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逆天而为

“啊……是!”

那些侍卫原本只是在门外远远看着,看不清楚。

但此时既然王鹤这般说了,孙夫人也没有要阻拦之意,便是一拥而上,想要将李君言扣下!

好在许云锦反应得快,一把按住腰间剑柄,踏前挡在李君言身前。

横眉冷对:“对我的客人动手,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什么时候,这座宅邸姓王了?!”

“许姑娘,那李君言将老爷子毒害至此,你如今还要包庇他?”

那王鹤痛心疾首。

“父亲如今情况如何,该是大夫来说,你王鹤又算是什么东西?也来这里碍眼?”

说句实话,许云锦一向对这王鹤极为瞧不上眼。

一个只会靠着自己父亲的纨绔二代罢了。

眼看现在风光不减,但礼部尚书之位也不过是锦绣在外,内则如履薄冰。

有朝一日失势便树倒猢狲散。

他王鹤身无长物,又能如何?

况且李君言毕竟是自己请来的。

早在来前她便有了觉悟,便是李君言实在无能为力,她也并不会作何。

更何况此时情况还未分清,怎么能让这些人动手?

孙夫人拍着大腿。

“云锦,你究竟是被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是疯傻至此!”

“依我看来,这小子压根便不是什么大夫,只是个鼓弄人心的江湖术士罢了!

“早说让你父亲不要与他们父子二人有所牵扯,你看看,如今命都丧在他手上!”

“娘……”

许云锦无奈。

孙夫人一心想让她嫁入礼部尚书府的念头,她是知道的。

也正因为有孙夫人从中搅和,那王鹤才能坚持至今。

实在让许云锦无奈。

正要开口,被李君言拉住。

他虽然有些疲乏,但也未曾到需要一个女子保护的程度。

况且这女子还是他曾经有些不满之人。

缓缓站起身,说道:“阁下哪只眼睛,见着我毒杀许叔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只怕这里,无人比你更想看见许叔死在我手上,我又如何让你如愿?”

“放肆!”

王鹤急了:“李君言,你哪来的狗胆这般与我说话?”

“还以为你仍是那个收我千牛卫的六堂钦差?我与许姑娘是好友,又怎会望着她父亲死?”

“污蔑成瘾,死性不改!”

“既然你不希望见到,如何就在没有确定结果时,便这般着急要拿下我?”

李君言冷笑道。

“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许老爷子如今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就不行了!”

“观察得倒是仔细。可既然如此,为何不再让你身边那神医试着治治,反而要着急定我的罪?”

李君言字字锋利,转瞬便将他的想法拆穿

而出。

一时间让王鹤哑口无言,孙夫人实在看不下去,这才说道:“闭嘴!不都是你个杂种惹的祸?”

“老爷身故,我身为许家主母,要定你的罪不难吧?来人,上报府衙,让他们来抓人。”

“我看谁敢!”

“许姑娘,你且退下,我自己来就是。”

李君言将拦在他身前的许云锦拨开。

而后好似是在计算着什么一般,呢喃自语:“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原本床上宛如死鱼般的许东临,竟是再度起身,随后干呕不止,直至吐出一枚焦黑色的圆珠子。

那东西被吐出的瞬间,整个人好似轻松了许多,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些许红润来。

“爹!”

便是许云锦本就相信李君言的医术,但在见到这一幕时,依旧是不由吃惊。

当真活过来了!

“放心,爹没事。”

许东临仍是有些虚弱,搀扶着许云锦笑道。

“许伯父……”

王鹤也慌了神。

怎么就真让他救活了?

许东临刚才那样子,眼瞅着便是转瞬走马灯,半只脚都进了阎王殿才是!

不可能!

“地龙根中自有生长之时分泌的涎水,凝结为球,其色乌黑,且难以消化。”

“被吞服之后,外层消散,自然只剩下这个东西还停留体内。”

李君言弯

腰捡起那东西,放在方浩手中。

“用针法先缓住病情,随后以汤药灌之,只要等许叔吐出这玩意,自然便是无碍,你身为神医,这点东西都不懂?”

“今日你这招牌也算是砸了,若让你继续行医,日后不知有多少人性命砸在你手里。”

“事我会如实告知太医院,你尽早离开皇城,日后不得行医,拿着这东西,也算是有点盘缠。”

方浩看着手上那沾满唾液的地龙根,脸色难看至极。

他知晓李君言与太医院之人的交情,那蔡天明甚至不惜如何都想叫李君言一声老师。

若真是如此……从今往后,皇城医馆之中,便再没了他的位置。

“李君……不,李神医……是小人无能!今日之事并非我本意,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要……”

“不可能!”

李君言不为所动,甚至不等其说完,便是开口道。

“莫说今日事关许叔,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不是生父,胜似生父,便是其余之人,我也不能容你,等着接信函就是。你也曾有神医之名,给自己一点体面。”

话音冷淡至极。

听来已经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此路不通,方浩又只好回头,眼巴巴看着王鹤,但还未开口,便被王鹤一巴掌扇倒在地。

头晕目眩,回不过神来。

“废物一个

!没曾想竟真的是你险些害死伯父!还有何脸留在这里?滚!”

方浩今日令他在李君言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王鹤自然不可容他。

闻言,方浩脸色死寂,明白自己已是成了弃子。

只能灰溜溜离开。

从今往后,皇城之中已是不会再有他的位置可言。

等他离开之后,王鹤上前想要说些恭喜的话,却被许东临冰冷声音打断。

“王公子也请先回吧。”

“许伯父?”

“老朽只是晕倒了,但不是死了,你说巧不巧,先前昏迷之时,你们的话,老朽这早就昏花的耳朵,居然听了个清楚。”

许东临眼眸寒意森森。

王鹤听到这话,便也知晓今日再无余地。

一咬牙,转身朝门外走去。

路过李君言身边时,回头看了一眼。

咬牙切齿道。

“李君言是吧?我记住你了,千万祈祷自己莫要落在我手上,否则……”

到底是个纨绔二代。

没本事便算了,就连眼力也不见半分。

这般威胁对李君言如何会有用?

太子他都得罪了,还会怕你一个礼部尚书的儿子?

一摆手。

“我随时恭候。”

“只是王少下次来找我麻烦的时候,可要做好准备,要不然,还是多屯些敷面的热巾备着才好。”

“你这样的人物,从未入过我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