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丽那边和季东来的想法一样，本来这边的煤炭就多，不供货几乎不可能。
“内部消息，天翔集团入股这家煤炭公司，拿到了百分之三的股权，刚刚签订了合同。他们的老总那边立马要求对方给我们断供，所以现在我们煤化工那边只能运转半个月时间，如果找不到足够的原材料，我们只能停产了。”
助理那边说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里也都是恼火。
季东来心里动了一下，全都明白了，暗道天翔这个釜底抽薪玩得好。
如果是胡丽娟在的时候，季东来或许会有些估计，这次？季东来点了一根檀香。
“李靖，给我调天翔集团这几年的财务数据，我要最全面的。”
脑海里没有思路，最终季东来还是找到了李靖。对方立马组织人手进入天翔的服务器，另外季东来给姚庆生那边电话，让对方各处打听天翔的内部消息。
“季总，我前阶段和他们的副总聊过，他喝多了跟我提了一嘴，说胡金宇现在想要上市。因为不良资产太多了，他们急于剥离不良资产，您说他们现在对丛玲的煤化工志在必得能不能有这方面的考量？”
姚庆生此时也压力很大，丛玲的这个项目对于季东来来说很不错。
对于姚庆生更重要，波裂解上马，姚庆生的热裂解团队感受到了莫名的压力，都是高工资，但是对集团的作用不大。
很多人被调出去培训波裂解，然后回来就单独成立新的项目小组，逐渐被分离，这种情况下去姚庆生就成了孤家寡人。
现在收购这个项目，姚庆生决定培养自己的人，一旦这个项目没拿到手，姚庆生就会面临养老的命运。
为了这个项目，姚庆生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天翔的所有消息都和季东来说了，季东来这才知道为什么胡金宇这么拼命。
挂断电话，季东来简单的思考了一下，马上给胡馨予，赵树影几个人下命令，从各处搜集天翔举债的情况，还有那些隐藏的债务。
不查不知道，查过后季东来才知道，自己的对手天翔其实早已经千疮百孔。
光是民间借贷，现在至少二十个数。
这些年累加的各种债务，数百亿是有的。煤炭下行的这些年，天翔硕大的体质决定了对方根本来不及转型，庞大的工人基数让对方面临和龙梅同样的压力。
“如果这次天翔拿下丛玲的项目，通过成立子公司，然后接着剥离子公司，同时剥离债务。几个月时间天翔就能够达到账面非常好看，而子公司因为拥有一张很难得的化工牌照，地方上庞大的工人数量。”
“地方上就不得不做出相应的让步，这些年国内的一些大型名营企业已经用这些办法让地方上让步，赦免债务或者税收，我所知道的一些地方为了就业，甚至给对方输血。”
“胡金宇这帮人的胆子太大了，真的任由他们这么玩下去，这个项目就废掉了，到时候就成了地方上出钱，他们做项目赚钱。这和乌兹别克的那个项目几乎没有区别，东来，胡金宇玩的高啊。”
胡金宇，赵树影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季东来搜集到的数据，再看看两个人从国内外找到的各种天翔的债务数据，不由得一阵咂舌。
季东来没有说话，而是想到了一句话：资本的每一个毛孔里面都透露着血腥味。
如果胡金宇的计谋得逞了，那么这座城市的地方财政就成了背着干粮给胡金宇打工的公仔。
至于那些工人？也将成了地方财政无法逾越的一道坎，至于后期的所谓提升待遇和工资？想都别想。
“要不要我们把这个消息通知地方，这孙子做的不地道。”
见到季东来长久没说话，辛丽那边出言提醒，屏幕前姜昊坤此时也面色凝重，季东来看了一眼。
“昊坤，你什么意见？”
作为集团的实际当家人，季东来看着自己的接班人，姜昊坤抹了一下下巴。
“这件事交给地方财政自己去判断，通告了让对方感觉我们背后使绊子，小儿科太严重了。我们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金煤集团这边李总我已经约了，后天我们一起吃个饭，燃煤的问题应该不难解决。”
“金煤集团这几年在中亚也拿下了很多优质煤炭资源，哈萨克靠近霍尔果斯附近也有一个煤田，供给我们应用足够了。”
“我正在让人谈进口许可证的事情，略有点麻烦，但不是问题。胡金宇这种掀桌子的行为为行业不齿的，千万别学他，过时了。”
作为同样的出身背景，姜昊坤并不惧怕任何人。
胡金宇明面上出身很高贵，姜昊坤也不差。
只不过姜昊坤玩的是金融，胡金宇玩的是煤炭。无论是能源领域还是金融领域，没有足够的背景都不可能做大。
真的胡金宇继续玩埋汰的，姜昊坤不介意让对方长长记性，毕竟对方这几年一直在准备ipo，没有行业亮眼的数据，那是绝对行不通的。
“好，做企业尤其集团化企业要有这种气度，如果我所料不差，这几天胡金宇会找你昊坤，做点准备。”
姜昊坤能这么想，季东来十分欣慰，至少对方没有缺少必要的涵养。
事实证明季东来的预料一点没错，
毕竟整个一元制造都是壹拾投资控股的，包括一元石化，这次胡金宇想通过高层直接否决辛丽，当然还有一点，在胡金宇看来，年轻的姜昊坤更加容易对付。
“姜总年少有为，我们
面对姜昊坤，胡金宇自降身价，举着茅台酒杯连着喝了三个，眼睛里都是笑容，姜昊坤陪了一杯。
“胡总，别着急喝酒。您有事还是说事情吧，您和季总都是朋友，我们也是初次打交道，一回生二回熟。当然我提前说一句，如果是煤化工的那件事，您就不用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