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璟眼神阴沉而坚定:“我这个人心胸狭隘,施恩望报。你若遭难,我必将行难之人斩尽杀绝,挫骨扬灰,撒到你面前,给你出口恶气。”
江成璟的话语让海云舒心头微颤,她知道他是认真的。
“怎么,不信?”
“信。”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他了。
看着江成璟那双深邃而坚定的眼睛,那里充满了太多的情感,让人沉沦,充满了安全感。
即便面对的是天下大敌,她也毫不畏惧。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身边,一切都将安好。
海云舒脸上微不可查的笑意:“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够。”
江成璟真挚而执着:“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不收欺凌,无忧无虑,生生世世在我身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海云舒眼中泛着感动的泪光,心中的欣喜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抚摸着他的脸庞,指尖在他的肌肤上轻轻地划过。
落下冰凉的一吻:“你等我回来。”
他只将她拥得更紧。
“等不及了怎么办?”
她宠溺:“听话。”
她的话语,像是微风般轻柔,却在他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澜。他的心,被她的温柔融化,也被她的坚韧震撼。
唇齿间他亦是深情地回应。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庞,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他的深情。他的手指,带着独有的温度,触碰到她的唇边,眼神中满是对她的深情和眷恋。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海云舒闭上了眼睛,任由他轻轻地捧起她下颌,深深地看着,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入心中,永远不忘。
他的唇,温柔而坚定地覆盖在了她的唇上。他的气息,融入了她的呼吸中,而她的味道,也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这样的拥吻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和踏实,心跳和呼吸仿佛融为一体。在这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人世间,有他在身边,她不再感到孤单。
去南瀛的事,宜早不宜晚,若是错过了凌霜祭拜亡父亡母的日子,只怕要前功尽弃。
山高路远,海云舒为不引人注意,只带了幽羽上路。但江成璟又派了几名暗卫跟着她,以防路上遭难。
莺歌和小婵则是陪琮儿去了宛平,远离京城的是非,海云舒也好更专注于查案。
南瀛地处偏远,路有瘴气,幸而幽羽行走江湖多年,熟悉地形,水路陆路结合着走,用最短的距离到达了目的地。
凌氏的祖坟就在闾山上。
“幽羽,你似乎对这儿挺熟的。”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王爷手下做事时,办过南瀛的案子,所以熟悉些。”
“可是多年前的惑人案?”
幽羽点头:“当年皇上刚即位,人心不稳,南瀛就有人假借天象之说,煽动人心,说大魏亡国在即。
“当时朝廷派不少人前来镇压,杀了不少占卜的江湖术士。”
惑人案前前后后杀了上百人,闹得很大,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敢公开议论星象占卜之事。
料想的不错,祭日当天,果然有人祭拜。
海云舒和幽羽悄然躲在山坳的灌木从中,盯着不远处的凌氏祖坟。
其余几个暗卫埋伏在更远处,以免引起风吹草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丛林的缝隙,洒在坟墓之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山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夹杂着丝丝凉意。
不多时,便见一行人缓缓走近,为首的是个面容矍铄的老者,满头白发,一身素衣,想必是凌氏族长。
他身后跟着数名男子,个个神情凝重,手持香烛。
鞠躬、烧纸、上供、放炮,一套流程走完后,一行人抹抹泪就走了。
幽羽不禁问:“怎么没有凌霜?”
海云舒也在纳闷。
当年凌氏一族卷入党政,落得家破人亡,刚才几个人明显看着像是凌氏的宗亲,祭拜也就走个过场,并没什么真情实感。
她说:“再等等。”
耐心,对于一个急于求成的人来说很重要。
山风很凉,一直到傍晚,也没等到凌霜。
海云舒已经冻得手脚发麻:“难道我们想错了?”
“主子你看,来了!”
正当她们要放弃时,山路走上来一个人。
月光下,那个女子身着白色的孝服,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飘荡,孝服上绣着精致的图案,在月光下闪着幽光。
“是凌霜。”
海云舒提高了警惕,瞪大眼睛,竖起耳朵,观察那边的动静。
只见凌霜面容沉静,没有太多的表情,她走到坟前,缓缓跪下,双手合十,低声道:“先父先母,霜儿不孝,又来晚了。”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海云舒的耳中。
“你们放心,这两年,霜儿想清了很多事,再也不会自寻短见了。
“霜儿不会再讨好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人,他们都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这还是毁容后,海云舒第一次见她。
瞧着那张布满疤痕且狰狞的脸,海云舒除了惋惜,也不知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
幽羽低声问:“主子,要抓活的吗?”
海云舒点头:“要拿口供,务必留活口。”
幽羽跟远处的同伴比了暗语——示意他们留活口。
幽羽的银鞭是出了名的快,微微欠身,右手一扬,银鞭如灵蛇般迅速缠住了凌霜的脖子。
凌霜不知有埋伏,闪避不急,立刻就被摁在了地上。
“别乱动!”幽羽警告她。
凌霜看到海云舒时,似乎并不意外,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是你啊……你来得比我想象的早。”
海云舒道:“这么说,人是你杀的了?”
凌霜嘴角浮出一抹讥讽的笑:“你那么聪明,还想不明白是谁杀的吗?”
海云舒亦是冷笑:“你那么能占卜,就没算一算,今天会落到我手里吗?”
凌霜视死如归:“左右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海云舒:“想死还不容易,一刀捅进心窝,神仙也救不回来。可你陷害别人,就得把话说清楚再死。”
幽羽揪起她的衣领:“为什么要嫁祸给王爷?”
“因为他活该。”凌霜话里充斥着无尽的怨恨。
幽羽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若非主子有命,她真想立刻就地处决了这个女人。
海云舒:“当初是你要挤破脑袋进摄政王府,算计不成,就心生邪念。”
“海云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你,那是便宜你。”
海云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