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大皇子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对魏惠蒙做了个手势。
魏惠蒙看了眼苏澄映,随即翻转出藏在袖中的银针,朝着她的几处穴道刺了下去。
很快,苏澄映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很快过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盛唐大皇子便坐在房间里面屏气凝神,等着东方月白一行人先行离开,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一晃都是日上三竿了,除了偶尔路过房门外的小二,并没有再听见其他人的脚步。
盛唐大皇子对着魏惠蒙示意了一眼,“劳烦魏先生出去瞧瞧。”
魏惠蒙会意,起身走出了房间。
此时的客栈内,很是安静。
魏惠蒙走下楼梯,就见大堂里只有两名小二打扫的身影。
正是站在柜台里面算账的掌柜的,满脸笑容地询问道,“不知客官有什么吩咐?”
魏惠蒙佯装刚刚睡醒,一脸惺忪地来到了柜台前,“昨夜睡得有些不踏实,没想到睁开眼睛便这个时间了,可有馒头或者干粮之类的吃食?”
掌柜的连连点头,吩咐小二去后面的厨房去取馒头。
魏惠蒙趁机又道,“不知昨夜的几位官爷可是……”
“还没走。”
不等掌柜的回答,一道慵懒的声音便响起在了身后。
魏惠蒙惊讶回身,就见东方月白同样一脸刚刚睡醒的模样。
“官爷不是有官差在身,难道是事情办妥当了?”魏惠蒙询问道。
东方月白上前几步,懒洋洋地靠在了柜外边上,“还没有,不过近来大家连夜赶路都有些乏了,所以暂且在这里休息几日稍作调整。”
“客官,您的馒头。”小二捧着一个纸包的馒头走了过来。
东方月白瞧了一眼数量,笑了笑,“瞧着兄台身材消瘦,没想到胃口倒是不错。”
魏惠蒙接过馒头笑了笑,“我到底是个男子,又不是女人家。”
东方月白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掌柜的让其准备饭菜。
魏惠蒙趁机回到了二楼的房间,可是等他将东方月白暂时停留的消息,告知给盛唐大皇子时,盛唐大皇子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额头青筋直跳。
此番前往辽金,乃是他唯一的活路,如果一旦他提前离开被东方月白发现端倪,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压着一口恶气,盛唐大皇子看向了软塌上的苏澄映。
此时的苏澄映已然醒来,同样正目光幽冷地看着他。
盛唐大皇子静默了片刻,只能低声道,“先吃饭吧。”
东方月白不能走,盛唐大皇子自然也不能走,但为了节外生枝,盛唐大皇子每每在苏澄映吃晚饭后,便会让魏惠蒙将其弄昏。
至于唐帝,从始至终便一直没有醒来过。
如此三日后,东方月白总算是整装待发,于午时前带人离开了客栈。
盛唐大皇子透过窗棂冒着东方月白一行人的背影,足足地等了一个时辰后,才带着苏澄映和唐帝悄然从窗棂跃下。
因为耽搁了几日,接下来了几日,盛唐大皇子几乎没有再停下来休息过,除了马匹必要的休息之外,其他的时间都在赶路。
五日的时间,一闪而逝。
等到第六日清晨时,盛唐大皇子一直阴鸷的眼中总算露出了一丝兴奋。
魏惠蒙看着手中的地图,轻轻惦记着标记辽金二字的地域,“按照这个进度继续赶路的话,一刻钟后便可抵达辽金皇城所在的京都。”
盛唐大皇子看了一眼昏睡的唐帝,声音之中透着一丝冷意,“一会好好给父皇把个脉,此番我们能不能在辽金有一席之地,都要看父皇的了。”
魏惠蒙点了点头,连忙去查看唐帝的身体。
苏澄映闻言,嗤笑一声,“若皇上知晓,你的最终目的是拿着他的身价性命,为自己在辽金筹谋,怕再是如何的灵丹妙药,都抵挡不住他心中的怒火。”
盛唐大皇子被人看穿了心事,并没有恼怒,“虽然现在盛唐登基,但父皇的存活仍旧可以给辽金提供有用的价值,澄映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半途而废的习惯。”
是啊,这个阴狠的男人,从来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
苏澄映冷笑道,“帝王之心确实不需仁慈,但大殿下也没必要把自己心里的阴狠算计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皇上治天下,需要的德才,而残忍不过是对妇人之仁的约束罢了,可惜的是,我只是在大殿下的身上看见了德不配位,有才无德,如你这样的人,别说是不配当皇帝,就是生为皇子都是盛唐的不幸。”
盛唐大皇子捏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但面上却还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澄映,我知晓你对我误会颇深,但终于一日你会明白我的好,我曾经确实对你不起,但只要你愿意留下来,你所有的一切我都愿既往不咎。”
“可我不愿意。”苏澄映当即否决。
与此同时,外面雷声轰鸣。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倾盆大雨狂暴而落。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马车终于使劲了不远处的城门。
进了城之后,随处可闻百姓们闲谈的嘈杂声。
魏惠蒙挑起车帘,警惕地朝着街道望去,只见繁华的街道人影绰绰,可是因为雨势太大遮挡住了眼前的视线,看向哪里都是模糊一片。
“踏踏踏……”
忽然有马蹄声靠近。
随着来人拉紧马绳,就听有人扬声道,“我乃皇上身边一等侍卫,奉命引领盛唐大皇子等人前往皇宫。”
魏惠蒙瞧着坐在马背上的人影,虽然大雨让他看不清楚此人的样貌,但是那穿在身上特有的辽金服侍却异常明显。
“有劳了。”魏惠蒙点了点头,随即落下了车帘。
马车里,盛唐大皇子的目光更加兴奋,“澄映,不管你如何的挣扎,都已经改变不了眼下的结局,良禽择木而栖,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苏澄映双眼发沉底看着盛唐大皇子,忽然捧腹大笑了起来。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直笑到眼角泛泪,才冷冷地道,“你陷害我苏家于不仁,杀害我至亲,迫使苏家军流放在外,你和我之间仇深似海,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在你的面前委曲求全,苟且偷生?”
盛唐大皇子额角青筋跳动,如果要是平时,他定是不会告诉苏澄映真相,但是现在已经抵达辽金,他也没必要再隐瞒着什么了。
“澄映,陷害苏家一事,并非是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