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夫人前脚刚走,司马韵雪就迫不及待的直接掀起锦布,只见谢傅头都探出桌底,就遮在她一袭裙摆之下。
司马韵雪提起裙摆,只见这坏贼子,脸竟趴在她一双小腿中间,双手勾抱着。
司马韵雪很是生气,正要一脚把他踢开,骤然传来一声若重若轻的鼾声。
这鼾声让司马韵雪心里荡起万千温柔来,又将裙摆再提高一点,微微颔首看着他像个孩子一般睡熟的样子。
你倒舍得睡着呀。
你知道吗?只是看着你,我的心就融化成水……
“喜欢吗?”心声从口而出。
谢傅喃喃应道:“喜欢……”
司马韵雪顿时吓了一大跳,低头一看,这坏贼子闭着眼睛说梦话呢。
嘴唇嚅嚅着,瞧这满足样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春梦。
司马韵雪大胆轻问:“梦谁呢?”
“小韵……”
司马韵雪心肝猛颤,你在梦我吗?
“慈慈……”
司马韵雪脸色一冷,慈慈又是哪个妖狐子。
“鹤情……”
随着
“都别害羞啊,一起过来。”
司马韵雪一怒,还想趴在我身上,一脚踢去,谢傅从睡变晕。
……
星月屡移,节奏仍阙。
自上次从横笛交流会,不知不觉过了半个多月。
雨旸时若,凫鹤从方。
一场大雨之后,让闷热的空气多了几分清凉。
这些日子,谢傅除了外出买菜,基本都呆在宅子了。
时而想去探望婉之,不过已经答应王夫人了,就应该做到。
夏日是最为漫长无聊的季节,除谋生度日外,最主要的还是避暑。
空闲时间,谢傅都是让小英读书给他听,每每这个时候,谢傅就会想起小韵。
他觉得他心了,怎么可以又想婉之又想小韵,可人心情感这种东西根本无法控制。
……
司马韵雪这边,自然那日梨园一别之后,对于谢傅的思念如附骨之疽。
她从来不知道思念一个人竟是一件如此痛苦难熬的事。
好几次她都控制不住要化身小韵去找谢傅,可理智又让她冷静下来。
她已经深陷泥潭了,再去见他就回不来了,她这把烈火会烧毁谢傅,烧毁婉之。
就连小韵与谢傅之间的纯美也一并烧毁。
一切美好的事都将化为灰烬。
飞蛾扑火都有一瞬是激烈至极的悲壮凄美。
她什么都不是,只有贪婪与自私。
好在她马上要死去了,死去成了她追求的一种幸福。
刚从灵山文廷回来的王右通来不及回府,就直奔婉园而来。
他拿着莲生发满怀希望的奔赴灵山文廷,可朱衣玄师林初溪却告诉他,他手中的莲生发已经不是原来的莲生发。
莲生发作为灵山文廷无上法宝,本来拥有天地相卦,灵验生命,起死回生的效果。
却需要三宝归一,如今莲上的宝珠已经失去灵气,这件无上法宝就像失去某种关键的东西,成了一件摆设。
别说文圣老人家已经仙逝,就算文圣老人家重生,也毫无办法。
在王右通听来,也就是说他无法拯救司马韵雪,他不想司马韵雪死,他很想将司马韵雪送回到禁地去。
可禁地已毁,再没有办法宝住司马韵雪的一丝生机。
路上他想了很多,甚至一度担心归来时,司马韵雪已经离世。
婉园的婢女遇见到纷纷恭敬打着招呼。
王右通不敢问出来,直奔司马韵雪所居住的院子,直到撞见秀云,才停下问道:“夫人呢?”
他发觉他的声音竟不由自主的颤抖。
秀云应道:“夫人在房内。”
王右通暗暗松了口气,“你去禀报一声,就说我来了。”
秀云应道:“二爷,夫人最近病了,不便见客。”
王右通清楚司马韵雪不是病了,是绝症慢慢发作,侵蚀她的生机,嘴上沉声道:“你就说我非见她不可!”
秀云回到房内,禀报道:“夫人,二爷来了。”
司马韵雪身穿一袭薄衣,慵懒倒在榻上,神容怏怏如同娇袭一身的病,却懒得应上一声。
秀云又道:“二爷说非要见你不可。”
秀云等待好一会儿,见夫人还未应声,又道:“我看二爷一身风尘仆仆,好像刚才外地赶回来,有什么要紧的事。”
司马韵雪这才开口:“让他等一下。”
她还没死,她还是王阀夫人,婉之的母亲。
起身换了身衣装,简单洗了把脸,挽起一头乌发,端庄而来。
王右通见司马韵雪从内室走出来,猛然站起,深深凝望。
凝望这个虽然淡妆素容,却依然肌如冰雪,琼瑶琢就,韵中生韵,雅中含致的天下
心中热血沸腾,涌出一股滔天的贪婪,再不得到她,就永远失去她了。
司马韵雪何许人也,王右通的眼神如同指麾击刺,没有丝毫掩饰,淡淡道:“秀云,你退下。”
秀云离开之后,王右通直奔主题:“韵雪,嫁给我。”
司马韵雪微微一笑,笑的很轻,轻得轻蔑。
王右通见司马韵雪没有回应,继续道:“只要你肯嫁给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终身愿望只剩下这一个,为了达成这个愿望,他可以抛弃其它所有一切。
司马韵雪淡淡问道:“真的让你做什么都可以?”
王右通毫不犹豫:“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马韵雪手指王右通眉心,真气隔空而射,淡道:“我要你的命,能给我吗?”
王右通猛退数步,直至退到门外,才停下脚步,稳住身躯:“韵雪,我足足爱了你……”
“滚!”
司马韵雪一声厉声,衣裙骤然鼓起,一股气劲直掠王右通胸口。
这个武道修为深不可测的男人,竟被直接击飞,直到撞折一颗大树,才重重落地。
司马韵雪缓踏莲步行到门口,对着倒地口吐鲜血的王右通道:“如果你愿意把命给我,或许我愿意多看你一眼。”
说完转身回屋,将高贵、冷漠,无情、高不可攀,展现的淋漓尽致。
王右通骤然怒火滔天,充满仇恨。
无论文治武功,相貌气度,他与大哥平风秋色。
你嫁给大哥,我在你眼前却只是一个卑微低等货色。
你这个贱人,装什么高贵忠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肮脏丑陋的事情。
是你逼我的,贱人,我要你像条狗一样的求我。
王右通露出一丝阴鸷的冷笑,抹了嘴上血迹,站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