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有惊无险,众人乐呵呵的皆大欢喜,这时纪归雁和冷棱才得以插得上话。
“谢兄。”
“师兄,我一直担心你的安危。”
谢傅笑着和两人聊了几句,林定波和李敬堂也凑上前来:“大人。”
聊着都忘记了赶路,这时夜幕也无声降临,众人也就打算原地修整一夜,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有人去寻找水源打来清水,有人去捕捉猎物烘烤饱腹,火光下,因为谢傅的安全回归而来,而充满欢乐气氛。
谢傅亲手烤了块肉递给卢夜华:“岳母大人,你还没试过我的手艺。”
卢夜华笑道:“我的嘴可是被仙庭给养刁了,能不能入我口先。”
谢傅笑道:“试试便知。”
卢夜华接过,饿了几日,只有清水饱腹,闻到肉香味,早就饥肠辘辘,竞不由自主的狼吞起来。
落入谢傅眼前宛如一个饥饿无食的老妇,犹记得仙庭回门,她设宴款待,席间那风情万种的模样。
卢夜华见谢傅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嗔道:“看什么看,我就不相信你饿了几天,遇到美食还能如此淡定。”
谢傅哈哈一笑:“你又不是没见过小婿的吃相。”
卢夜华笑道:“像饿鬼投胎一样。”
谢傅笑道:“小婿是真饿过。”说着讲起无锡瘟疫,没有食物只能啃树皮饱腹的事。
卢夜华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只觉岁月静好,时光真美,“再来一块。”
谢傅笑道:“小婿的手艺还行吧。”
“算你过关,以后让你试试我的手艺。”
“那次仙庭回门,岳母大人设宴款待,难道不是岳母大人下的厨。”
“是府内的厨师准备的,下次我亲自下厨,真的。”
……
闲聊着,卢夜华也算吃饱喝好,感到十分满足,突然发觉谢傅又盯着她看,轻轻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恢复贵妇优雅姿态,用一根手指轻轻抹去嘴角的油污。
优雅的举止与苍老的面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谢傅眼神不由透着黯然。
卢夜华手指刮擦到脸上的皱纹,方才后知后觉,自嘲一笑:“很丑吗?”
谢傅摇了摇头:“一点都不丑,只是小婿……小婿心里有点悲伤。”
卢夜华嫣然一笑:“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小婿没有好好保护岳母大人,很是内疚难受。”
卢夜华主动伸手握住谢傅:“傻瓜,没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了,真的……”
卢夜华越是不以为然,谢傅内心越是内疚。
半夜,谢傅见卢夜华一个人孤零零睡着,迟疑许久之后,大方堂正将她拥住,奔波一日一夜劳累的身体方才踏实闭目睡去。
隔日,天刚亮,许格便过来打招呼:“尊上,我们还是赶早启程。”
“好,我们随时可以走,出发前通知我一声就好。”
许格见卢夜华被谢傅搂在怀中,此时卢夜华满脸皱纹白发盈头,丝毫不会想到谢傅对他的岳母有什么不轨居心,见卢夜华熟睡着,关心问道:“卢副尊还好吧?”
谢傅低头,只感觉她如同老死在自己怀中一样,伤感说道:“岳母大人受了很多苦,我一辈子也难以报答。”
许格点了点头:“也只有尊上如此重情重义的男儿,才能让人舍生忘死相报相托,尊上大义,卢副尊大德。”
“尊上,那我先去通知其他人了。”
许格走后,卢夜华立即睁眸,凶巴巴道:“谁让你这么抱我。”其实她早就醒了,只不过在人前被谢傅这般抱着,恨不得在地下挖个洞钻进去。
谢傅觉得一旦解释,只怕越描越黑,干脆说道:“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卢夜华惊呆了,当然不可了,亏他还说着理所当然。
谢傅岂容她思考清楚,继续说道:“一路上我不是这么背你抱你吗?”
“那是合情合理,可刚才在人前……”
“人前怎么了,人前才光明正大,除非你心里有鬼。”
“你才心里有鬼!”卢夜华说着不满的挣脱起来,只是身体被谢傅双臂紧紧搂住,倒好像在他怀中撒娇一般。
谢傅咦的一声,卢夜华后知后觉,大恼:“还不松手!”
谢傅松手,卢夜华立即从他身上起身,训了一句:“成何体统!”
谢傅叹息一声:“看来我与岳母大人做不了知音。”
卢夜华疑惑:“却是为何?”
谢傅道:“终究避不开这男女之别,伦理之见。”
卢夜华呆了一呆,“算了,下回可要先征求我的意见。”
谢傅笑道:“好,我下回抱你,一定先征求你的意见。”
卢夜华见他将如此过分的话说的如同家常,心中却叹息一声,你问心无愧堂堂正正,可我却问心有愧啊。
说真的,谢傅对卢夜华只有关心爱护之情,绝无男女私欲,若说还有什么绕不过去,就是这个“礼”字,可在困难共济中早已经破礼。
卢夜华轻道:“我走开一会。”
谢傅嗯的一声,并没有多问,女人事比较多,而且遮遮掩掩的,哪像男人咧腿一站,裤子一推,哗啦啦就完事。
原地坐下,闭目养神。
没有一会之后,许格前来通知可以启程。
谢傅讶道:“这么快。”
许格笑道:“该准备的昨晚也准备好了,一路上我们是在逃亡,随停随走,说起来昨晚是休息的最晚的一次。”
谢傅应道:“好。”
许格问道:“卢副尊呢?”
谢傅笑了一笑:“她说走开一会。”
“尊上,那我们再等一会吧。”
“不必了,不用因为一个人而耽误行程,你们先走,我们一会跟上。”
“额……”许格犹豫了一下,点头应道:“好。”主要是担心他们两个落单,不过一想到谢傅的能力,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大队先行,谢傅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卢夜华回来,不禁有点担心,该不会遇到玄天真人,又被挟持了吧。
这一回假死这一招可不管用了,玄天真人看见自己还活着,非把自己砍成一块块的,别说生脉神之躯了,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复活。
谢傅往卢夜华离开的方向寻去,方个便不必走这么远吧,朗声喊话:“岳母大人。”
卢夜华听见他的呼喊,朗声应道:“这呢。”
谢傅听声音从一处草丛传来,心里放心一半,却又感到好笑,女人天生就擅长找这些个隐蔽旮旯。
便走近过去,就当站岗隔着草丛问道:“好了没有?”
“你来干什么?”
“见你这么久没回来,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
“我又不是小孩子,走开一会能出什么事?”
“就怕玄天真人冒出来把你挟持,小婿这回是真死定了。”
言外之意,他依然会这么做。
卢夜华啐道:“不能这么诅咒自己,快说呸,把这些不吉利的话给吐掉。”
谢傅呵呵一笑:“岳母大人,你也信这些啊。”
卢夜华声音严肃:“快说,赶紧的。”
谢傅只好大声呸的一声,卢夜华闻声不禁嗤的一笑。
谢傅问:“有何好笑的?”
“知道唾弃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吗?”
“考小婿不是,以前那个大奸大恶之人被押赴刑场受刑,沿街百姓都会唾上一口臭痰,以表心中憎恶痛恨。”
“我觉得你一定是那个唾的最凶最狠的人,一大坨就飞过……飞过……”卢夜华说着禁不住,咯咯娇笑起来。
谢傅笑道:“岳母大人,你真风趣。”
咯……嗤……
卢夜华又憋不住笑几声,方才正色道:“你放心,我不会再给秦孝夫胁迫你的机会。”
“也请岳母大人放心,我不会让他有捉走你的机会,我会日夜把你看紧。”
卢夜华闻言,人有些走神,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未有人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子去爱护,突然觉得自己也渴望着被爱被保护着,或许是她以前没有遇到过一个比她强大的人来保护着她……
谢傅见突然安静下去,唤了一声:“岳母大人。”
连唤几声都没有回应,忙拨开草丛闯了进去。
卢夜华蹲在地上见谢傅突然闯进来,有些羞赧道:“你闯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看……”话说一半见卢夜华脸色似乎有羞色,忙道:“你不应声,我以为出了什么事。”
卢夜华没好气道:“若不是知道你的为人,我就把你当满肚子坏水的下流胚子了。”
谢傅只知她蹲着,也不敢多看:“那我先退出去了,我跟你说话,你要应声,不然我还会闯进来了。”
谢傅刚转身,卢夜华却道:“既然进来了,就别走了。”
别走了?谢傅脑子顿时好多个问号,这算是邀请吗?
要是仙庭还说的过去,可以趁此机会交流些夫妻感情。
卢夜华问:“好看吗?”
“啥?”
“我问你好看吗?”
谢傅顿时一脸尴尬:“小婿刚没看清,也不知道是好看还不好看。”心中暗忖,你那身段就是隔着衣服我也知道既苗条又丰腴,要不然走起路那哪能扭的如此风情万种。
“那就转过身来看清楚。”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