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城知县上前几步,走到王贵生的面前微微垂眸,“你既说苏姑娘同你有私情,那你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所说的时真的?”
虽然他这个大舅哥平日里混蛋了一些,但是他却还是偏袒王贵生的。
王贵生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有的有的,当初我同苏姑娘情难自禁时,苏姑娘曾给了我一个物件,我将那东西藏在了我的被褥里。”
桓城知县闻言,当即下令道,“来人!去搜!”
荷涵和天依听着这话,都担忧地朝着苏澄映看了去。
他们当然不相信苏澄映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王贵生的手里,他们只是本能的认为,这王贵生又不知要如何的陷害公主殿下了。
苏澄映倒是没有半分的惊慌,只是看着荷涵道,“去给我搬把椅子过来吧,看样子这事儿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了。”
荷涵点了点头,连忙去屋子里面抬了一把椅子,摆在了苏澄映的身后。
知县夫人看着堂而皇之坐下的苏澄映,心里阵阵的恼火,果然是仗着有她家的老爷的偏袒,竟是无法无天到了如此地步。
贱人!
桓城知县看着这一幕,同样思绪复杂。
他虽然一直不清楚这位苏姑娘的身份,但是从此人的一言一行来看,其身份必然绝非是个普通的大夫那么简单。
眼下,又如此说坐就坐……
莫非此人的地位远在他这个七品之上?
桓城知县快速地在脑海里面搜索了一阵,印象之中及笄的公主就只有玉嫣一位,且那位公主已经嫁去了辽金才对啊。
难道这位苏姑娘,是上京其他的官家贵女?
桓城知县正想着呢,就见前去搜院的人走了回来。
“大人,小人在贵生公子的被褥里面,发现了这个……”下人说着,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桓城知县看了那东西半天,竟是没敢伸手去接。
只见那竟是一件女子才会穿的肚兜!
知县夫人看着这一幕,当场就大呼一声,“好哇!现在可算是人赃并获了吧!”
桓城知县下意识地就看向了苏澄映,“苏姑娘,你还有何话可说?”
苏澄映扫了一眼那肚兜,冷笑了一声,“谁能证明这东西是我的?”
王贵生连忙道,“我,我能证明这就是你给我的。”
苏澄映冷眼看向王贵生,“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指认我?”
王贵生被苏澄映那眼里的气势吓得心口一震,连声音都是不敢再发出了。
知县夫人见此就道,“苏姑娘这是在当众威胁我家兄长不成?”
“苏姑娘,根本无需威胁。”
一道沙哑且带着些许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了院外。
众人惊讶回头,就见在知许和锦寒的搀扶下,五皇子正迈步而来。
桓城知县当先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五殿下。”
其他的人见状,则是纷纷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五皇子并没有先行让桓城知县起身,而是转眼朝着王贵生看了去,片刻后,他才又问向知县夫人,“你说,苏姑娘同你的兄长有了不可见人的事情?”
知县夫人垂眸道,“不是臣妇说得,是事实就是如此。”
“事实?”
五皇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同你们说说什么是事实。”
他迈步朝着苏澄映走去,边走边道,“苏姑娘乃是上京医会的会长,她手中持有的药铺遍布多个城池,就连父皇也一直对苏姑娘啧啧称赞。”
王贵生同知县夫人对视了一眼,眼里藏不住喜色。
他本就是瞧上了苏澄映的那张脸蛋,却没想到苏澄映竟还有这样的身价,如此说来,只要他咬死了自己同苏澄映的关系,日后岂不是不愁吃喝了?
知县夫人看着自家兄长那暗自窃喜的样子,心里想的东西却是截然相反的。
同为女子,知县夫人很清楚一个女子想要从商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不但要自身有本事,且背后还要有人撑腰。
这一刻,知县夫人忽然就有些慌了。
因为她实在是猜测不出苏澄映的身份。
不过很快,知县夫人就暗自安慰自己道,撑死了苏澄映也就是个上京的贵女,只要确定了她和兄长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又岂是她一个人能解释得清楚的?
苏澄映并没有理会王贵生和知县夫人的小心思,眼见五皇子走到身边已是微微喘息,她连忙起身想要让座。
但是下一秒,五皇子却是按住了她的肩膀。
如此举动,可是惊愣了院子的所有人!
五皇子乃是龙子凤孙,哪里有顾忌旁人的道理?
五皇子淡淡地打量着院子里众人惊讶的神色,顿了顿又道,“苏姑娘之所以能够在上京大展拳脚,是因为她医术造诣的高超,同样也是因为她夫君从不是个受世俗约束的人。”
桓城知县一惊,“五殿下是说,苏姑娘已经成亲了?”
五皇子挑了下眉,“她的夫君是上京国公府的小公爷。”
小公爷?
现在的九门提督?!
桓城知县似是想到了什么,待再次看向苏澄映时,只觉得两腿发软。
知县夫人连忙搀扶着,“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桓城知县恨恨地道,“国公府那位小公爷当年的婚嫁,可是圣上下旨联姻!”
知县夫人惊愣当场,眼睛莫名地瞪大。
到了这个时候,她同样也想起来了,当初盛唐同北凉的联姻。
所,所以说……
这苏姑娘是盛唐的公主殿下?!
知县夫人还没等搀扶起桓城知县呢,便自己当先浑身发软地跪在了地上。
王贵生同样僵在当场,什么都是说不出来了。
以苏澄映这样的身份,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且他可是听闻过的,国公府的那位小公爷是个连皇权都不放在眼里的纨绔,此事要是真的被小公爷得知了,他焉能还有活路?
“盛唐公主饶命啊,是小的有眼无珠意图栽赃陷害……”
王贵生是真的害怕了,根本无需再逼问便什么都招了。
知县夫人见此,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真相大白。
桓城知县惊愣地看向自家的夫人,“你,你怎么能如此糊涂!”
知县夫人垂着头不敢说话。
事情闹成了这样,她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人家堂堂的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会勾搭自家的老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