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怎么了?”
起身做到沙发上,老胡眼睛里都是疑问,胡丽娟那边的脸色也变了。
“爷爷,我想知道你真的把我当胡家人么?”
望着老胡的眼睛,这次胡丽娟冷若冰霜,老胡的眉头都立了起来。
“谁?是谁又惹我孙女生气了,爷爷帮你收拾他!”
这阶段季东来受了很大的委屈,老胡知道胡丽娟心里不高兴,但是胡丽娟是一个识大体的人。
在婚礼当天肯定有人又惹对方生气了,家里现在最优秀的就是胡丽娟和季东来,老胡绝对不允许亲戚胡闹。
“东来刚刚被人抓走了,和当初惩处一名奸商有关,河北那边来逮捕的,异地办案!大凡有人把我们当成了胡家人,也没人敢在胡丽娟大婚的日子抓走她的新郎。”
“您打骨子里没有把我们当成胡家人,我们也不高攀了。今天我给你磕三个头,算是我们最后的联系,胡先生,血亲成分我们现在还清,您接好了!”
天子脚下当差,都是听弦知音的角色。领导亲自电话,声音还那么急切,意味着面前的人绝对是大神。
“季总,卷宗我们来之前看了,什么事这么大火气?您是商人,和气生财。我们建议还是调节一下,人嘛,都有缺点。”
伸手搂着肚子,胡丽娟艰难的跪下,老胡那边想要伸手搀扶,胡丽娟已经跪了下去。
这个层面的人,想要往前一步,依靠自己那就是痴人说梦。父辈的一句话顶得上对方在外拼搏三十年,刚刚老胡的一句话预示着对方的家里的,后三十年已经被放弃了。
“出去!告诉老二,他的事情免谈。从此以后他完全靠自己好了,你们从现在开始从老家搬出去住……也不允许你们再踏入家门一步!”
“爸……”
带队的领导紧靠着季东来,此时抽着季东来的喜烟,貌似不经意地说道。
二儿媳妇奋斗了一生,才和自己的丈夫奋斗到了现在的位置,当下就是全部显然不是对方的追求。
最有人性的人,成了全家人攻击的对象,异类。
“爸,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身后老胡眼圈都是湿润的,好半天对方走出屋子,屋外胡家几个人亲戚,尤其二儿媳妇现在正在怔怔的看着胡丽娟离开的方向,回头的时候正好和老胡四目相对。
自己努力把一家人变得其乐融融,现在看来这是自己最大的奢望。出国留学,重点培养,回来后变成了这般可恶。
东北人的好客是骨子里的,季东来并不担心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大不了缴纳巨额的保证金。剩下的谈呗,该有的手续都有,自己什么也不怕。
那边胡丽娟已经换下了嫁衣,电话直接拨给了酰长城,对方立马给酰盛打了电话。
难道这个社会变了么?正常人不溶于群体,不溶于一家人?
冷冷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二儿媳妇,对方眼睛里的惊慌转瞬即逝,但是老胡还是捕捉到了。
季东来看了一下对方,尤其对方上衣口袋的一支笔,季东来迟疑了一下。
酰盛那边反应也很迅速,几个电话拨出去,押解季东来的警察手机也响了起来,望着上司的电话,对方立马接了起来。
“工程被一个股东转包给了王涛,后来我去学校检查发现他盖的是危楼。学生们在外面露天上课,天冷了,孩子们的手生了冻疮,脚也是。”
“滚,再说一句话,我和你们彻底断绝关系。就冲你说的这句话,你们就不配,滚!”
心中的懊悔溢于言表,老胡摘掉眼镜,对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孩子怎么都变成了这样。
“爸,你听我说。季东来一身穷人的那股子煞气,得熬一下。我承认是我错了,但是我是好心,他进入我们家就要守我们家的规矩……”
季东来活动了一下手腕,知道自己的人应该动了。
“我问你一件事,刚刚东来被办案的警察带走了,你事先知道消息么?”
孕妇显怀的时候跪下去是非常困难的,但是胡丽娟仍旧没有半点迟疑,磕头带响。接着站起身对着老胡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转身离开院子。
“嗯,嗯,嗯,明白……解开!”
“你进来!”
当差不假,首要任务是不给自己惹麻烦。季东来并未说话,并未接几个人的香烟,而是摸了一下口袋,掏出喜烟,每个人发了一根。
领导那边一个电话,几个警员立马把季东来的手铐打开,其实谁都知道季东来跑不了。再说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反抗的意思,之所以戴上这个,就是为了给某些人看。
现在这种情况,傻子才会继续,除非脑壳有问题。
“我在垭口村捐了一所学校,从小学到中学的那种。从我零二年毕业那年开始我就捐助那里,去年我初期拿了一百万,后期陆续拿了三百多万,和几个哥们一起准备把学校翻盖。”
二儿媳妇想要继续说,老胡随手把茶杯摔了出去,对方赶忙退出屋子,院子里面胡家人此时也站了起来,所有人噤若寒蝉。
对方还想辩解,老胡那边已经发出了怒吼,二儿媳妇整个人的脑子轰轰作响。
“不好意思,大喜的日子没请几位喝个茶。东北这边礼大,有些失礼。下次到这边知会一声,撸个串。”
“季总,我们不是和你过不去……来根烟吧!”
“我说问题,他跟我七八的!我的那个哥们也去了,告诉我这个人背景绝对大,我惹不起。事实证明,我有可能真的惹不起,结婚当天能千里来找我,呵呵……”
季东来说着重重的吐了一个烟圈,几个警员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惊讶,因为卷宗里面不是这么写的,不是工程争斗么?
几个人还调阅了季东来以前的卷宗,的确季东来容易冲动,有几个人因为季东来退出了河北,所以上面很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