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公安说清楚了吗？”宋归帆很快就把明燃安排到了旁边的木椅坐下，尽量不让她搅合这些事情。
他们被审查过的人，现在都收到了消息，基于对林楠的关心，几乎都来了。
林父板着脸，咬牙切齿道：“楠楠她就是被人给害死的，她……她……”
说到伤心处，老两口再次痛不欲生，抱头痛哭。
宋归帆别无他法，只得去找公安了解情况，据悉，尸体漂浮起来的时候已经肿胀难以辨认，但在近期失踪的名单中一排查，很快就锁定了人选，唯一让人感到惊悚的是，在打捞的情况下，公安竟发现林楠的双手双脚被缚，绳子的另一端绑着石头，明显是人为，没有给她一点点求生的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宋归帆的喉咙里就像是被一块炙热的坚石堵住，难受得想哭。
纵然没有爱情，但好歹是夫妻，得知对方遭遇横祸，往日的好依稀在脑海中浮现，让宋归帆同样有种痛不欲生的感受。
旁边的宋离已经以手掩面，低声啜泣。
宋归帆哑声道：“有线索吗？关于凶手……”
公安摇了摇头，这样的死法，有再多的证据都被水湮灭，况且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想要找出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异常的费功夫，这个事实让宋归帆心尖疼了一瞬，他五指攥紧，骤然出声道：“我想进去看看她，可以吗？”
公安诧异的瞥了宋归帆一眼，要知道被泡了很多天，尸体早就变了样，哪怕是至亲都无法辨认。
这个时候去看，徒留心痛。
公安正要委婉劝阻的时候，宋归帆一板一眼道：“我曾在部队任职，担任过两年的侦察兵，我想细看她的死因。”
“……”
“那，你和我来。”公安别无他法，只得带着宋归帆进去，正当宋离犹豫的时候，就见宋归帆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道：“你就在外面等，不用跟着进来，其他的事情有我。”
基于对某些事情的恐惧，宋离只得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
被侵泡的遗体无法辨认，发出了难闻的味道，就连进去的公安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看着昔日的爱人变成这个模样，宋归帆眼眶微湿，他掀开白布，仔细观察，能瞧见林楠身体有多处淤青，为了让后期的检验更准确，公安甚至没有拆开手腕处的绳子，绳子都几乎勒进了皮肉里，可以看出主人认真挣扎过的痕迹，宋归帆用手拨弄着那绳结，他呼吸猛的一滞，几乎是立马扭过了头。
公安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咋、咋了？”
“没什么。”
宋归帆屏住呼吸，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正当宋离准备询问他情况的时候，就见宋归帆忽地开口道：“阿离，你帮我照看下明燃同志，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是不是关于林楠，她……”
“嘘！”宋归帆眸中似有不忍，他苦笑道：“这件事暂时是我的猜测，你别和阿姨他们说，免得徒增怒火，等有了结果，我立马回派出所立案，希望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糟糕。”
他拔腿就往外走，神色匆匆。
被留下的明燃心中忐忑无比，直到宋离那温热的手牵住了她的腕，小姑娘才露出个羞涩的笑容。
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
林楠的死天衣无缝，几乎查不到任何的证据。
但是她手上的那个绳结，不怪公安觉得可疑，那是宋归帆在部队学的，后经过改良的野猪结，哪怕是野猪，被捆上都不能挣脱，这玩意儿他只教过一个人，那个人恐怕没想到他和林楠会再有联系，更没想到公安会被这玩意儿保存下来，宋归帆半点都不敢耽误功夫，回家骑了自行车后，就朝着郊外的农场去。
在出示了往日的证明后，他成功从农场主那里调到了关于张泽栋的出入记录。
上面白纸黑字的表示，对方在林楠出事的前一天出来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想就知道，宋归帆咬紧了后槽牙，立马进去找了对方，彼时，张泽栋还在陪心爱的女人，瞧见大步流星走过来的宋归帆时候，他怔了一秒，随即就把人往屋内推，女人不明所以。
下一秒，张泽栋被打翻在地。
女人吓得尖叫。
张泽栋用手擦去嘴边的鲜血，讪笑道：“归帆，有话好好说，我和你姐是和平离婚，哪怕是在两边家长面前都没有话好说，你何必来找我不痛快，你姐私自卖掉我家老宅，我不是也没和她计较吗？往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在我心中，你还是我弟弟，没必要把关系闹成这样……”
宋归帆当然不会傻到给宋幼丽出头，他攥紧了张则栋的衣领，怒道：“2月8日晚，你在哪里？”
张泽栋的身躯陡然僵硬，眼神明显闪烁。
“说啊！你在哪里！？”
面对着宋归帆的滔天怒火，张泽栋的腿都快软了，他瞥了眼旁边瑟瑟发抖的媳妇，终于咬了咬牙道：“临近过年，我请假出去陪你姐和孩子吃了顿饭。”
本来吓得不行的女人拔地而起，怒道：“张泽栋，你还敢和那老女人有联系，这日子还过不过的！”
女人愤而回屋，重重的摔上了门。
本以为这样的借口能让宋归帆偃旗息鼓，谁知道对方眉眼沉沉的盯着他，一字一顿道：“2月8日，我白班，晚上在家带孩子，至于宋幼丽，因为突发的乳腺炎去了医院，你吃的哪门子饭？！水饭吗？！”
张泽栋的脸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事情再明朗不过，宋归帆怒道：“我再问明白点，谁给你的勇气，让你对林楠动手的？！是你，还是宋幼丽？！”
宋归帆飞起一脚。
直接把人当胸给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