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顾引桥离开之后,李君言与顾引桥回了一趟宅子。
换了身衣物之后,便让顾引桥在此好生休息,准备离开一趟。
却不料这丫头竟是固执起身,眼看着就要跟在自己身后。
李君言苦笑道。
“你今夜也属实累了个够呛,好好休息就是,不必跟来了。”
“做了这等事情,如今这城里,到处都是想要你命的人。”
顾引桥却仍旧坚持。
闻言,李君言无奈看着她笑了笑,也不好再继续拒绝,只得带着她走人。
只是顾引桥也没有想到,李君言要去的地方,居然便是云烟楼。
从画舫到了江对岸,李君言深吸一口气,熟门熟路直奔大堂。
此时在郊外军营之中发生的事情还不曾传来,解风桥的一点小意外,也惊动不了这些红男绿女。
一个个仍是埋葬酒池肉林中。
反倒是一直在边缘招呼客人的闫娘,一眼便看到了李君言,连忙上前迎接。
“王公子,可算是想死老婆子了。”
“闫娘,我不过离开一日罢了。”
只是一日的功夫,李君言便是对闫娘如此热情的态度有些不太适应,尴尬笑道。
闫娘摆了摆手:“这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呵……到底是你
闫娘会说话,难怪如今生意有这般地步。”
李君言苦笑道。
“在下今日来……”
“老婆子知道的,周姑娘如今就在上头,老婆子引公子上去。”
还未说完,便是被闫娘打断、
好似早就知道李君言的意思,赶忙说道。
“那便劳烦了。”
李君言笑道,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进闫娘手中。
对于他的出手阔绰,闫娘早已经见怪不怪。
只是在上楼之前,看着李君言背后的顾引桥仍然忍不住多瞄了几眼。
她似乎记得,先前李君言来时,背后跟着的侍卫,可不是这人。
虽然面容不一样。
但也一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当下心中不由感慨道。
这王公子到底是个风流人物,身边的美人好似是韭菜般,一茬一茬,仿佛不会断绝一般。
李君言也注意到她的眼神,解释道。
“先前那侍卫如今有别的事在身上,一时来不得,这位姑娘姓顾,闫娘也不必为她准备房间了。”
“是老婆子多事了,公子喜爱带什么人来就什么人来,也不必与老婆子解释,这一来倒是我受宠若惊。”
闫娘打了个哈哈,将这件事略过。
随后领着二人上了三楼。
找到边缘处一间
厢房,便是正准备敲门,忽然被李君言拦住。
“闫娘,之后的事情便不麻烦你了,我自己来就是,只是有件事要与你说一声。”
李君言忽然说道。
“公子何事?”
闫娘也是一愣,但看在银票的面上,仍是问道。
随后便听李君言沉声道。
“今夜不管谁来,不要进来。”
“那是自然。”
还以为李君言要说什么,听到只是这点小事,闫娘自然干脆利落的答应下来。
“小店虽然比不得皇城那些个烟柳之地,但这点操守还是有的,公子自行寻乐便是,老婆子便不打扰了。”
随后便是拿了银票离开。
等到闫娘走后,李君言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顾引桥,便是伸手在门上敲了敲。
“谁?”
里头闻声传出一道声音来。
李君言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笑道;“是我。”
周弦雅陡然便认出李君言的声音,不由一愣,随后出现开门。
看着站在门外的李君言,还有边上一名不曾见过的女子,愣住,随后问道:“公子如何来了?”
“不如进去说。”
但李君言也没有给她多说什么的机会,便是走入屋内。
此时里面的摆设还是如自己走前一模一样。
周弦雅见
状无奈,也只得关上门,走到已经坐下的李君言身边,给他倒了杯茶。
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已。
不知道李君言如何又回来了。
先前自己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思绪,不曾动手。
本来就有些担心。
此时再度见面,自然总觉得哪里古怪不堪。
但李君言看着眼前的茶水,只是许久不曾说话。
越发让周弦雅疑惑不已。
到底还是先行开口问道。
“公子不是准备离开揭阳城?如今怎的又回来了?”
“这位又是……”
“行了,这里没有别人,也不必装这些。”
李君言笑道,摆手打断她道。
指着身边的顾引桥。
“顾引桥,这位才是我真正的贴身侍卫,她的来源你应当也听说过,崆峒派少掌门。”
“……”
闻言,周弦雅一时无言。
崆峒派的少掌门?是李君言的侍卫?
先不说这个,所谓的江湖门派,多年前就应当已经被朝廷剿灭。
如今怎么还有个余党在李君言身边?
而以后者的身份地位,这件事情绝对瞒不了太久,莫非是……
“不错,正如你想的那样,陛下允许了。”
李君言一眼道破她的心思。
果然如此。
周弦雅一咬牙。
“那先前那位呢?”
“虎威军主帅,北境杀神,许云锦。”
越发震惊。
周弦雅此时已经不知用什么言语表达心中的震颤。
一个是本该成为朝廷通缉犯的崆峒派少掌门。
另一个,是名震一方,镇守北地无人撼动的年青一代将领之首,北地杀神。
尤其两人还都是数一数二的世间绝色,居然都如此心甘情愿做他李君言身边一个侍卫?
好不容易将情绪平复下来,周弦雅疑惑问道。
“公子这次来,不会就是与我说这些的吧?”
从一开始,李君言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此时却说道。
“不错,确实不是,与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势力罢了。”
“唯有这样,你大概才能理解,作为合作对象,我应当比四殿下,更为合适一点。”
“就算不能成为合作对象,也希望你与李道吾说一声,最好不要与我为敌。”
话音落下,四周寂静无声。
周弦雅死死盯着李君言。
先前那一句话,她本还以为,不过是皇城公子秀一秀肌肉求偶的把戏。
还有些诧异,怎么李君言也学会了这般无聊的路数。
却在后面一句中彻底陷入默然。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