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刚刚长好的伤口,把子弹取出来,无疑是会痛的。
郭玉兰望着师妹这张算的上倾国倾城的脸,想起这些年,也曾有青年才俊对她动心,可她全然不放在眼里。
从未给过任何回应。
清冷的好像不食人间烟火,淡雅的好像从不曾有过男女之情。
而这样一个女人,她这次却……
想来也不算意外。
要说这个世界上谁最了解她,无疑就是她郭玉兰。
以前开她跟她徒弟秦枫的玩笑,正因为有这个苗头,她才偶然嘴瓢,从来不是胡言乱语。
“疼么?”
郭玉兰问。
贝齿轻咬红唇,楚菲摇了摇头说:“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爽么?”郭玉兰又问。
闻言,楚菲忍不住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着她。
郭玉兰低头一笑,手心的能量却在加强,对面玉体的中间,那条缝隙中间,一个黑色的东西慢慢被吸了出来。
片刻,楚菲终于明白她问得是什么,柳眉微蹙,脸蛋唰地红透了。
“师姐,你何必取笑我。”
“我只是在想,如果秦枫没有下山,也许你两个早发生了那种事,也不会到今天。”
楚菲微微喘息着,因为胸口的疼痛,可听起来却跟之前和秦枫亲密时喘息的声音一样,因而她又感到一阵心悸。
“不如你们不要做师徒,就做一对夫妻多好,你喜欢他……”
“师姐,快住嘴,不要再说这种话。”楚菲的脸红的好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我知道,你觉得秦枫不定性,可他迟早会定性。”
“师姐!”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郭玉兰看到师妹似乎是真的生气了,这才急忙住嘴,凝神看向她的胸口。
那胸前饱满的两团是多么完美,可惜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男人能见到能碰触,除了那个不知好歹的秦枫。
在那莹白如玉的胸口,一颗金属物质探出了头,接着猛地被挤了出来,哐当,掉在了一个托盘上。
郭玉兰看着那颗足以要人命的子弹,想着这玩意是怎么产生爆发力的,想着自己之前看的一部讲枪支弹药原理的书,到现在依然弄不清楚。
太高深莫测了,比修炼的原理还要复杂,难怪那么厉害。
楚菲抬起玉手,用手背沾了沾额头,将细密的汗珠拂拭,然后取来一件纱衣披上,将那完美身材给遮住。
“师姐,你快出发吧,太平山就交给你了。”她说。
“放心,我会尽力的,可你真的想好了?”郭玉兰严肃地问。
“今日那些弟子们吓得够呛,勉强留他们在山上,日后难保他们性命,所有让他们都离开,这是最好的。”
“如果那样太平山就只有你了。”
“无妨。”
楚菲吐出的这两个字分明满是疲惫。
她眸色深幽,将情绪深埋,因而看上去依然是那么平淡无波。
“镇山石没有了灵力的滋养,很快就会变成一块普通石头,太平山也就不会存在了。我虽然用种植灵苗的方法勉强维系,可又能维系到什么时候?”
郭玉兰微微点头,楚菲说的是实情。
哪怕没有今天的事情发生,太平山也难以维系。
“师祖也说了,太平山百年后会有一次大衰竭,也许就直接灭亡了,可真没想到,败在了我的手上。”楚菲低垂了眸子。
“这是老天爷的安排,怎么能怪你?”
“如今我只希望枫儿能平平安安,那家伙的诡道之术虽然厉害,但容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墨先生肯帮忙,解除他身上的诡道之力那就好了。”
“这次他肯出手相助就不错了,还奢望其他。当年的事你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秦枫至阳之体几次濒死,而墨先生却不闻不问,他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你我还不清楚?”
楚菲垂了眸子,眼睫轻颤,忽想到秦枫没有下山的日子,那时候也算是岁月静好,可在那层岁月静好的背后,他的至阳之体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终究是躲不过去,只能说一切都是命。
这个夜晚,太平山注定是不太平的,外面灯火通明,没有一个人好像往常一样,躺在属于自己的床榻之上安眠。
“别走,别走,这只是意外!”大门前,秦枫不时拦着这个,又不时拦住那个。
童子和众弟子头一低,半句话都懒得跟秦枫说,抓紧了自己的包袱,急急忙忙朝外走去,生怕走慢了半步的样子。
他们来山上是学艺的,不是来送命的。
今日的场面也太大了,完全超过了他们能承受的范围。
“你别劝了,秦师兄,这是宗主的主意,只要想离开,概不阻拦。”三九走了过来,说道。
秦枫望向他:“你和三伏也要走?”
“我们也不想走,不过师父的意思,让我们不要留下,留下恐给她增添负担。”
“你们真的忍心丢下她?”秦枫皱了眉问。
三九和三伏皆是低头不语,他们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等到众位弟子和童子们都离开,他们在去跟师父拜别。
偌大的太平山门在这个夜晚变成了一座空城。
秦枫抬眸,看到高处的一栋建筑,那里是楚菲的起居室,不知道她胸前的子弹可取出了?此刻在房中又在想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说些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这时,他的呼吸忽然有了一阵凝滞。
山门的灵气似乎在一瞬间薄弱了很多。
他想起之前三九和三伏告诉他的事,他们说太平山的灵气衰竭了,镇山石也不行了,当时准备去看看,结果发生了那种事。
曾敬死在了自己身边,而南海之滨派遣来的人又被自己割喉,不知曾爱国会再拿出什么手段,他会不会亲自跑来逮他?
他会不会迁怒太平山,迁怒师父楚菲?
这个时候,他看到后门处一个身影闪了出去。
那道身影很像是郭玉兰。
秦枫一个闪身跟在了她身后。
夜晚,又是夜晚,秦枫蹙了眉尖,看了看远处的身影,又看了看朦胧的月亮,心情变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