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几日的顾三少爷顾扬庭此时躺在大门口,生死未卜。
布庄的小二不敢耽误半分,连忙将他扶起来,进去就大喊。
“快来人啊,快来人。”
睡梦中的吴安亦是被一阵吵闹声吵醒的,她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安生,总是有一股心慌的感觉,原本是以为这几日吃的不太好导致睡眠不足,她也没多想,直到今天早上那种心慌的感觉才被证实了。
夏和慌慌张张的敲了敲她的门,将她从睡梦中喊起来。
“夫人,出事了。”
听着她火急火燎的语气,吴安亦连忙将门打开,夏和气喘吁吁的刚从老夫人的院子里赶回来,脸上的焦急难掩。
见她大喘气半天说不清事情的原委,吴安亦也有些急了,追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夏和这才得以喘气,对吴安亦说道。
“三少爷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浑身是血的躺在门口,现在正在老夫人院子里救治,生死未卜。”
吴安亦的脑子轰的一声,身子有些开始发麻,连忙问道。
“那二爷呢,二爷在哪。”
夏和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道。
吴安亦顾不上刚起床,穿好衣服就飞奔去了老夫人院子里,只有顾扬庭醒了,才能知道顾子烨的下落,她此时的心里慌张的一批,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这才明白昨晚的心悸是因为这个。
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已经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一堆下人,见吴安亦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
吴安亦刚进屋子,就看到老夫人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用手帕擦拭着眼泪,旁边的柳姨娘还在不停的安慰她。
“老夫人,现在还什么都不清楚呢,你可别哭坏了身子。”
见吴安亦来的比她晚,柳姨娘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似乎有些洋洋得意。
吴安亦快步两步走到了老夫人面前,紧张的询问。
“现在什么情况了。”
夏雪替老夫人开口,回答道。
“已经叫郎中来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吴安亦原本想冲进去,但一想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何况里面郎中还在治疗,要是贸然闯进去打扰了,那就是罪过了。
于是她也在外面跟着老夫人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往里面张望着。
老夫人泪流满面了好一会,才看到吴安亦也来了,神情有些恍惚,询问道。
“老二和老三什么时候出去的。”
吴安亦思索了一下,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大约是在三日之前。”
“那当时候有跟你说过什么吗,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老夫人显然有些崩溃,拿着手帕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吴安亦努力回忆起前些日子顾子烨离开时和她说过的话,说这次跟顾扬庭出去是得到了重要线索,具体是什么他也没说。
但是这件事情她不能告诉老夫人,毕竟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吴安亦摇了摇头,回答道。
“二爷出去的时候,只是告诉我他和三爷去谈一个生意,具体如何没有告诉我。”
老夫人瘫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张望着里面。
近一个时辰后,郎中才从里面出来,满手是血,拿出了一把箭的末端,恭恭敬敬的递上,对老夫人说道。
“三少爷乃是被箭锁上,还好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要好一阵子才能醒过来。”
见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老夫人连连谢过郎中,赏赐了他一些白银,让他开了药再离开。
郎中开了几味药,将方子递交到下人嘱咐着用量。
“这个药一天熬制三次,给三少爷服下去,切记不能断了。”
为了保险起见,郎中守在顾扬庭床边等着他苏醒,老夫人带着吴安亦和柳姨娘也进了房间。
床上的顾扬庭脸色一片苍白,已无血色,平日日魁梧的身材此刻躺在床上也显得瘦小了不少。
吴安亦见他还得有一段时间才醒,着急的不行,对老夫人说道。
“还是先派人去找一找二爷吧,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担心...”
吴安亦此时脸上挂满了忧虑,担心的神情快要从她眼里流露出来。
老夫人一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万一顾子烨的伤更加重,到时候治疗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让吴安亦带动府内所有的侍卫,前去寻找顾子烨。
出了顾府的门,领头的侍卫询问吴安亦。
“夫人,我们该去哪里找。”
吴安亦看着偌大的京城,一时间也失了方寸,但是努力回忆起,顾子烨那日离开的时候,跟她提过一个地方。
“娘子,隔壁城的桂花糕尤为好吃,等到时候我给你带一些回来。”
对,隔壁是燕城,先顺着去燕城的道路找一找。
吴安亦带着侍卫,并没有走大路,而是转头进了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是京城去往燕城的必经之路,不知道哪里来的第六感,吴安亦觉得顾子烨可能就在这条路上。
一进树林,交织纵横的树枝随地可见,吴安亦嘱咐侍卫。
“这种树林里一般会有毒蛇,大家小心一点。”
侍卫们纷纷点点头,找寻起顾子烨,但是走了很久,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有个侍卫开口。
“二爷会来这种地方吗,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几路去寻找吧。”
他说的也并无道理,如果所有人手聚集在一起的话,能找到顾子烨的概率大大降低。
吴安亦转过身,将侍卫草草的分成了大概四队,分头寻找着,而她跟着其中一个队伍,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树林深处走去。
走了没一段距离,吴安亦在地上捡到了一个地方,眼泪差点没忍住一下子出来。
是她那时候送顾子烨的木偶鸽子,原本是让他放到书桌上日日看着,但顾子烨爱不释手,非要一直带在身上,寸手不离的程度。
但此刻,这只鸽子的翅膀断了一截,似乎是被什么踩踏过,连脑袋都歪了过去,染上了一些灰土。
顾子烨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轻易将这只鸽子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