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响动,伴随惨叫和惊呼,两道人影朝小路冲来。
前方的人踉跄逃窜,后方的人正举着一把寒光闪耀的匕首,凶神恶煞猛追而来。
逃命的人终于因为惊慌跌倒在地,追赶的人一跃而起,匕首狠狠扎入了那人的心口位置。
呲!
匕首完全没入不到一瞬又被拔了出来,血如同浪花溅了出来,将那人的白色睡衣全部染红。
南宫燕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因为那个杀人者的眼睛太可怕了,里面竟然没有一丝白,全部是黑乎乎的透露着疯狂的光芒。
那人抬头,便看到了他们两人,咧嘴一笑,猛地冲了过来,像是一头兽。
秦枫盯着那个半人半鬼的东西,狠狠一甩手,一道白光唰地一声没入了那人的心口。
轰!那人从半空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而这时,秦枫和南宫燕也听到了前方依稀露出的勾栏瓦舍,正发出阵阵响动。
“看来赵东来已经动手,只是……”
刚才那个人的眼睛明显不正常,难道赵东来用的是什么巫术不成?
他跟南宫燕对视一眼,迅速加快了脚下步伐。
两人衣袂飘飘,冲了上去,声音也越来越响,就是从隐龙阁那座巨大宅院发出来的。
听上去鬼哭狼嚎骇人至极,可这半山腰除了隐龙阁,并没有其他另外的人,所以似乎是一座孤城正在被屠戮,而外面的人还在酣睡做着各式各样的美梦。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安宁。
在隐龙阁旁边的一座亭子里,三个男人静静伫立着,为首的正是黯豹。
听着宅院之中的鬼哭狼嚎,黯豹笑道:“家主的东西果然好用,我们都不必动手,这些人便自己疯了一样杀自己人。”
“豹哥,到时候隐龙阁那些没死的女人姑娘,你看能不能赏给兄弟们玩玩?”
“你小子只想这些!”黯豹瞥了那人一眼。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血污的人降落在他们面前,那丝质睡衣就仿佛是被鲜血浸泡过,已经黑红一片,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痛苦的脸扭曲着,那人双眼赤红无比。
“王阁主?”黯豹有些错愕,他的那些吸魂散居然对他没用?
王催愠目眦欲裂,咬牙切齿:“果然是你们!赵东来的走狗!居然对我隐龙阁下手,你们!好狠!”
“阁主,跟赵家作对就是这种下场,你难道不明白?”黯豹笑了笑。
他们三人对付王催愠足以。
“我儿惨死!我妻子女儿十余人全部丧生!我隐龙阁五十年的基业就这么被毁了!我要你们赵家赔葬!”
王道愠是隐龙阁唯一一位结丹强者,可以说是整个隐龙阁核心一样的存在,平时还有十几位筑基境的长老,还有五六名步入武道的高手,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对付。
可是现在不同了,黯豹已经亲眼看到那些长老和武道高手互相残杀,死伤大半,一个个神志迷失,杀他们就好比杀一只走失的小老虎。
眼前这只老虎已经失去理智,陷入了疯狂,并且孤掌难鸣,独木难支,对于黯豹这三人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王催愠头发一根根竖立起来,顷刻间,本来保养极好的黑发似乎在变白,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惨白。
他的一双眼睛全是仇恨,浑身上下散发着幽幽蓝光,那是修道者灵力释放到了极点。
“给我死!”王催愠双掌缓缓抬起,蓝光迅速聚集,成了一道凌厉带着杀意的刀锋,狠狠刺向站在中间的暗豹。
风摇树动,静谧的空气被撕裂,强大的气浪冲击而来。
黯豹嘴角噙了一丝笑,两道掌风朝他送来,无形的强悍力量被他一拳握住,使劲轰出。
轰!
在距离他不远处,蓝光形成的刀锋被一股无形气浪击中,瞬间粉碎,变成了零星微光散落下来。
拳风被减弱了不少,但是还有一部分击中了王催愠,他一个踉跄后退了数步,本来因为仇恨而发红的脸颊此刻惨白一片,两只眼睛深幽黑暗一片混沌。
一招用尽了心力,他只剩下一具无用的躯壳,等待被宰割。
儿子王阳死前的惨叫,女儿们脖子的鲜血横流,妻妾们高呼救命,却被一拳打倒,还有那些长老和武道高手。
哪怕平时最相亲相爱的兄弟,最亲密的朋友都对对方使出了杀招。
每个人眼睛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就像一具杀人机器,杀的还都是自己最亲的人,这一幕多么可怕,多么骇人。
曾经不管是落寞还是辉煌的隐龙阁,如今都成了一片废墟,全是亡魂!
“赵东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不会!”苍白的脸上血红的眼睛,好像两个红色的灯泡,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哈哈哈,王阁主,你这又是何必。”黯豹远远望着他,脸上满是笑意。
战胜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的确是很爽。
“豹哥,让我去杀了他!”黯豹身旁的男人说道,同时抬手在脖子上做出来一个手势。
“杀一个没用的废物,没必要吧。”另外一个男人说道。
那人斜睨着王催愠,满是不屑和嘲弄,谁又能知道眼前这个废物是隐龙阁的阁主呢?
“废物?他可是整个隐龙阁唯一不如结丹境的强者。”黯豹看了身旁人一眼,有些不满对方的态度。
这可不是一个废物,如果缓过劲来,只怕还是有些麻烦。
“呵呵,杀了我吧,我要变成厉鬼向赵东来索命!”王催愠闭上了眼睛,那些痛苦疯狂的光芒也一一消散。
就在黯豹要动手的时候,角落里两个影子正在蠢蠢欲动。
一只手伸了过去,捏住了王催愠的脖子,朝着天空缓缓举了起来,王催愠就好比一个死人双脚直直离开地面,一动不动。
“嘶!”黯豹举着王催愠的手,手腕处忽然剧痛难忍,力气一撤,面前王催愠的身体便掉落。
两个人影闪了出来,接住了他,同时用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不远处的小路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