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台似乎未受失利影响,笑着来到秦楚成几人所在的阁室,刚进室就对着安坐正中的秦楚成打了声招呼:“太子殿下。”
秦楚成微笑:“韦国舅。”
韦应台转而望向崔三非:“三胖子,你也在啊?”
崔三非怒而站起:“三胖子,也是你叫的!”
跟文人相轻一个道理,这两个纨绔,谁也看谁不顺眼,特别是两人都是纨绔中的极品。
韦应台微微笑:“我肯叫你一声三胖子,也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三胖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崔三非呸的一声,朝韦应台前方吐了口痰,“韦应台,你真以为你是人物,如果不是靠你父靠你姐,你连个东西都不是。”
韦应台嗳的一声:“三胖子,你怎么跟你的形象一样粗鄙,一点贵族的优雅都没有。”
“老子高兴,你奈我何啊。”
“痰应该这么吐。”
韦应台说着咳咳几声,硬咳出一口浓痰含在嘴里,站在门口的一个美貌少女便走了进来,跪在他的脚下,仰首张口。
韦应台啐的一声,那美貌少女便张口接住。
谢傅惊了个呆,真不是东西!
“三胖子,我这个美人盂怎么样啊?随时随地都能保持贵族的优雅。”
面对韦应台的挑衅,崔三非脸都涨青了,却还是强行压制住,大哥在场影响他的发挥了,要不然他肯定让韦应台好好看看长安第一纨绔的品位,而不是单纯的变态。
轻轻朝一侧的谢傅看去,果然见谢傅面色有点严肃,心中暗忖,就这点程度,大哥已经看不顺眼,还好我没发作。
韦应台早就注意到谢傅了,能够与太子和崔三非同桌而坐,岂是泛泛之辈,只是他不认识对方,刚才故意将对方冷落一会,看看对方的反应。
这会趁着崔三非望去,顺势笑问:“这一位是?面生的很。”
秦楚成接话:“我来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淮南道节度使谢傅,这一位是韦国公的贤孙韦应台韦国舅。”
韦应台愣了一下:“淮南道有设节度使吗?”
“哦……我知道了,就是哪个谁都不敢当的官职,怎么?被人追杀,逃到长安来了,长安也是很危险,要不要我安排几个人保护谢大人啊。”
显然这位韦国舅每日只知吃喝玩乐,丝毫不关心国事政事,根本不知道眼前坐的朝堂上的风云人物。
谢傅也不看他,低头饮酒,沉声:“你不要在这里给我哇哇叫。”
韦应台习惯于揶揄羞辱别人,却不习惯被人威胁,眼神立即逸出阴狠之色,人却假装受到惊吓,捂住自己胸口说道:“节度使要打我,好大的官啊,我好怕啊。”分明就是讥讽。
谢傅只是嘴角勾起一笑,并没有出声理睬。
韦应台阴冷一笑,恢复本色:“这里是长安,你以为是哪个破县城,说出节度使三个字,别人就吓破胆,我怕你啊,节度使。”
崔三非脸色又青三分,碍于两位大佬在场,却有劲使不出来,朝太子秦楚成看去。
秦楚成却低头饮酒,似乎不想插嘴,他最近也看韦应台碍眼,只是碍于韦应台身份特殊,他不好明面出手。
此刻也想看韦应台受点教训,就是不知道谢傅敢不敢动手。
韦应台也在暗察太子的反应,见太子置之不理,而这位淮南道节度自己三言二语之下,就怂的不敢开口。
于是变本加厉挑衅:“这里是长安,别说你是节度使了,就算你是个郡王,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一个逃到长安的丧家之犬,也敢给本公子脸色看,信不信明天一早,你就全家死光光。”
崔三非气的就要站起来,却被秦楚成暗暗按住大腿,你现在出面,岂不变成你和韦应台的矛盾,你收拾得了他吗?
韦应台故意停顿一会,才换了副笑脸,轻问:“谢大人,你怕了?”
“跟你开玩笑的,可别把你吓坏了。”
说着轻怕谢傅肩膀:“我呢,也是想让谢大人你长点眼,这里是长安,谢大人要是初来乍到不了解,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说着招手,两名美貌少女便走了进来:“知道这是什么吗?谢大人你这土鳖乡巴佬不懂吧,这个呢是美人盂,这个呢是美人纸。”
“是不是又妒忌我又恨我,很想打我,我怕你啊节度使!”
啪的一声,谢傅抬手就给一巴掌,打了韦应台趔趄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两名少女吓的惊叫出声。
这一巴掌把韦应台打的嘴角流血,韦应台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脸,喃喃道:“你敢打我,你一个天天换的节度使敢打我。”
骤地暴怒而起,怒指谢傅:“我要弄死你全家!”
谢傅这才正眼看他,端起酒杯来,微笑问;“疼吗?”
秦楚成这时方才开口:“好啦,我看算了。”
“算了!殿下,我可不是不给你面子,刚才你可都看见了,我爹和我姐要替我出头,我也没办法。”
秦楚成脸色阴沉,韦贵妃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而韦守国是剑南节度使,手握兵权镇守南蛮,他需要韦家的支持,而不是对抗。
崔三非将谢傅身上的佩剑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打你又怎么样!还要杀了你!”
韦应台立即捉住把柄,冷笑道:“殿下,你可看见了,此人要谋杀皇亲国戚。”
崔三非冷笑:“韦应台你看清楚这把剑!”
韦应台望去,只见此剑富贵,剑上佩饰更是只有天子独享,他作为皇亲国戚一员,如何能不识得,顿时大惊失色:“你是?”
秦楚成代为应答:“谢傅是父皇亲封的“直旨特使”,督天下州府、贵戚、廷臣不法之事,可先斩后奏!”
韦应台懵了,立即赔笑:“误会……误会……我在跟谢大人说笑呢。”
接下来却不知道该怎么骗,干脆捂腹:“我要内急,先失陪了。”人匆匆逃离阁室。
虽然谢傅打了韦应台一巴掌,崔三非依然不解气:“大哥,这你也能忍!”
谢傅笑道:“今日殿下宴请,我怎好酒桌上动粗,不是不给殿
秦楚成听了心里欢喜,原来谢傅是给自己面子,笑道:“谢傅你要是看不顺眼,略施惩戒也没多大关系,韦应台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谢傅突然捂腹:“说着说着,我也有点内急。”
崔三非立即明白,原来大哥是想私下动手,嘿的一笑,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