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不凡深躬说道:“请大人施以妙手救白当家一命,小人会谨记大人的人情。”
谢傅心中冷哼,拿我当工具来拉拢这群黑道中人,嘴上说道:“韩公子,你上回欠我的人情还没还呢。”
韩不凡顿时一脸尴尬。
今日对抗林枫之,白罗刹是豁出命来,长江三十六水道在场的几乎都欠白罗刹的,耿直和麦和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就率众跪下恳求:“请谢大人救白当家一命!”既是恳求也有以厚情大礼相挟的意味。
世间万物都有生存的权力,黑道自古就有,以强霸为生。
就算你今日铲清了长江三十六水道,明日就会冒出新的三十六水道,所以这个“序”就很重要。
长江三十六水道各占一方地盘为霸,乱生其害,要有序就需有头。
谢傅有心扶持起一个盟主来,只是目前还在甄选之中,是韩不凡还是白罗刹。
这时伊蓝说道:“你到底救不救啊?”
谢傅笑道:“你说救,我肯定救。”
“那赶紧的。”
谢傅瞥了一脸急色的伊蓝,又看她紧紧搂着白罗刹。
伊蓝哪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嗔了他一眼,意思再说,她是个女人,你吃什么醋啊。
谢傅莞尔笑道:“那先给她找个地方躺在再说。”
“这里就好,我抱着你动手。”
谢傅附耳低声:“要脱衣服。”
伊蓝脸色一红,点了点头,然后巡视一圈,最后落在韩不凡身上。
旁人一头雾水,韩不凡却立即明白定是这救治过程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声说道:“跟我来。”
伊蓝直接抱起白罗刹,谢傅笑道:“伊兄,想不到你文文弱弱,力气挺大的。”
伊蓝嗔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其他人迅速跟上,韩不凡说道:“其他人就不要跟着了,免得打扰谢大人救治,你们先留在大厅吧,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通知大家。”
谢傅也想起一事来,停下脚步朝苦苦煎熬的明禄看去,此刻青黑纹理已经蔓延到他的脖子,脸上的汗如同刚才水中冒出来一样。
韩不凡立即说道:“这是永阳郡王府第一高手明禄,跟林枫之一起过来了。”
凌欺虎怒道:“就是他杀了老当家。”
谢傅瞪了他一眼,凌欺虎立即噤若寒蝉。
见谢傅走到明禄身边去,范钟斗走近解释:“他中了白当家的独门手法,除了白当家能解,其他人没有办法。”
谢傅什么都没有说,抬手落在明禄后背,然后发力一拍,只听嘭的闷声,明禄周身冒出青黑之气来,然后人就瘫软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青黑纹理已经消去,身体肌肤恢复常色。
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位谢大人抬手之间就解了白罗刹的独门手法,这会对他救回白罗刹充满信心。
谢傅沉下:“谁都不准动他,等我回来处理。”
“凌欺虎,你帮我看着。”
听谢傅特地吩咐他做事,凌欺虎是又高兴又不愿意,咧了咧嘴应道:“是。”
谢傅几人刚刚离开大厅,大厅就议论纷纷起来:“这位谢大人真是神通广大啊。”
凌欺虎立即说道:“那当然了,要不然我为什么叫他仙人。”
“要是能攀上谢大人这颗大树,以后就没人敢欺负我们长江三十六水道了。”
凌欺虎却表情古怪,他能感受到仙人不喜欢他们这群黑道中人。
耿直见凌欺虎表情古怪,询问:“凌二当家,你觉得呢?”
凌欺虎苦笑:“仙人是嫉恶如仇。”
耿直脱口:“嫉恶如仇好啊。”
凌欺虎询问:“耿当家,你说我们是属于恶还是属于善呢?”
耿直立即哑口无言。
韩不凡这边询问:“看得出大人有意留明禄性命,不知道大人有什么打算?”
谢傅轻轻瞥了韩不凡一眼,韩不凡便不敢跟谢傅耍心机,直接解释:“大人,小人并不是兴风作浪之辈。”
谢傅淡道:“继续。”
韩不凡轻轻问道:“大人也是扬州人,家父任扬州刺史时,请问大人,家父为官如何?”
谢傅嗯的一声:“韩大人也算勤政爱民。”
得到谢傅的认可,韩不凡很是高兴:“多谢大人,只是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家父为人清高廉正,正是因为不愿同流合污,才从礼部侍郎被排斥到扬州来当刺史。”
“任扬州刺史期间也得罪不少人,最终不得不勒令致仕,家父在家每日郁郁不乐,忧国忧民,我这个当儿子也看在眼里。”
谢傅笑道:“韩大人忧民之心让人佩服。”
“大人是扬州人,请问大人,扬州哪行哪业最为发达。”
谢傅岂会不知,脱口说道:“扬州水道陆道交通四通八达,航运最为发达,山阳口岸码头无数,航力充沛,是水道中枢,同时也是陆道转水道的中心地带。”
韩不凡笑道:“一业兴带百业旺,不得不说当中有家父的一份功劳吧。”
谢傅点头:“当然。”
“不瞒大人,家父在任时一直有一块心病。”
谢傅接话:“长江三十六水道。”
韩不凡点头:“商贾常向家父叫苦,家父虽为刺史,却管不了这些黑道中人,再者说了长江三十六水道山高皇帝远,家父就算能管,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所以时常苦恼不已。”
“不瞒大人,为了与这些黑道中人打好关系,我是花了好几年的时候才赢得一些人的信任,最终目的是在长江三十六水道建立秩序,解商贾之苦。”
谢傅笑道:“商贾以经商运输为生,黑道中人以为索取打劫为活,你解了商贾之苦,岂不是断了这些黑道中人的饭碗。”
韩不凡笑道:“大人考我?”
“算是吧。”
韩不凡笑笑:“占山为王,过路留财自古是天经地义,就如地租赋税是合理合法,可如果苛捐杂税,逼得人无法生活,那就合理变无理,合法变无法……”
谢傅打断:“好了,韩不凡你来当这个盟主。”
韩不凡惊讶:“大人,我还没有讲完呢。”
谢傅淡道:“纸上谈兵谁不会,我要看结果。”
韩不凡拱手:“定不负大人所望!”
谢傅本来也考虑白罗刹,但相比之下,白罗刹适合为将,而韩不凡却有帅领之才。
“大人,回到刚才那个问题,大人留明禄性命是何用意?”
“杀了林枫之,你们长江三十六水道背的起吗?还是你韩不凡背的起?”
“小人背不起,长江三十六道也背不起,但是大人背的起。”
见韩不凡在拍自己马屁,谢傅骤地莞尔,当初在秦楼,韩不凡岂会多看自己一眼。
谢傅只是一个表情,韩不凡就弱弱问道:“大人,小人说错了吗?”
谢傅好笑:“韩公子你不必紧张,你我同乡,再者说了,你可是扬州贵公子的龙头。”
“在大人面前,小人岂敢……”韩不凡说着扼住,改口说道:“我们也只是一群纨绔子弟,让大人见笑了。”
谢傅已经不是什么贵公子,他已经是军政大佬,跺跺脚,扬州城都要震一震。
“明禄,我另有安排,你专心带路吧。”
韩不凡轻轻看向一旁的伊蓝,暗暗猜测他的身份。
谢傅沉声警告:“他的身份不是你能够打听的,韩公子,你的好奇心会害死你。”
“是!大人,前面就到。”
韩不凡加快步伐,前面带路,一会之后就到了一间雅室。
“韩公子,你现在外面等候。”
谢傅吩咐一句之后,就和伊蓝进屋去。
掩上门,谢傅让伊蓝将白罗刹放在床榻上,就动手给白罗刹宽衣解带。
伊蓝捉住谢傅的手:“傅,你干什么?”
“不是跟你说了,要脱衣服。”
“能不脱吗?”伊蓝还以为谢傅刚才在开玩笑,有的时候都分不清楚谢傅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谢傅好笑:“你还想不想我给她治了。”
伊蓝轻道:“我来吧,毕竟人家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
谢傅一笑便在圆桌前坐了下来,伊蓝轻轻摆手,你转过身去。
谢傅心中莞尔,你该不会以为我一会是闭着眼睛给她治吧,倒也不多做解释,转过身去就是:“一件不留。”
白罗刹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脱她衣服,是又惊又羞,又怒又辱,偏生她全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连眼睛都睁不开,根本无法做出反抗,檀唇虚弱说道:“住手!”
安抚的声音传来:“是我。”
是伊公子的声音!白罗刹是又羞又喜,唯一能做的就是深嗅那熟悉的气味,羞齿之余多了几分安全感。
伊公子脱我衣裳干什么,难道是……
如果能成为伊公子的女人,她是愿意的,心头顿时高兴起来。
只是随着外裳被除去,那双接触到她肌肤的手像探究她内心秘密一样摸索前进,温柔落在她女子害羞的部位,白罗刹只感觉五脏六腑都热了起来。
虽然她还是个黄花闺女,从来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是又不是小孩子,知道他准备干什么,她的秘密与伊公子的秘密将结合在一起。
白罗刹既期待成为伊公子的女人又充满忐忑害怕,脑海发热迷糊。
感觉到身上最后一块衣布离她而去,白罗刹凄声恳恳:“伊公子,你对我温柔一点。”
“白娘子,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伊公子温柔的声音立即消除了白罗刹内心的不安,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温柔的微笑和那双星辰般幽蓝纯净的眼睛。
“嗯。”白罗刹动也不动。
伊蓝一只手贴在白罗刹的脸颊上,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作为一个成熟的女子,伊蓝身上也有慈性与母性。
待见白罗刹似乎安定入睡,这才朝谢傅使了个眼神。
谢傅这才走了过来,待看见赤身的白罗刹,表情不由一讶。
与一般女人不同,白罗刹全身上下布满着青黑纹理,唯独脸蛋、双手双足是雪白的。
玲珑的曲线下,身上鲜活的黑色纹理像一条白头蝰,散发着特异的美艳和危险气息。
对于男人来说,美艳和危险都属于致命诱惑力,对于美艳的追求和对于危险的挑战征服是男人的天性。
伊蓝圆眸瞪着谢傅,似乎在责备他还只顾着看。
谢傅做了个肢体动作,表示还是更喜欢如白雪一般的你。
伊蓝努了努嘴,督促他赶紧的。
谢傅刚刚接手,白罗刹就敏锐的感觉到不一样,身心充斥着抗拒,柔弱叫了一声:“伊公子。”
伊蓝愣了一下,她还以为白罗刹昏睡过去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
没有得到回应,恐惧迅速侵遍全身,白罗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来,谢傅的脸刚刚映入眼幕,白罗刹就像一头刚刚惊醒的猛虎,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就朝搂住她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谢傅只感觉什么邪恶的东西侵入他的手指,如被毒蛇咬了一口,啊的痛叫一声。
伊蓝骇声:“白娘子。”
白罗刹悲愤填膺,双目泪水滚滚直流:“伊公子,你竟把我给这种卑鄙小人分享。”
伊蓝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时急的说不出话来。
谢傅甩了甩手,将侵入手上的青黑之气逼出来,没好气道:“通身乌漆墨黑,谁看你啊。”
白罗刹怒斥:“就算丑陋如怪也不给你看!”说着竟气的呕出一口鲜血来,脸色由涨红转为苍白。
伊蓝急道:“白娘子,你误会了。”
谢傅懒得跟她废话,抬手将白罗刹打晕,伊蓝大恼:“你干嘛啊。”
谢傅经历的多,倒是平心静气:“这种情况要解释到什么时候,救了再说。”
门外的韩不凡听见动静,却不敢擅闯进来:“大人,需要帮忙吗?”
谢傅冷冷道:“你说你能帮什么忙呢?”
韩不凡立即闭嘴。
谢傅回头对着伊蓝笑道:“你放心,说救好她就救好她,我什么时候对你失诺过。”
伊蓝点头,谢傅动手,鲜血化雾透肌而入,他就这一手,对治疗刀伤剑伤等外伤,五脏六腑筋脉之伤屡次不爽,当然治不了风寒伤风啊。
伊蓝一脸关心,拽着衣袖温柔的给白罗刹擦拭脸上泪水,嘴上鲜血。
谢傅见状笑道:“伊蓝,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伊蓝脱口:“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