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
司马皓一瞬间背脊发凉。
他此时才终于缓过神来,身子好似木偶一般僵硬。
竟是在顾引桥的目光之下动弹不得。
刚才如何出手,就算是他,都没有看清楚!
而司马佳佳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原先注意到自家兄长的目光始终停在顾引桥的身上,她还有些不满。
可此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惧,已经将其死死笼罩其中。
司马佳佳本以为,这般美艳的女子,应当是李君言的妾室,花瓶一个罢了。
但在真正出手之后,方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花瓶?压根就是一条危险至极的毒蛇!
她很清楚自己身边那些大汉的身手。
这些人都是父亲的亲卫,每一个都是历战无数的血勇之辈。
有他们在身边,足够保证兄妹俩在一个小小的桂宁城中横行无忌。
换而言之,只要不是遇到大周少数几支强军的那些个怪物,他们就算是面对节度使亲卫都有一战之力!
可即便是这般手段,也被眼前绝美的女子挥手间斩去手腕?!
她到底是谁啊?!
剩余几名大汉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扶住断手之人摇摇欲坠的身体。
严青山此时也愣住了。
与其他人不同,他是亲
眼见过神机营出手的,杀伐果断,凌厉至极。
可与眼前的女子相比,也还是差了不少。
这就是李大人身边的护卫吗?!
当真可怕至极。
而顾引桥的眼眸之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
司马皓只觉得自己的咽喉一阵干涸。
“阁下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无需知道,只是你们应当知道一件事,我的耐心已经耗尽了,再不滚,不管你是谁,都会葬在这里。”
顾引桥淡然道。
上次面对赵海,顾及李君言,她并未下狠手。
但这次这几人莫名其妙便是前来闹事,若是让他们这般大摇大摆的胡作非为,自己还做个屁的护卫。
顾引桥本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又曾是通缉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甚至当初昆吾山下,也敢顶着许云锦与李玄武,盗走李君言的尸身,眼前这点小事杀几个人,对她来说自然更是不值一提。
这世上也唯有李君言一人能让其乖乖听话了。
“你……”
“嗡!”
闻言,司马皓似是还想再说什么,但只说出一个字,一道刀身震鸣便清晰的传入耳中!
顾引桥再度出手!
太快了!
司马皓只觉得一股凛然杀
意骤然出现在自己身前。
但他却连刀刃的模样都看不清楚!
此时没有人比他更能理解先前那大汉的感觉。
这全然无法抵抗!
甚至你知道自己会死,却连逃走都做不到!
“引桥,可以了。”
司马皓下意识闭上眼睛。
仿佛已经认命,静静等着死期将至。
那锋锐刀刃越发接近,不过一瞬就要夺了他的性命。
而正在这时,一道淡然的声音清晰传入所有人耳中。
“嗡!”
冰冷的气息在司马皓脸上走过。
他这才终于睁开眼,看着顾引桥手中短刀,此时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微毫距离。
只要再稍稍挪动一点,就能将他的半张脸就这般削掉。
可即便如此,司马皓的鼻梁上,也发出一阵剧痛,一道微小伤痕浮现,流出血迹。
顾引桥收起短刀,转身离开。
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小楼之中,一间屋子的门缓缓打开。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从中走出。
男子身形修长,却有些消瘦,面容无喜无悲,好似一切淡然,可眼眸之中,却有着将天下视作刍狗般的浩然。
至于他身后的那女子,年纪不大,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身形娇小,
却也已经如青莲般秀美,活脱脱的美人胚子。
只是此时看着有些害怕,半边身子躲在男子身后,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露出小脑袋,看着眼前纷杂的众人。
“大人!”
“出来了?”
“乐涵?”
一道道声音传来。
二人赫然便是先前在屋中治疗的李君言与陆乐涵。
陆见吾一瞬间老泪纵横,看着自家女儿红润不已的面颊,心中震颤不已。
多年相处,他如何不知道陆乐涵的情况?
天生气血两虚,以至于陆乐涵的脸上,一直都弥漫着一股死气斑驳的苍白。
但此时却好似苹果一般红润,这分明就是气血充盈的模样!
“乐涵,让爹看看……”
陆见吾快步跑到二人身前,抓着陆乐涵就是上下打量。
在发觉她的病症当真消减了不少之后,总算是放下心来。
一刹那老泪纵横。
终于……他陆见吾终其一生唯有这个亲人,花费无尽时间,消耗不知多少代价,今日,总算能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安然无恙。
陆见吾当即跪在李君言脚边。
“小人陆见吾,感念大人大恩大德!愿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陆掌柜不必如此,你我说好的,我只
是做了自己应当做的事情,起来吧。”
李君言淡然一笑,将其扶了起来。
“爹……”
陆乐涵此时也是欣喜异常。
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好似一时间轻盈了无数倍,以往时不时的痛苦,烟消云散。
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个年轻男子带来的。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向李君言。
心中莫名抖了一下。
李君言伸手在陆乐涵的脑袋上揉了揉:“乐涵,你且先随陆掌柜去休息一下,如今你还没有完全痊愈,还是要尽量休养。”
“好……”
陆乐涵不知道为何,听到李君言让她先行离开,心中有种莫名失落。
“李哥哥,你做完事情,要记得找乐涵玩。”
小丫头笑笑说道,虽然失落,但也知道李君言此时有事情要处理。
或许是因为先前治疗的缘故,她此时竟是对李君言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但毕竟还是个小丫头,此时说话仍旧有种稚气未脱的感觉,满是青涩。
“好,哥哥知道了。”
李君言也不在意,反正在他眼中,陆乐涵确实就是个孩子嘛。
摆了摆手,目送父女二人离开之后。
这才将目光转向院子之中对峙的几人。
“司马家的二位,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