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谦让来谦让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大名士之间的比试呢,柳先生开口道:“这才学比试,无非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就从这里面选择吧。”
杜如泉闻言心想,诗词歌赋难了点吧,若真擅长诗词歌赋都可以去考进士了。
这进士是谁都可以考的吗?可是要博学灵活,有一些才学渊博的名士终其一生,只有名士之名,却无功名,可见这进士中
要说这琴棋书画嘛,是个文人都略有涉猎,他善画善棋,书法也马马虎虎,音律倒是一窍不通,最好在这棋书画三者之中选择。
柳先生见比试的两人都没有开口,看向唐先生。
唐先生呵呵一笑,“我看也不要为难这两个小辈了,我来拿个主意,就出些明经试题,让两人作答,才学高低一目了然。”
柳先生接过话,笑道:“这个主意好,唐先生明经中
唐先生看向杜如泉,问道:“杜公子你意下如何。”
杜如泉虽不太愿意,不过刚才已经说随便了,这会倒也不好持反对意见。
唐先生又看向谢傅,直接问道:“你呢?”
谢傅笑道:“我随便。”
唐先生道:“这明经科有三场考核,分别是帖经、试义,试时务策,我就选最简单的帖经,出上几道题目。”
澹台鹤情点了点头,只听唐先生说道:“为了显示公平,请夫人领我前往书房,我临时出上几道题。”
澹台鹤情朗声道:“孔管家,你带唐先生去书阁。”
唐先生走后,澹台鹤情对着柳先生问道:“柳先生,这帖经考的是什么?”
她出身大家闺秀,自是知文识墨,毕竟是个女子,没有考取功名的可能,这些却不是她平时所要关心的。
柳先生笑道:“帖经是明经科的考核内容之一,主要考察考生对儒家经典的熟悉程度。”
澹台鹤情点了点头,只听柳先生继续道:“明经科主考五经,分别是《诗》、《书》、《礼》、《易》、《春秋》。”
澹台鹤情闻言咋舌,“考核范围居然如此广泛。”
要知道这五经之中,字数最少的《春秋》都差不多有数万字,《礼》更是有近二十万字的夸张篇幅。
说过不夸张的,纸贵书贵,又有多少人家,能够完全拥有这五经,读全这五经,难怪人家说进士中
柳先生应道:“不错,考察范围是广泛了点,光是诗经就有三百一十一篇,近四万字。”说着笑道:“五经要读全尚且不易,全部熟背几乎是不可能了,所以考明经科的学子都是有针对性的压题,有针对性的背读。”
柳先生说着呵呵一笑:“想要全部背下那是傻子,只会得不偿失。”
澹台鹤情听完,暗暗看向谢傅,不知道他行不行,只见谢傅却是在闭目养神,似乎胸有成竹。
不对!他……他似乎是睡着了!
谢傅还真睡着了,昨晚是通宵啊,这会能小憩片刻哪能放过。
“谢傅。”
澹台鹤情叫了一声,谢傅并无反应。
澹台鹤情冷着脸,不悦喊道:“谢傅。”
谢傅骤然惊醒,“开始了吗?”
却是真的睡着了,澹台鹤情气的心里暗骂,“这小白脸,居然真的睡着了,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柳先生哈哈一笑,大厅里的下人奴婢见谢傅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却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只是感觉谢公子这人很有趣,在这种情况下居然睡着了。
大厅内笑声一片,没有丝毫严肃,澹台鹤情目光冷冷扫了一圈,笑声顿止。
她可觉得没有什么好笑的,而是气人,若换成另外一个家丁,先拉出去打十大板再说!
澹台鹤情瞪着谢傅,用眼神示意他最好别再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唐先生和孔管家回来了,柳先生手里多了两张纸,纸上却是刚刚才出的题。
唐先生坐了下来,在万众期待中道:“一式两份,这纸上的题目是相同的,因为时间关系,我只出了六帖,不过也应该足够了。”说着将题目交给柳先生过目。
柳先生看完点了点头,确认道:“题目确实是一样的。”说着朝澹台鹤情问道:“澹台小姐,你要过目吗?”
“不用了,今日既然请两位先生来当公证人,自然没有丝毫质疑。”
唐先生笑道:“那开始吧,限时半炷香。”
孔管家上前分别将试题放在各自书案,有婢女端来香炉,杜如泉和谢傅分别就位。
杜如泉刚刚坐下就看向试题,一边冥思苦想一边轻轻研磨。
谢傅却坐着一动不动,也不研磨。
澹台鹤情见了心中暗忖:“怎么?题目太难,把他也难倒了吗?”突然看见谢傅双手放下,这才想起他双手受伤包着纱布,根本腾不出手指来研磨。
“孔管家,帮谢傅研磨。”
澹台鹤情此话一出,在座众人大吃一惊,这陪读这么大腕,连研磨都要别人代劳。
澹台鹤情见状,笑着解释一句:“谢傅双手受伤了。”
众人闻言才注意到谢傅双手包扎着纱布,心中好奇,双手包扎这个样子,一会可要如何拿笔啊。
杜如泉冷笑一声,“我看是胸无点墨,想要借此蒙骗过关,怎么早不受伤晚不受伤,偏偏这个时候受伤,我准你叫人代笔,只要你能够念答出来,也算数。”
两位老先生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也算合理。
谢傅却道:“不用。”
不用?
众人闻言好奇,不用你要如何写字啊,很快释然,只怕是答不出来,干脆放弃。
香烧了有一阵子了,谢傅这边,两位老先生已经不抱多大希望了,可这杜如泉却也虽执笔却迟迟未能落笔。
柳先生笑着问道:“唐先生,你这题是不是出的太难了?”
唐先生应道:“这帖经考核也没有所谓的难不难,熟读能背即易,若是读都没读过,如何答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