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见他不开口,又道:“我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将她杀了,你难道不怕吗?”
谢傅叹息一声:“姐姐,你这话是穿心割肠,你叫我如何应你,说怕不成,说不怕也不成。”
初月见他表情也是于心不忍,一时间相对无言。
“贼儿,那叫鹤情的女子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谢傅哪敢刺激她,应道:“一般般啦。”
“一般般哪配的上你。”
谢傅应道:“我也就只能配上一般般的。”
“我再问你一般,这女子好不好,你据实而言。”
“好。”
“好,那我就去见一见她,若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我立即就杀了她。”
初月这话也是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谢傅道:“就怕你……”
“就怕我什么?”
“就怕你颠倒黑白,白的说成黑,找个借口杀了。”
初月掐住谢傅:“你未免把我初月看扁了,我要杀人何须找借口,又何须在这里跟你讨价还价。”
“这女子若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这些年我不在你的身边,她代我照顾你,我非但不会杀她,还要好好感谢她。”
谢傅惊喜:“姐姐,你说真的!”
初月冷道:“我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吗?”
谢傅开心的抱住她就亲:“姐姐,你太好了,我太喜欢你了。”
初月虽然心怒放,嘴上却冷冰冰道:“忘记我的警告吗?”
谢傅疑惑:“什么警告!”
初月一字一字郑重说出来:“敢说喜欢我的话,我就挖了你的舌头!”
谢傅却是一笑:“你哪舍得,我早看透你了!”
这话如何能说出口,让初月脸往哪搁,当下就把谢傅舌头拔出来,“我现在就割个你看看!”
谢傅摇头表示不可。
初月问:“为何?”
谢傅表示先松开,让他说话。
初月松手瞬间,谢傅立即说道:“你挖了我的舌头,我以后就不能亲亲你了。”
这话立即让初月脸红耳赤,“那我言而无信怎么办?”
谢傅额的一声:“姐姐,你挖我舌头大概是想吃我舌头,我送到你嘴里就是了。”
初月立即啐道:“胡说八道,下作,不知廉耻。”
谢傅笑笑看她,突然开口:“姐姐,我昨晚未尽全力,或许过的不是很愉快,要不……”
初月冷笑:“我对你和颜悦色,你心里是不是开始打算将我收为妾室啊。”
这话说的谢傅十分心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与初月的关系。
初月也是十分头大,想着先得过且过就是,嘴上岔开话题:“这些年你都经历什么,我想听。”
“好啊。”
谢傅兴奋的向初月讲述他的经历。
时间无声流逝,谢傅说着打着个哈欠,似乎有些困乏。
初月便朝他后背轻轻一抚,谢傅就轻轻闭眼睡下。
初月将他搂在自己膝盖,掀起他的衣服,细数他身上的每一条疤痕。
每一道疤痕都代表着谢傅经历风霜雨雪,艰辛苦累。
“傅,你知道姐姐多爱你吗?”
……
谢傅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隐隐约约感觉天明,朦松睁眼。
睁眼瞬间便看见初月正温柔而慈爱的看着自己,惊讶出口:“姐姐,你一夜未睡?”
初月嫣然一笑,她确实一夜无睡,看着傅在她膝上熟睡的样子,却是一刻都舍不得闭眼。
她突然有点明白傅昨晚那句——人不能太贪心。
是的,她很满足,过于满足就会害怕失去。
伸手抚着谢傅的脸容,温柔问道:“睡的舒服吗?”
谢傅目光骤然一红,心中情感激荡,脱口就说:“姐姐,我爱你,真的很爱你,恨不得给你所有。我真的很想变成两个人,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你,只属于你。”
两人经历患难共济,又经历伤心分离,如今久别重逢,初月又岂能不了解谢傅是个什么人。
早些时候她还怀疑分别的这数年,傅变了,昨晚听了他的苦涩为难。
傅没变,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的善良,还是那么的重情重义。
温柔宽慰:“好了,我不是随你了吗。”
谢傅倏然就亲上她的嘴唇,手上像强盗土匪的去解她衣裳。
初月愣了一下,感觉谢傅就是个任性使坏的孩子,柔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嗯……”
谢傅不甘满足只亲她的嘴唇,他的嘴开始移动到她的下巴,细长凝白的脖颈,柔美的锁骨……
一边亲着一边喃喃:“姐姐,你真美,让我好好爱爱你。”
或许是因为太过突然,又或是陌生新鲜,初月像只受惊的小鹿,用手挡了挡:“傅……别。”
谢傅双手强势的按住她的皓腕,让初月不要反抗。
男人粗糙的脸容划过她的肌肤,初月感觉全身似着火一般,由外至内蔓延道四肢百骸。
情流如注冲击着她的骄傲与理智,血在沸腾,心在狂跳,想要抱住傅的念头破喉而出:“傅,疼姐姐。”
……
谢傅微微喘气道:“姐姐,姐姐……”
初月卧在谢傅怀中,一声不吭,身心如经历一场旷世大战般酣畅淋漓,却又疲惫不堪。
“姐姐,你死了吗?怎么也不应我一声。”
初月这才慵懒道:“快死了。”
“真的吗?你可是天下
初月掐了谢傅一下:“
谢傅笑问:“是心碎还是身碎?”
初月侧头看去,见他温文尔雅的英俊模样,一时间有点不认识他了,轻道:“怎么会这样?前夜明明……”
谢傅笑道:“前夜是你爱着我,今天是我爱着你,自然不一样。”
见初月不答,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觉丢了面子啊?”
初月觉得有点难为情,别过脸去。
谢傅道:“姐姐你也不要觉得丢了面子,便是你多么强势厉害,终究是个女子啊,而我是个男子啊,若是不能让你如痴如醉,姐姐又怎么会幸福。”
初月心听着,口却不开。
谢傅亲着她的耳鬓,柔声问道:“姐姐,喜欢么?”
初月自不肯应,谢傅便一边亲着一边不停饿问。
初月无奈,只好应道:“喜欢喜欢,你满意了吧。”
“那我们天天如此好吗?”
“门都没有!”
“难道你不喜欢?”
“滚!”
初月直接就将谢傅推下榻,将衣裳披在自己身上,遮住如雪肌肤。
谢傅哈哈笑道:“姐姐,你大概乏了饿了,我去给你弄吃着。”
看着谢傅生龙活虎离开的背影,初月有些茫然,过了一会突然抿唇偷笑,这贼小子坏极了,竟这般欺负她。
想着他刚才说的那些话,脸又红了起来,想不到这张嘴竟能吐出这么多词来,许多都是她从来没听过的。
……
谢傅见了兰甯,如初月所说一般,兰甯得伤势已经得到控制,不过若需要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要为谢傅解篆还需要等到兰甯修为恢复。
找回初月,大秦景教的事也到一段路,谢傅倒不是很关心恢复武道修为的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分开初月与兰甯,免得事情败露,好不容易稳住初月,又生事端。
另外他被留在玉尘巅,叶白衣她们并不知道内情,小韵收到消息,以她的脾气肯定会直接杀到玉尘巅来,到时只怕又是一场毁天灭地的大碰撞。
所以,他现在首重就是赶紧回家,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安然无恙。
与兰甯惜别之后,与初月一同离开玉尘巅。
有莲行如意身法傍身,虽有意放慢行程,数日之间还是很快到了苏州。
初月常一个独居清净荒寂之地,初到繁荣富盛的苏州,立即被这人间热闹所吸引。
“傅,这便是苏州吗?”
“初姐姐,这便是苏州,待我们先安顿下来之后,我再带你好好逛逛。”
眼看离澹台府越近,谢傅毫无归家的喜悦心情,反而心中忐忑,却不知道初姐姐这世外之人如何融入这世俗之中。
初月自然察觉了,笑问:“到了吗?”
谢傅回神:“什么?”
“你的家到了吗?”
“快到了。”
初月看谢傅有点紧张,微笑道:“放心,我虽然不讲理,对你还是讲道理。”
谢傅呵呵一笑。
到了澹台府大门口,谢傅对着初月说道:“初姐姐,你稍等一下,我先个府里的人打个招呼,免得他们得罪了你。”
初月心领神会,路上谢傅不知道跟她商量了多少次。
谢傅站在大门口,朗声道;“我回来了。”
一个看门的下人,愣了一下,不是前来迎接,而是掉头奔跑,嘴里兴奋的大喊着:“公子回家了!”
不多时,孔管家就率领府内所有下人浩浩荡荡前来迎接,如今公子已经娶了小姐,可是名正言顺的主人了。
来到门口却看见只有谢傅一人,孔管家问道:“公子,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
谢傅点头。
孔管家问道:“小姐呢?”
谢傅反问:“鹤情没回来吗?”
一番交谈之后,方才知道澹台鹤情还留在扬州谢府,而孔管家也了解到谢傅外出办事,并没有返回扬州,而是直接回到苏州来。
听鹤情不在澹台府,谢傅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几天正好与初姐姐培养感情,把她给拿捏了。
这时谢傅方才隆重介绍起初月来:“这位是我的初姐姐。”
一众下人朝初月望去,初月虽脸容遮纱,瞧不见面貌,一双凤目却十分逼人,那么闲闲一站,姿态气雅便如天仙化人。
所有人呆呆望着,这种格格不入好似大白天冒出一个神女来。
初月的气势,便是天下豪杰见了她也要卑躬屈膝,何况这些普通下人。
谢傅对着孔管家低声吩咐:“孔管家,我这初姐姐是天外神人,你可要对她无比敬重。”
孔管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见到这位初小姐,他的心中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谢傅又吩咐道;“她常居世外,甚少涉足世俗之地,性情古怪,有些行为也非尔等能够理解的,所以你们要小心应付,我没有特地吩咐,你们千万不要去打扰她,知道吗?”
孔管家点了点头。
这话旁边的小秋也听见了,却鼓着脸讥讽道:“什么初姐姐,我看就是你豢养的狐狸精。”
谢傅听了这话,大惊失色,他尚且都不敢如此羞辱初月,小秋这话出口,岂不是自寻死路。
初月竟问:“傅,能杀吗?”
谢傅松了口气,幸好他提起跟初月打招呼,想杀人的时候先问自己一句,开口说道:“初姐姐,别生气,我来为了出气。”
小秋见谢傅对初月如此亲昵,甚至有明显的讨好之意,立即指着骂道:“好啊谢傅,真是你的狐狸精,你刚刚与小姐成亲不久,就干出这种事来,你可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谢傅也是知道小秋是护主之心,自己若不做些什么,只怕小秋要惹来杀生之祸,自己也保不住她。
当下朗声喝道:“放肆!将这不懂规矩的奴婢拉下去,痛打二十鞭。”
一旁的夏儿闻言吓了一跳,没想到素来温和好说话的谢傅竟变得如此严厉,莫非真如书中说的一般,男人得势之后就会变了模样。
所有人也愣在当场,小秋是小姐的贴身婢女,除了小姐开口,便连孔管家都不敢责罚她。
另外谢傅素来和气,这番严厉样子也让人反应不过来。
谢傅喝道:“还愣着干什么?”
孔管家回过神来,朗声道:“把小秋拉下去责罚二十鞭。”
小秋急了:“谢傅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小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白脸。”
虽说他为人随和,可不树立点威严还真不行,沉声:“带下去!”
这时夏儿急的开口叫了一声:“公子。”
谢傅趁机说道:“夏儿,就由你监罚。”
夏儿愣了一下,见谢傅跟自己使了眼神,心中立即明白,感激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