陈兵双手前伸,冲黑犬的脖子掐过去。
双方在半空中相遇,陈兵感受到巨大的冲击力,身体往后退去。
黑犬扑进怀里,陈兵双手也掐住了黑犬的脖子。
双方开始角力,在地上翻滚起来。
陈兵竭力不让黑犬叫出声音,结果他身上也被黑犬的四只爪子扒拉的生疼。
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黑犬力气很大,陈兵觉得自己双手快要被它挣脱。
心下十分焦急。
远处有人声传来,听声音正在呼叫犬只的名字。
就在陈兵选择放弃这次行动,准备退回水中时,黑犬强壮的身体突然软了下来。
下一刻,黑犬粗重的呼吸也渐渐衰弱,直至停止挣扎。
陈兵张大了嘴巴,尽量让更多的空气进入口腔。
本来还想查看一下黑犬的状况,接着发现,身前立了一道黑影,正冲自己摆手。
知道是朱小娥帮了自己一把,来不及多说,拖了黑犬的尸体到水边,人和犬一起沉入水中。
时间不大,有人提了灯笼,呼叫着黑犬的名字,从不远处跑过去。
陈兵在水下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等一切平静如初时,再次冒出水面,爬上岸来。
跟着朱小娥摸到房屋跟前,两人蹲在墙角下。
朱小娥示意他等在这里,自己先去探探路子。
还是如之前操作,朱小娥从房顶冒出来,垂下丝带将陈兵拉上去。
两人在屋脊墙顶兜兜转转,找到主家卧房。
陈兵附身在瓦面上,把耳朵贴上去,平心静气。
听了片刻,冲朱小娥摇摇头,这屋子里只是两个丫鬟在聊天。
两人继续在屋顶搜寻五夫人的居室,院子虽大里面的房屋布局很明显,主要住宅都聚在一起。
很快,陈兵在一处略高的屋脊上停下,示意朱小娥将丝带拽紧,自己抓了另一头往房屋下方缓缓坠下去。
从房檐上翻下去后,攀住檐廊下的横梁,陈兵将身体尽量往前探,贴在花格窗上。
屋子里的呼吸声清晰起来,均匀的呼吸声显示主人已经入睡,且只有一个人。
陈兵有些失望,看来今晚废了,那五夫人并未趁童川外出,招来外人入住。
不知为何,陈兵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个五夫人存在问题。
也许是童川的影响,如果一对恩爱的夫妻一方感觉有异,那肯定就是出了问题。
今晚无功,陈兵轻轻往横梁上攀去,准备收工。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陈兵的左手刚刚搭上房檐,就听到一声弓弦绷响的动静。
紧接着手中的丝带一紧,便知道伏在屋脊上的朱小娥受到了攻击。
陈兵放开横梁,拉住丝带往前一荡,想借力翻上屋顶。
谁知身体刚荡到半空时,丝带一松又一紧,让他的身体悬荡在半空中。
朱小娥在屋顶惊呼了一声,然后丝带突然断裂。
陈兵的身体正往回荡时,失去了向上牵引的力量,整个身体砸在了花格窗扇上,人则撞破窗扇跌进了屋子里。
还没等他爬起来,屋子里光芒一闪,亮起了一盏灯火。
陈兵翻身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房内那张巨大的雕花木床。
五夫人一身薄衫,酥胸半露,头发蓬松着,正探了半个身子在外,黑亮的眸子盯着屋角的陈兵。
屋顶的朱小娥惊叫了一声后,再无动静,四周恢复了安静。
就像刚才根本无事发生。
陈兵尴尬地挠着头发,咳嗽两声。
“咳咳,惊扰夫人了,真该死,我正在房顶巡夜,不小心跌了进来,请夫人赎罪。”
屋内沉寂了片刻,才响起五夫人的声音。
“你就穿成这样巡夜吗?”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带了一种异常的性感诱惑。
陈兵低头看了看身上十分凌乱的贴身衣物。
“呃,我是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才匆忙赶了过来,未及整衣,让夫人见笑了。”
“你叫陈伍?”
“是,夫人。”
“是童川请你来的吧?”
“呃...是我见童府招聘护院才应招而来。”
五夫人轻轻摇着头,嘴角上弯,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起身从床上下来,将帘幕掀开,挂在一侧的挂钩上。
陈兵仍然坐在地上,见五夫人只穿贴身亵衣,胸前两团雪白随着她的动作,欲要裂衣而出。
浑圆的臀纤细的腰肢,每个动作都让陈兵感受到莫名的风情。
怪不得老童迷恋的不行,此女真乃人间尤物也。
正当他看着五夫人的身体直犯迷糊时,五夫人缓缓坐在床边,抬手捋了捋散落下来的头发。
“老爷心疼奴家,谁都看得出来,可他一走便是一年半载,奴家...”
她垂了头,声音开始哽咽,说不下去。
陈兵沉默。
“你与他们不同,从你一出现,奴家便知道,早晚要找到这里来。”
“不知我的破绽在哪里?”
“你出手轻松放倒了四五个护卫,可知道那几个护卫都是老爷精挑细选的高手。”
她顿了顿。
“这天地间的事物你又知道的太多,将两位夫人迷惑的对你坚信不疑,这可是一个护卫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陈兵无语。
这五夫人十分睿智,不言不语间,把事情看得如此清楚。
“奴家与她们不同,对女人没有感觉,每日有护卫在眼前晃动,如何耐受得住。”
她说出此话,等同于承认了自己有问题,脸色也因此红润起来。
“奴家曾恳求老爷,出门就带着奴家,可他总是以车马劳顿,女子不宜抛头露面为由,拒绝带着奴家出门。”
陈兵也不想知道太多她们的家事,所以拦住五夫人的话头。
“童川不想伤你的心,他只想知道那人是谁。”
五夫人冷笑摇头。
“要杀要刮就冲奴家来好了,其他不谈。”
“何必如此,清理之后,你与老童依然是恩爱夫妻。”
“这是一条不归路,奴家岂能不知,你迷惑得了她们,却迷惑不了奴家。”
“我没迷惑谁,说的都是真事,尽管你不相信。”
两人沉默下来,片刻后,陈兵叹了口气。
“你不想说,宁可为他而死,那你置老童于何地?”
五夫人坚定地眼神盯着陈兵。
“奴家也愿为老爷而死,以保全他的清誉。”
陈兵冷笑:“晚了,你以为我找不出那个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