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抓小偷

吴安亦走在大街上,夏和跟在她后面,满眼新奇的看着各种街上卖的小玩意。

她从六岁就被卖到顾府当丫鬟,之前一直在院里打杂,也没有可以出去的机会,自从跟了吴安亦之后,她不仅把她当亲妹妹对待,还在每次出门的时候带上她,她自然是对吴安亦衷心无二。

街上卖的糖画,吴安亦没有见过,好奇的凑上去。

老伯见她年纪尚小,但穿着并未贫困之人,乐呵呵的招呼着她。

“小姐,要不要来一块,甜得很。”

吴安亦从怀里掏出荷包,询问着。

“多少钱一个。”

“三文。”

没想到会如此便宜,吴安亦拿出六文钱,放到老伯手里,亲自挑选了两个,递了一个给夏和,尝了一口,确实是甜到掉牙。

夏和接过糖画,受宠若惊,心里自然也是甜甜的。

两人走在街上,看到一家喜欢的就买下来,殊不知早就别人盯上了。

来到一处木制品的玩具铺子前,吴安亦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木制的小鸽子,精妙绝伦,栩栩如生,用手碰一下,那鸽子的翅膀居然还能动。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爱不释手的拿着那个玩意,心里想着带回去送给顾子烨,放在他的书桌上,闲时还能打发无趣。

吴安亦拿起木偶,卖东西的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十的男人,他见她拿起了木偶,连忙招呼起来。

“小姐,您眼光真好,这是我们城南有名的木匠精心打造的,仅此一份,喜欢不要错过。”

男人疯狂的给吴安亦推销着,她心动不已,便想要买下来。

“行,那给我拿走吧。”

吴安亦伸袖子想去掏自己的荷包,却发现空空如也,她不敢相信又掏了好几遍,但依旧是荡然无存。

糟了,荷包被人偷了。

吴安亦一下子跳开,转头问夏和。

“我荷包在你那吗?”她以为是刚才付钱的时候不小心把荷包忘在夏和那里了。

夏和茫然的摇摇头,老老实实的回答说。

“夫人,并未在我这里啊。”

男人见吴安亦掏不出钱,脸一下子拉下来,夺过她手里的玩偶,挂上了一副势力脸,嘴里还嘟囔着。

“没钱摸什么摸。”

夏和脸一下子红了,要跟他争吵评理,被吴安亦拦了下来。

当务之急是找到她被偷了的荷包,虽然说她空间里有一整面的金钻,但她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平白无故掏出一块金砖,估计到时候会引起疯抢,她也会被当成怪物抓起来。

吴安亦警惕的四下扫视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少年,年纪不大也就是十几岁,但四处撒望的样子明显不对劲。

少年身上破破烂烂的,裸漏在外面的皮肤也脏兮兮的,他此时正无意的凑到一个人的身后,悄咪咪的从那人腰间顺走了荷包。

肯定就是这人,偷走了她的荷包!

吴安亦也顾不得眼前的木偶了,拉着夏和就追了过去,夏和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个少年。

见那少年从那人腰里已经顺走了荷包,夏和惊呼一声。

“抓小偷啊!”

少年受到惊吓,扫腿就跑,被偷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吴安亦提着裙摆就追过去,敢偷她的钱,等逮到他要他好看。

但少年的身子灵活的很,一看就是惯犯了,不停的穿插在各个商贩之间,直接跨步过去。

吴安亦和夏和两人穿着裙子不方便的很,常年又没受过锻炼,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

眼看着少年和她们的距离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时不时还回头看她们一眼,做了个鬼脸,似乎在嘲讽她们追不上。

哐的一声,少年回头的时候没看清前路,直接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上,摔倒在地,膝盖也磕出了伤,他吃痛的捂住膝盖,想要爬起来继续逃跑。

吴安亦见状,连忙大喊。

“抓小偷啊,抓小偷,别让他跑了。”

轿子里的人听到鼾声喊声,询问着马夫。

“外面发生了什么。”

马夫惊恐地跪倒在地,惶恐的回答。

“好似是有人偷东西,惊扰了太子,我现在就赶他们走。”

轿中的人正是当朝太子,趁着今年年集出来逛逛,没想到碰上了这桩事。

吴安亦来到轿子前站稳脚步,这时才看清教子顶上绣着皇家图腾,她心下一惊,不能这么巧吧。

她顾不上这些,两下便从少年身上搜出了自己的荷包,还有很多其他人的荷包。

夏和踉踉跄跄紧跟着追过来,大喘气的挺住,指着少年就说道。

“年纪轻轻做点什么不好,出来干这种勾当。”

吴安亦低头看着他,少年此刻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反驳。

她觉得有趣,边故意说道。

“你不辩解的话,那就直接报官送衙门吧。”

夏和在一边迎合。

“对,就该报官,把你这种人送进去才老实。”

此时少年才真正的慌了,他忍着剧痛的腿扑哧一下给吴安亦跪了下来,试图去扯她的裙子。

“求求你,别报官。”

吴安亦蹲下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睛,觉得他可能另有隐情,边说道。

“不报官也可以,那你说说你干着勾当多长时间了。”

吴安亦是有私心在的,她现在身边就夏和一个可以用的人,缺少一个手脚灵活的男丁,如果在府内找的话她不放心。

方才见这少年身材敏捷,为人看起来憨厚听话,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做了这种事。

果然,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们。

“我自幼父母双亡,拉扯着弟弟长大,平日里我去做个苦活也能勉强够我们俩温饱,但是前段日子。”他拉出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脸。

“我们住的地方被人霸占了,就被赶了出来,恰巧这时候我弟弟染了病,郎中说治病要好多好多钱,我没办法...”

此时他的眼泪已经混着鼻涕流了下来,拿袖子擦了擦,却发现怎么也擦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