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透过车窗,洒在我略显疲惫的脸上。
海面泛起点点金光,映衬着我内心翻腾的思绪。
我独自驾车,在通往码头的路上疾驰。
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揭示着我内心的焦虑和不安。
脑海中的疑云如潮水般涌来,一个接一个的谜团搅动着我的心绪。
我知道,要寻求真相,只有不断探寻,不断揭开谜底。
终于,熟悉的地标出现在视野里。
我驶进码头,迎面而来的,是一排排整齐停泊的游艇。
我还未及停稳车,就看见毛莉快步走来。
她的神情凝重而忧虑,手里紧攥着一个文件袋。
“杨先生,快看看这个。”毛莉利索地钻进副驾,将文件袋递到我手中。
与此同时,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像是在揣测我的反应。
我打开文件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模糊的照片。
定睛一看,竟是一张其乐融融的全家福。
照片上,一对夫妇正带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女孩,对着镜头灿烂地微笑。
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纯真,那样毫无保留,丝毫看不出命运的阴霾。
“这一家人.....是肇事司机的家属?”我轻声问,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错。”毛莉点点头,语气凝重,“肇事司机被捕后,他的妻女就下落不明了。为了找到这张照片,我们可是费了不少周折。”
“他们.....是哪的人?”
“据我所知,他们是偷渡来迪拜的越南人。司机出事当天,就有人登门拜访过他们。之后,母女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一连串的巧合,绝非偶然!
“你是说,她们很可能是被人劫持了?”我问。
“十有八九。”毛莉的眉头紧锁,“你想啊,她们身在异国,举目无亲,本就处境堪忧。如今家中唯一的顶梁柱又出了事,谁都可以轻易将她们捏在手心。只要稍加威胁利诱,让她们人间蒸发,简直轻而易举。”
我重重地锤向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草!对方还真是滴水不漏!”
毛莉安抚地拍了拍我绷紧的肩膀,柔声说:“别急,事情还有转机。我已经派人秘密搜寻这对母女的下落。这座城市里,没有我毛莉查不到的人。只要她们还在迪拜,就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听到这番话,我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弛下来。
“谢谢。这次多亏你鼎力相助,我感激不尽。”
“跟我还客气什么?”毛莉爽朗一笑,笑容里却隐隐带着一丝忧虑,
“倒是你,如今倪总遽然长逝,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已决定去投靠倪小姐。”
“哦?”毛莉精致的眉毛挑了挑,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感兴趣。
我将昨晚与倪妮会面的情形,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她。
“原来如此。”毛莉了然地点点头,“这步棋你走得很妙。倪妮掌权,或许正是你的救命稻草。而揭开仲文瑞的阴谋,找出真相,更是当务之急。”
“所以我别无选择。”我苦笑一声,“仲文瑞这条毒蛇不除,我在宏盛的地位,永远岌岌可危。”
“嗯,你说的不错。”毛莉道。
我刚要接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胡老三的来电。
我不以为然地按下接听键,随口应道:“三哥,怎么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话筒里传来的竟是一个陌生男子惊慌失措的嗓音:“杨.....杨先生,不好了!请快来胡总的别墅,出大事了!”
我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出什么事?”
“胡总他.....他中枪了!”
我猛然一愣!
胡老三中枪?
短短几个字,在我脑中不停盘旋,挥之不去。
一瞬间,我的手脚像被冻僵了一般,连手机都握不稳。
“我马上赶过去!”我冲着话筒大吼一声,猛地挂断电话。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毛莉见状,也紧张地追问起来。
“胡老三出事了,中了枪!凶手十有八九是仲文瑞的人!”我一边解释,一边发动引擎。
车子在发出一声嘶吼,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一路疾驰,风从窗外呼啸而过,我却全然感受不到。
我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揪紧。
胡老三啊胡老三,你一定要挺住啊!
无数个念头交织,在脑海中不停盘旋。
我顾不得路况,连忙拨通了常建林的电话。
“建林,胡老三出事了!快带人去他别墅,他中枪了!”
电话那头,常建林倒吸一口凉气。
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干脆地答应道:“我马上带人过去。”
挂断电话,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好,好得很!
仲文瑞,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在我近乎疯狂的驾驶下,胡老三的别墅很快近在眼前。
我大步冲进别墅,直奔二楼的卧室。
一个私人医生,正在收拾手术器械。
而胡老三,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
“三哥!”我冲到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胡老三虚弱地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小杨,你.....来了。”
我问:“究竟怎么回事?谁对你下的黑手?”
“仲文瑞......”胡老三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这次,是他对我动的手。”
“医生,胡总的伤势怎么样?”我焦急地问。
私人医生面露难色:“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失血过多,还需要静养。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受到惊吓和刺激,否则......”
“我知道了。”我冷冷地打断他,狠狠地锤了一下墙,“仲文瑞那个混蛋,我也会让他后悔莫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我回头一看,是常建林带着一帮弟兄到了。
“建林,你来得正好。”我吩咐道,“让兄弟们在别墅外守着,寸步不离!”
“是!”常建林领命而去,很快就布置好了一切。
我松了口气,然胡老三好好休息,然后下楼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你就是给我打电话的?”
那人战战兢兢地点头:“是,杨总。我.....我是胡总的司机。”
“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紧盯着他,目光如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