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九方长鲸和纪归雁走远,秦楚桢这才出声问道:“大长老,这是怎么回事,纪师姐为什么称呼九方先师为无上长老。”
无上长老一职并不常设,只有在宗门生死危难之际,才由能力者临危受命,宗主不在或殉职,无上长老可代摄宗主一职,全权主导宗门事宜。
许晖嘴角挂笑:“无上长老一职,只有宗主亲封受命,看来仙真已经做出表示和安排,破仙魔阵,我天宗又添一圣。”
在场的都不是愚拙之辈,许晖这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九方长鲸既然受封,又在太素圣地落足,显然已经以天宗无上长老之名破仙魔阵。
吴长老兴奋激扬;“太好了,人圣、九方长老,加上青华仙真,我天宗就有三圣,如果剑圣老人家安坐,四圣并驱,天师令还不十拿九稳。”
许晖却道:“吴长老,却不可心存夺令之心,首要以破仙魔阵为重,破阵之后天师令自有归属。”
吴长老应道:“也是……这仙魔阵还不知能不能破,反正我是抱着必死之心。”
……
谢傅见端木慈额头微微泛汗,这会也没有外人,轻搀着关切:“慈慈,你没受伤吧。”
端木慈微笑:“没事,只是有点乏了。”
谢傅问:“九方长鲸真的有这么厉害?”
“比三十年前厉害多了,他说他还有杀道之技还未使出,如果真以为性命相搏,我未必能够挡住。”
端木慈说着,慈柔圣洁的脸容却露出欣悦之色,好像为九方长鲸如今的武道修为而感到高兴。
谢傅却是沉吟:“嗯,你现在……”
端木慈似乎知道谢傅想说什么,轻道:“当年被文圣和你的小天雷灭神真言击伤,我一直未能恢复巅峰,加上如今我怀有孩子,实力大打折扣,我怕我帮不了你,九方长鲸并不比我差。”
谢傅知道她为自己着想,心中感动又内疚,将她拥住:“对不起,当年我就不该对你动手。”
端木慈淡淡一笑:“当年你迈不过那道坎,我岂又不是。有了孩子之后,我也想通了,如今在这俗世也别无他求,唯求能给你留下一点血脉,还有……”
端木慈言虽未出出口,谢傅却知道她要说什么,还有与初月冰释前嫌,同归昆仑秘境,也算师姐妹圆梦。
谢傅亲上她的嘴唇:“我懂。”
端木慈娇羞:“我们可是约法三章,白天不许……”
明明已经是多年的夫妻了,端木慈反而比以前更羞涩了。
昨晚之后,她似乎被开放了不曾有过,流逝于岁月的少女羞涩,大概情至知味。
谢傅笑道:“我知道,我只是想亲亲你。”
说着伸手亲手将端木慈的发丝梳到耳后,指尖难免轻轻触碰到她的耳朵,这般轻微的接触却让端木慈晶莹的小耳都红了。
谢傅见状微讶,旋即笑道:“你耳朵红了,该不是你想了吧。”
“胡说!我只不过害羞了。”
说出害羞二字,连端木慈也微微错愕,活了这么长的光阴,才在谢傅身上找到少女的害羞。
谢傅激动哎哟一声:“慈慈,你越来动人啦。”当下就将端木慈横抱起来。
端木慈微呀一声:“约法三章!”
“难道抱你都不成。”
“不是不成,免得被归雁看见。”
谢傅笑道:“那就羡慕死她。”
端木慈哧的一笑:“归雁是个女子,羡慕什么。”
谢傅笑道:“你难道感觉不到归雁一直在吃我这个师兄的醋?”
“我倒不知。”
端木慈应着轻道:“你师傅出现,告诉我一声。”
“你不必担心,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
“如果她要伤害我,你这当徒弟的拦的住吗?”
“当年我为了她,打了你,现在我也可以为了你,打她。”
端木慈嫣然一笑:“我和她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所关心的是,如若她能陪你一起进入仙魔阵,就算不能破阵,至少能保你不死。”
谢傅一笑,随口笑道:“如若她没陪同,你就会偷偷跟我进去是吧?”
端木慈心头一颤,她正有此意,要死就一家三口死在一起……
……
太素圣地一行,谢傅也算达到目的,与地宗玄宗有个交代。
当日,谢傅就离开太素圣地,直奔小韵居住的小家小院。
刚进门就看在小韵正在院子了收衣服,她穿着朴素,一件普通的白色上衣,一件淡黄的裙裳,身材修长高挑。
头上并没有任何珠宝,头发挽起来盘在头顶,发梢儿散开如一朵花。
夕阳晕馨的照在她的身上,只感觉这种恬静却也可以美到一眼万年。
谢傅无声的走到她的身后,露出她的纤腰,在她的鬓发处亲嗅:“韵……我爱你。”
单念一字,除了亲昵还有感激,感激自己妻子无声的付出。
司马韵台轻笑:“是不是刚搞完女人回来,所以心里对我心怀愧疚。”
谢傅脱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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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韵台笑道:“别忘了我是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身上多了什么味道,我岂能闻不出来。而且你表现的有些反应。”
“反常在什么地方?”
“平常你会和我先聊聊,而不会这么直接的抱我,在感情方面,你一直都很含蓄。”
“喜欢我这样吗?”
“好了,你去洗个澡,休息一会,晚上我给你准备了老鸭煲。”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来?”
“难道不清楚丈夫回不回来,就可以不备饭吗?你要没回来,我就自个吃了。”
谢傅却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搂住她的纤腰,好像很害怕失去她一样:“韵,我爱你,我很确定我很爱你,这辈子能够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因为谢傅认为自己花心滥情,说不出如何厚颜无耻的话来,可今天他却感觉要让司马韵台知道。
司马韵台能够感受到谢傅的深情,表情一呆。
谢傅继续道:“无论你老了丑了病了残了,我都会爱你,就算你变成一朵花、一棵树、一块石头,我都会爱你。”
谢傅这种深情表白,司马韵台一时却反而有点不太适合,她知道谢傅为人真诚,要么不说,说出来便是真心之言。
心中被他的柔情感动得无以言表,干脆哧的一笑,打趣:“花可以嗅香,树还可以悦目,石头能干什么?”
“只要这块石头叫韵,我便爱,我可以每日抱她在怀,拥她入眠,还可以对她亲亲念念。”
司马韵台笑道:“那你怎么不干脆吃下去。”
谢傅轻咬她耳朵:“不……”
司马韵台娇笑道:“你到底是想先吃饭还是吃我……咯咯,痒,你知道我耳朵……”
“我什么都不想做,就只想这么拥抱你。”
夕阳晕黄有如有声光弦,谢傅就这般拥着司马韵台轻轻欢动着,脚下脚步如在轻舞一般。
司马韵台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将脊背贴在谢傅胸膛上,心跟着他就可以吗?
不知不觉,两人无声离开晾衣架,竞在院子转了一圈。
司马韵台问:“你在跳舞吗?这是什么舞?”
谢傅恍然大悟,他岂不就是在跳舞,却毫无意识到是在跳舞。
犹记得当初在金陵,看见楼兰小国的人在跳着属舞,随着鼓声乐声,男女轻轻相拥而舞。
在这种情感自然流露之下,却是无师自通。
嘴上轻道:“这叫属舞,心有所属之舞,在楼兰小国是跟爱慕的人求爱的舞蹈,浑厚也可以跟丈夫妻子共舞的舞蹈……”
司马韵台轻道;“让人身心很是愉悦的舞蹈。”
应着,螓首微微后将,优美的鹅颈也枕在谢傅的肩膀上。将全身的力量靠在谢傅的身上,似乎也将整个人生靠在谢傅身上。
易容换形之下,落入谢傅眼中是一张平庸的妇人之脸,平庸甚至有点憔悴。
明知是这不是她的本来面目,谢傅却莫名心疼,却又感觉美的无可比拟。
情动的对着她那两片惨淡干瘪的嘴唇亲了下来,莫名悲伤说道:“韵,你说哪天我先死了,或者你先死了,怎么办?”
司马韵台嫣笑:“明明是阳春三月温暖花开,你却为何要想那寒冬腊月冰天雪地。”
谢傅立有顿悟,明明是生命热烈之时,却为何想着老来死亡之事,每个人都需要经历死亡不是,人的一生便如花的一生,其意义便是绽放自己娇艳美丽的光阴。
“韵,你真是人生导师,多亏有你,我的生命才不会满是悲伤。”
“相公,我爱你。”
“韵,我也爱你,绝对不是贪婪你的美色,你老了,红颜不再,我也依然如此。”
司马韵台咯的一笑:“到时候再来跟我说这话。”
……
隔日谢傅就单人离开长安,一路奔赴回到苏州去。
刚到苏州第一时间不是归家,而是直奔太平小塾,这也是他回苏州的主要目的。
小院幽静,谢傅却走进院子却感受到热烈的生气,院子一景一物都是孩子玩乐过的痕迹。
谢傅想起自己,心也暖了。
走到教室,隔着窗户望去,果然都在。
明老先生不是在教孩子们读书写字,而是嘴里念念有词,而孩子们个个闭目入定练功。
谢傅惊讶,原来明老先生竟是个武道高手,他一直以为明老先生只是个不会武道的普通人,真是深藏不露、
小小年纪就均有如此心性,真是名师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