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的客人并不多。
至少比起曾经的辉煌,这间酒馆内的客人就显得有些稀疏了——以往这个时间点,酒馆内早就已经满座了,甚至还可能出现需要拼桌的情况;但如今这里却依旧还有着超过二十张的空桌,甚至就连大多数其他桌的客人,都只是点了一杯麦酒,而不像曾经那样会叫上许多食物,在这里打发剩下的时光。
所以,当一名披着黑袍的客人突然推开酒馆的大门进入时,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少人的目光都变得锐利起来了。
“嘿,这位朋友,为什么不把你的兜帽摘下来看看呢?”
如今的伊乌鲁德正处于全民大搜查的时候,他们对生人会非常的警惕,尤其是这种穿着兜帽斗篷的黑袍,完全就是将“我是不能透露身份的不速之客”给刻在身上,只要伊乌鲁德人但凡不是个傻子都会知道这个人的情况非常特殊,是需要重点盯梢和警惕。
但与那些已经一脸跃跃欲试表情的人不同。
酒馆内还是有些实力不弱的真正高手。
这些从伊乌鲁德这个地方一路厮杀出来的狠人们,在这名神秘客人进入酒馆的第一时间,就都已经纷纷皱起了眉头,甚至将手搭在了自己的随身兵器上,他们的表现已经不能说是在警惕了,而是一副凝神戒备,每一个人的神色都显得相当的紧张。
然后很快,在这些高手附近的人也都察觉到了这些高手们的异常,每一个人也都跟着变得紧张起来。
氛围是会传染的。
原本嘈杂吵闹的酒馆,渐渐的变得安静下来了。
不知为何,明明还算闷热的酒馆,此时竟是有些像冰窟一般,开始让人感到了一阵冰冷。
这一次,酒馆内的人都意识到了眼前这名黑袍人并不是什么简单易与的人了。
尤其是……
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郁至极的血腥味。
可笑的是,他们一开始竟然没有察觉到——这股血腥气混杂在了酒馆内那无数古怪的气味里,以至于很多人一开始都没有发现,这也是那些高手和其他酒客之间的差距表现:那些实力强大的高手,早就已经闻到了这股气味,所以才会变得那么凝重和紧张,因为他们很清楚,就算是他们也都不可能短时间内在伊乌鲁德沾染这么强烈的血腥气。
这到底得杀了多少人!
然而很快,就有人意识到了什么,他的眼里露出惊恐的神色。
“你怎么了?”有相熟的朋友迅速低声询问。
“血……血……”
听到他的话,这名相熟的朋友还没开口说什么,旁边就又有人压低了声音,一脸不屑的说道:“现在才闻到血腥味,还被吓成这样,你就不该出来喝酒,回家喝奶去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不等本人回击,他的朋友就已经开口了。
“我不算什么东西,但起码我还像个男人。”这人冷笑一声,“被一点血腥味就吓破了胆,就这样也敢来风月坊喝酒,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是怎么活过来了。”
“血……血……血……”
作为这名被讥讽之人的朋友,他有心要为自己的朋友辩解,可看着自己朋友突然如同失心疯一般的呆滞傻愣模样,这名年轻男子顿时也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朋友的确不是一名好勇斗狠的人,很多时候都与伊乌鲁德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
但他还没来得及想好新的反驳思路,旁边一声酒杯摔落在地的声音就引起了酒馆内其他人的在意。
这名突然起身带翻了桌子的人,此时也是一脸的惊惧,仿佛看到了这个实际上最恐怖的画面一样,整个人不仅在不断的颤抖着,甚至就呼吸都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名中年男子,可就不像一开始那人一样是寂寂无名之辈了。
整个酒馆之内他的实力可以稳稳排入前五。
伊乌鲁德的酒馆可没有什么吟游诗人的驻唱这种环节,所以酒馆为了吸引人气和大量的人流量,通常都会不定时的举办一些胜者通吃的活动:例如打打擂台赛,或者掰手腕等秀肌肉的活动,赢家可以获得一周甚至是更久的免费套餐和酒水以及一半的报名费奖金。
这名中年男子,就是靠着参加这些活动打出来的名声,是这家酒馆公认的实力前五选手——可不是掰手腕那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活动,而是签了生死状的血腥擂台赛。
所以此时看到这名中年男子这么一副惊恐的模样,其他人也有些呆了。
“血姬!”
但很快,谜底就被揭晓了。
另一名表现得相当怯弱的年轻人终于惊呼出了那个一直没能说出口的名字。
“哗——”
酒馆内的情况,顿时就如同一锅炸锅的沸水,所有人都一脸惊恐的跳了起来,纷纷试图逃离这里。
随着如今的全民大搜查活动越来越热闹,关于血姬的事迹那已经可以算是人尽皆知——但凡能够说话的,都能说出关于血姬的两、三个故事,而且还有了越来越夸张化的模版:从什么一刀不杀人就浑身难受,渐渐变成了每天都要屠杀一百人;从什么她没有三、五十名同等实力的强者根本对付不了她,变成了只需要一刀就能斩杀传奇强者。
总而言之,血姬弥子,在伊乌鲁德已经变成了恶魔的代名词。
甚至可以用来止小儿夜啼那种。
所以当酒馆内的人发现,眼前这人很可能就是血姬时,所有人就都陷入了惊慌失措的状态——他们的确打算去寻找弥子,但那只是打算远远的发现到弥子的踪迹后,就立即去找自由民联合阵线那边领钱,可没有想过会被弥子反找上来并且堵门这么刺激。
现在正门被堵,在场的人又都是这间酒馆的老熟客了,自然都知道后门在哪,于是便一窝蜂的朝着后门跑去。
场面顿时就变得相当的混乱了。
不少人直接就被推倒在地,甚至还有好几位女性因为体能的缘故直接被别人掀翻推倒,还被许多人给踩踏了。
惨叫声、哭喊声,顿时乱作一团。
然后下一秒,一抹寒光掠过。
冲在最前方的那一群人顿时便纷纷炸成了一片血雾。
鲜血、残肢喷溅得周围到处都是。
这一下子,所有人便深信,他们可以把“可能”这个充满猜测性的词汇摘去了。
眼前这名进入酒馆的人,绝对是血姬,长刀堂-弥子!
“我问,你们答。”
弥子伸手掀开自己的兜帽,露出了自己那张略显苍白的面容。
她容貌依旧是那么的艳丽绝伦,但脸上却几乎没有血色,显得异常的苍白,但如此一来,反倒是衬托得她的双眸更加明亮。但本该是充满一种病弱娇美人的独特气质,却因为她那不苟言笑的面容,以及满身杀气和锐利的眼神,反而变得恐怖无比。
在这种气质烘衬下,她眉心处那枚鲜红色的印记就显得越发的璀璨夺目了。
“古安生,是不是来过这里。”
“我,我不知道……”面对弥子气势十足的喝问,那名被问话的人当场就懵了,下意识就喊了一句。
但不等对方回答完毕,仅仅只是说了句“不知道”而已,下一秒弥子的太刀就已经挥了出去。
然后弥子转身,走向了旁边的第二个人。
依旧是同样的问题,依旧是同样的回答,依旧是同样的动作。
弥子的出手没有丝毫的迟疑。
就是干脆利落。
连续三人都遭到了同样的下场后,第四人或许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但最起码他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避免自己的死亡。
“是!古……昂森……”
“咻——”
依旧是太刀挥出。
“你连他的名字都念错了。”
然后是第五个人。
“是的!那位乌托邦大公在差不多十天前的晚上,来了这里!”
这位回答者在吸取了前几位的教训后,他知道自己肯定念不出来“古安生”这三个字,但最起码他灵活的脑袋让他知道如何取巧式的回避这种死亡问答。
“古安生来这里干什么?”弥子再度问道。
“这……”这名聪明人顿时有些卡壳了。
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弥子的刀已经挥出了。
然后接下来的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从“古安生是不是来过这里”变成了“古安生来这里干什么”。
但很可惜,接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无法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当中有些人在那一天晚上没有来过酒馆,有一些则是的确在现场了,但他们又不可能知道古安生到底来这个酒馆干什么,因为他们当时都只顾着去看热闹了,而且事后古安生就直接离开了,他们也没有和古安生有过任何交流,哪有可能会知道古安生的想法呢。
很快,弥子便来到了一名酒保面前。
“他和菲妮斯见了一面!”
这名酒保在面对弥子的问题时,他同样以一种取巧的方式换来了再续一秒的生存时间:“当时他们就坐在那个位置!”
顺着酒保指向的方向,弥子转身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了一张桌子旁边,转过头望向了那名酒保。
这名酒保立即意识到了弥子的眼神意思,急忙说道:“不是这个位置,那是菲妮斯坐的。”
“轰——!”
弥子面前的那张椅子,当场就化作了一片木屑,甚至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桌子都缺了一大块,地面更是塌陷了好几寸。
但这一切,弥子都没有理会,直接坐到了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名距离后门比较近的人。
他瞄准了弥子落座的那一瞬间,瞬间如同猛虎扑食一般的向着后门飞扑过去,打算凭借自己的强壮身体直接撞开后门,逃离这片死亡之地。
只是,不等这人扑落。
尚在半空中的身体顿时就爆成了一片血雾,洒落的鲜血和残肢再度引起了一片尖叫声。
弥子没有说话,而是任由着酒馆内的尖叫声和哭泣声不断的响彻着。
声音足足持续了接近一分钟才停止。
“领域……”
终于。
一声近乎于崩溃的呢喃声,再一次止住了酒馆内的所有声音,让一切都重归于静谧。
当酒馆的一切哭喊声终于停下时,坐在椅子上的弥子才终于转过了身,望向了还幸存着的所有人。
“什么时候?”开口的是那名实力很强的中年男子,他此时大概已经可以算是整个酒馆内最强的存在了,“我们什么时候进入你的领域?为什么我们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距离圣域只差半步。
用古安生的判断标准来说,就是这是一位身体素质达到五百的强者,属于那种已经触摸到了人类天花板极限,就差最后那半步的领悟就能够真正踏入圣域的境界。
而这一类人,尤其是在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土著”,他们早已习惯了这个世界的一切,甚至还是生活在伊乌鲁德这种鬼地方,因此自然对于领域这种特殊能力所形成的空间会非常的敏感。
但结果,他们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就陷入了弥子的领域空间,这让他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紧接着才是觉得这真的非常不可思议。
“他们见面谈了什么?”弥子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再度开口说道。
“是不是最开始你挥出的那一刀。”但不等那名酒保回答,这名中年男子就已经抢先一步发出提问了,“那一刀在杀人的时候,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但同时也将你的领域彻底展开了,所以我们就是在那个时候陷入了你的领域了,对吗?”
弥子阴冷的目光落在了这名中年男子身上,语气冰冷的说道:“古安生和菲妮斯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
看到弥子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这名酒保顿时暗中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也是当夜的目击者之一,但他当时所处的位置距离那位大公和菲妮斯都不近,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两人到底都谈了些什么,他只知道事后波耶显得非常的愤怒,但却也因此被那位大公直接给撂倒了,从此名誉尽失。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想要知道的答案,其实就在刚才那些被你杀的人里?”
“那你们最好祈祷不要出现这样的结果。”
面对中年男子的反问,弥子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毫不掩饰的展现出了自己的恶意。
在伊乌鲁德,蠢货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所以酒馆内的这些人,瞬间便都意识到了弥子这句话所暗含的意思:如果真的没有人知道她想要的答案,她是真的敢把所有人都杀死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众人,心态瞬时就产生了相当强烈的变化。
“我!我知道!”
“我!我也知道!”
“我听到了他们说什么!”
“我看到第二天他们一起亲密的出来!”
“我……”
霎时间,酒馆内这存活的人里有超过一半都举起了手,并且迫不及待的都喊出了声,其中有些甚至把自己知道的内容都喊了出来,深怕再晚上一秒就会死去一样。
“蠢货!”那名中年男子咒骂了一声。
“砰——”
但下一秒,接连的爆炸声便瞬间响起。
这些开口喊话的人一个接一个的都直接炸成一片血雾。
没有人开口再说什么。
但幸存者数量的再度锐减,让剩下的这一小簇人都感到了极端的不安。
他们本以为自己已经见识过伊乌鲁德的黑暗和血腥以及恐怖了。
但直到今天,他们才意识到,他们以前所看到的都是一些皮毛而已!
他们没有胆量去问弥子为什么会知道刚才那些人在说谎,但他们很清楚,刚才这些死去的人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他们之中有的是那天根本就没有来酒馆的人;也有的人是那天来了酒馆,但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会瞎起哄的乐子人;同样也有一些或许知道一些事,也看到了一些事,但对整件事的了解都只是自己脑补的结果。
事实上,这些人只要运气稍微好一点,不要被弥子当面询问的话,他们其实是不可能死的。
因为很显然,中年男子已经打算站出来回答问题了。
只是,内心的某种欲念让他们做出了相当愚蠢的行为。
“古安生和菲妮斯的见面,谈了什么?”
“什么都没谈。”中年男子沉声说道,“他们只是坐在你现在坐的那个位置,见了一面,然后那位大公喝了菲妮斯喝剩下的半杯酒,接着两人就起身离开了。但在这个过程中,波耶……”
“波耶是谁?”弥子突然开口。
“曾是阿斯汀家族的供奉之一,是菲妮斯的追求者。”中年男子再度回答道,“他追了菲妮斯已经很久……”
“我对这事不感兴趣,你只需要告诉我,波耶在这个过程做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中年男子平复了内心因为谈话节奏被打断而产生的微妙不爽感,然后才继续说道:“他站出来阻拦那位大公的离开,并且质疑和挑衅了那位大公,但随后他被那位大公直接击倒昏迷了,之后他就被阿斯汀家族除名了,现在的波耶已经像是一条野狗了。”
“我在哪能找到这位波耶。”弥子又问了一句。
“我……”中年男子刚想说不知道,但被弥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杀意一激,立即就收回了还未说出口的话,“或许可以在第十三条月街找到他,两天前我曾看到他去了那里。如果那里没有的话,那么就在第十四条风街的酒馆或者旅馆有比较大的概率找到他。”
“继续。”弥子点了点头。
“之后的事情,这里没有人知道,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的是,在那几天之后,那位大公就带着菲妮斯一起离开了阿斯汀家族,投靠了自由民联合阵线。”中年男子开口说道,“不用我告诉你,自由民联合阵线在哪吧?”
“那么,谁会知道菲妮斯为什么会离开阿斯汀家族。”
“或许只有阿斯汀家族的那些高层才知道吧。”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
“具体。”
“本-阿斯汀,托莱斯-阿斯汀,妮娜-阿斯汀。”中年男子回答道,“本-阿斯汀,是风街的大管家。这间酒馆以前是菲妮斯管理的,所以菲妮斯和本-阿斯汀会有不少接触,或许他会知道菲妮斯的事。他就住在风月坊后面的阿斯汀家族城堡里,具体的位置到底是哪我不知道,我毕竟不是阿斯汀家族的人。”
“托莱斯-阿斯汀,是阿斯汀家族的执事,他是现在阿斯汀家族族长的弟弟,基本上阿斯汀家族的供奉都归他统筹安排,他也是住在阿斯汀家族的城堡里。”
“妮娜-阿斯汀,是月街的大管家,她就住在第三条月街一间叫罗曼蒂克奇妙屋的房子里。听说她和菲妮斯的关系还算不错,因为菲妮斯最开始就是她引荐给阿斯汀家族的,所以或许她会知道一些什么。”
弥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她扫了一眼酒馆内此时还幸存着的十来人,终于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的同时也拉上了兜帽,然后便快步离去了。
随着弥子踏出酒馆的那一刻,中年男子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微妙的抽离感,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剥离抽走了一样,很有一种整个人顿时都变得鲜活起来的感觉。
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此前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他们是很的陷入到了弥子的领域世界里。
只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陷入了弥子的领域世界里。
到底是在弥子进入酒馆的那一刻,还是在她在酒馆内杀死第一批试图逃跑者的那一刻,中年男子意识到,如果自己能够参透出这些的话,那么他应该就能够正式成为一名圣域强者了!
……
约莫小半天之后,这间已经被贴上了封条废弃的酒馆,便又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英雄】、【勇士】和【佣兵】。
三人那戴在面具下的表情显得异常难看。
酒馆内部虽然已经被打扫了一遍,但一些喷溅得太高的血液痕迹也不是那么好处理的,而且因为酒馆内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可以说全部都直接变成了“酱系”产品,所以哪怕门户全都打开了,但浓郁的血腥味却也依旧很难彻底挥发。
“是【小丑】大人的手笔了。”【勇士】很仔细的观察了周围后,才开口说道,“这里起码死了……六十个人,其中有两批人都是在一瞬间就被彻底杀死的。一批大概是在三十五到四十人之间,一批大概是在二十人左右。”
“【小丑】大人展开的领域是……”站在门口边观察着的【佣兵】,声音突然止住了。
“怎么回事?”【英雄】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异常,立即开口问道。
“是神国领域‘最后的乐土’。”
“这怎么可能!?”【英雄】还没开口,【勇士】就已经发出了惊呼。
在大雾森的时候,【无面】厄里夫和【小丑】弥子展开了一场相当激烈的战斗,而【使徒】作为当时的旁观者,亲眼目睹了整场战斗,对于所有战斗细节和现场情况自然非常清楚,因而也就整理出了相关的战斗数据记录。
其中就包括了厄里夫和弥子两人的神国领域情况。
正常情况下,神国领域其实已经涉及到了“传奇以上”的力量,在伊乌鲁德自然是不可能施展得了,否则的话那些跑到伊乌鲁德的圣名传奇和伪神早就已经天下无敌,也就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按理而言,力量完全受到限制的弥子是不可能展开神国领域的,最多就是展开她处于圣域力量状态下的领域世界“马戏团世界”——正常人当然不可能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但深渊教会的这些执政官明显是非常特殊的,掌握了“解放”能力的他们自然可以拥有两个截然不同的领域。
“不是完整的‘最后的乐土’。”【英雄】沉声开口,“应该是简化版或者能力被严重削弱了的版本。……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对我们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勇士】和【佣兵】无法理解。
“【小丑】大人的神国领域能力被严重削弱,很可能只剩下某种单一的能力,这可比一个完整的‘马戏团世界’更加容易对付。”【英雄】开口回答道,“你们也清楚,‘马戏团世界’最核心的一项本质能力是束缚。如果我们在【小丑】大人的这个领域世界里被抓住的话,你们觉得我们能够逃脱吗?”
另外两人顿时倏然一惊。
“那么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想办法了解【小丑】大人来这里到底是所为何事,这样我们才能够更具针对性的找到【小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