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小房子里此时已经静悄悄。
男人高大的身躯站在里面,将门板轻轻关上,抬眸。
客厅早已经没有人在,他的视线直接停留在主卧那边,随即迈着长腿走近。
快五一了,但是晚上还是风有点凉。
床上的人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背后有些凉意的温度靠近自己,下意识的往里挪了挪。
傅沉夜凤眸夹笑,不自觉的一吻落在她的侧脸。
“嗯。”
她轻哼,又往里挪。
傅沉夜跟着往里,觉得此时她温柔又善解人意,搞的他快心猿意马。
戚酒却很快便觉得不对劲,整个人突然清醒过来,睁开眼。
“傅,沉夜?”
“是你男人。”
她质疑喃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男人温软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戚酒抬眼。
昏暗里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却已经感觉到他的气息。
除了他,又还有谁会半夜能悄无声息的进到这栋小公寓里?
她隔壁住的可是古青青,曾经在国外有小偷,古青青十米开外就能发现不对劲。
戚酒不经意的,却已经心跳如雷,感受着身后的温度渐渐地都传到自己的身上,还有男人躯体的变化,碍着女儿在旁,她轻声:“你快出去,这里装不下你。”
“哪里装不下我?”
他低声,唇瓣轻轻地蹭着她的耳沿,又撩又欲。
戚酒身上一阵酥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本是想推他,却不料竟然被他握住了手腕,像是交缠。
他幽暗的眸子就那么直直的望着她的唇瓣,很快,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就到了她的唇间。
“傅沉夜。”
“我在。”
他喃呐着,然后继续吻了下去。
戚酒却心烦意乱,直到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戚酒身子一僵,手已经去安抚旁边的女儿,而傅沉夜也是迅速从她身上离开赶紧拿出手机。
手机铃声被关,傅沉夜转眼去看女儿,随即又看向躺在中间的女人。
戚酒也直直的看着他,他……
他好像比她还要紧张的模样。
戚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只轻声,“下次跟草莓在一块的时候记得静音。”
“是沉心。”
傅沉夜说完便又躺回去,躺在她身边轻轻搂着她跟草莓,随即给傅沉心发了条微信问什么事。
傅沉心微信回他,“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侄女在睡觉,你吓到她了。”
“……”
傅沉心刚想说他见色忘义,但是看到自己吓到草莓的消息却立即又停住了。
对草莓,她是真心的。
那小姑娘她第一次看见就觉得好宝贝。
傅沉夜放下手机,低眸看着戚酒轻声问,“今晚草莓怎么睡这里了?”
“很奇怪吗?”
“倒也不是。”
他喃呐着。
戚酒抬眼看他,傅沉夜笑了笑,温柔的吻过她的额头,然后轻声,“就是原本可以只有我们俩。”
他把她抱的有点紧了。
戚酒的心跳加速,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声,“前几天的事情是意外,你是知道的。”
“嗯。”
“所以过去就过去了,你也应该懂。”
“别把我想的那么聪明,有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寻求可怜的男人而已。”
“……”
戚酒微微闭眼,心想你可怜个屁。
她又直直的看向他,“我们出去说好不好?”
“嗯?”
“别打扰草莓休息。”
实际上她只是不想跟他在床上拉扯。
俩人的身体紧贴着,随时都要发生点什么危险的事情。
傅沉夜这会儿却信任了她,给她找了外套披在肩上,然后把她从床上抱了出去。
客厅沙发里,傅沉夜还是要把她搂在怀里,戚酒立即伸手去抵着他的温热的胸膛上:“傅沉夜,我们好好说话,别有身体接触行不行?”
“我想跟自己老婆抱在一起也不行?”
“你这个老婆已经不想要你很久了。”
“戚小酒。”
傅沉夜突然眼里又愤怒又委屈。
戚酒手从他胸膛里拿开,傅沉夜坐在旁边生闷气,活像个吃了委屈的炸弹的大男孩。
“我就是想离婚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你与其想着离婚,不如想丧偶吧,或者更容易一些。”
“……”
戚酒转眼不能置信的看着他。
什么就丧偶了?
什么话都敢乱说。
她很快又低了头,“明明是你先提离婚的,为什么我同意了,你反倒是又不想了?”
“因为你爱我。”
“……”
戚酒好些话全都被他这一句给噎住。
“我不爱你了。”
戚酒很认真,又尽量从容地跟他讲。
傅沉夜眼眸直直的看着她,却只是浅笑不语。
戚酒被他看的浑身发麻,总觉得他窥探到了她的内心世界,连她自己都不曾窥探到的,自己的内心世界。
可是他为什么那么笃定她爱他呢?
戚酒搞不明白,不明白他的爱情观是什么。
他到现在,还觉得他自己没有爱过李悠然吗?
他到现在还觉得,他只爱过她一个?
他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呀?
戚酒突然有点愁苦,怕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她忍不住也开始审视的神情望着他,试图要从他的眼里分辨出,他到底懂不懂爱。
按理说,以他的年纪,阅历,都不该不懂的。
可是……
视线突然变的模糊,他的吻又要落下来,她往后缩了缩,手轻轻地压在他凉薄的唇瓣,“不要。”
“你那晚可不是这么说。”
“傅沉夜。”
“……”
傅沉夜凤眸眯着,他也有点苦恼。
她好像要说些什么他不爱听的,又很浪费功夫的话。
“那晚我被下了药的。”
“但是那不代表你说的话就是假的。”
“就是假的,如果我说我爱你,我需要你,不过都是我的身体在需要。”
戚酒很认真的解释。
“戚秘书是不是打算改行做老师。”
“傅沉夜你别……”
他又要吻上来,戚酒只好再次堵住他的嘴。
傅沉夜便只那么直直的望着她,不再继续。
戚酒更是有些为难的望着他,轻声:“我拿开手,但是你不准再亲。”
“嗯。”
他答应。
可是她才刚放手,他就立即亲上来。
戚酒顿时心跳如雷,却是迅速地又推开他的肩膀,有些生气的与他对视起来,“你到底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怎样才是爱一个人?”
“那你告诉我,怎么才是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是愿意为她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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