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映心里的想法刚尘埃落定,就听见外面尖叫声此起彼伏。
“不,不好了,走水了!”
“瞧着火光的方向,好像是五皇子居住的院子!”
“赶紧来人打水啊!”
苏澄映闻言,来到了窗边。
眺目朝外望去,果然就见五皇子所居住的院子里,传来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刚巧此时,送完药的荷涵去而复返。
苏澄映透过窗棂看向荷涵道,“五皇子的院子走水,你去帮帮忙。”
荷涵点了点头,连忙转身就往外走。
苏澄映又喊了一嗓子,将隔壁正在睡觉的知许给叫了起来,让他同天依也一并前往了五皇子所在的院子。
一时间,五皇子的院子那边人声鼎沸。
苏澄映这边的院子,安静的毫无声响。
现下几乎整个知县府的下人,几乎都跑去了五皇子那边。
苏澄映关上窗子,却并没有离开窗边,而是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窗子里,从外面望去,能够模糊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
不多时,一个人影便偷偷摸摸地溜进了院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王贵生。
而所谓的五皇子院子走水,不过也是知县夫人想出来的计谋罢了。
知县夫人当然不敢真的烧伤五皇子,所以她只是命贴身的丫鬟悄悄在五皇子的院子里面点燃了一些堆积的柴火,眼下虽然五皇子院子那边的火势已经被熄灭了,但是前去帮忙的人却一时半会无法赶回来。
如此,王贵生便有了靠近苏澄映的机会。
王贵生瞄着窗棂上那抹身影,心痒痒的难受。
他刚刚躲在院子外面看得清楚,平日里跟在苏澄映身边的几个随从,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苏澄映给叫去灭火了。
所以,此刻这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苏澄映一人。
王贵生悄悄摸索到了门口,轻轻朝着面前的房门推动了一下。
很快,房门就是露出了一道缝隙。
王贵生心里偷笑着,嘴上呢喃着,“小美人儿,我来了……”
说话的同时,人已经顺着门缝蹭进了屋里。
不大的屋子里,苏澄映背对着门口依偎在窗边,素色的衣裳透过窗棂照耀进来的光亮,犹如肤色一般,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神荡漾。
王贵生看得双眼发亮,可就在他想要悄悄靠近时,腰身忽然一阵的闷疼,瞬间失去了平衡的王贵生,当场就趴在了地上。
苏澄映闻声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王贵生,并没有惊讶和意外,她甚至都没有搭理王贵生的意思,自顾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王贵生惊讶望去,就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天依?
“你,你不是走了么!”
刚刚躲在外面的时候,王贵生看得清楚,这个人早在听闻五皇子院子走水时,便跑过去帮忙了。
天依瞧着王贵生那惊讶的模样,拧了拧眉,又上前补了一脚。
王贵生给踹的哀嚎不止,“我可是桓城知县的大舅哥,你岂敢对我无理!”
苏澄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道,“不知桓城知县的大舅哥,悄悄跑到我的房间里意欲何为?”
王贵生心里一惊,却静默着不愿开口。
苏澄映见状也不着急,朝着天依使了个眼色。
天依心神领会,拖着王贵生进了院子,便动手开打。
王贵生平日里吃喝嫖赌惯了,身体早就是虚得不行,哪里受得住天依那狠厉的拳头,当场连连哀嚎了起来。
很快,这边的动静就是传到了桓城知县这边。
此时,桓城知县正连同知县夫人等人,在五皇子的院子里面。
眼看着火势渐灭,桓城知县刚松了口气,哪里就听见说上京来的女大夫,正带着人在院子里面殴打王贵生?
知县夫人闻言,同时一惊。
她下意识地朝着院子里望去,这才发现往日里跟在苏澄映身边的几个人,竟是少了一个!
“走!去看看!”桓城知县连忙带着人出了院子。
知县夫人自是不放心,连忙追上了桓城知县的脚步,“毕竟是兄长的事情,我随着老爷一并过去瞧瞧。”
桓城知县点了点头,并未曾多言。
知县夫人自知自家老爷向来是看不上自己的哥哥的,边走就边道,“眼看着就要到父母的忌日了,兄长最近嗜酒嗜得厉害,或许是走错了院子,还请老爷当着外人的面,不要太过苛责兄长。”
知县夫人说得可怜兮兮。
分明就是提前为王贵生留了一条退路,若是事情当真没办成的话,也可以用这个理由糊弄过去。
桓城知县看着自从儿子被绑走后,便日渐消瘦的夫人,心里也是疼得慌,点了点头就道,“放心吧,你的兄长就是我的兄长。”
知县夫人眼眶红了红,低着头不再说话。
桓城知县带着人一路匆匆而行,等来到苏澄映所居住的院子里时,就见王贵生已然被打的满地打滚,张口求饶着。
瞧见桓城知县进了门,王贵生更是扯着嗓子地大喊道,“妹夫救我,妹夫救救我啊,这臭婊子要打死我……”
桓城知县眉头皱紧,忽视掉王贵生的污言秽语,来到了苏澄映的面前,“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竟惹得苏姑娘如此大动干戈?”
苏澄映摆了摆手,示意天依住手,算是给桓城知县一个面子。
知县夫人见此,心里又是恨又是气的,眼见着苏澄映让人停了手,只当苏澄映到底是畏惧了自家老爷,脾气也跟着冲上了头顶,“我兄长同苏姑娘并不相识,苏姑娘怎能下如此重的手?难道是要草菅人命不成!”
刚刚进院的荷涵听见了这话,直接开口道,“若非不是知县夫人的兄长贸然闯入,又怎会遭此横祸?我们家公……小姐向来清清白白做人,别说是动手把人给打了,就是将这登门子打死也不为过!”
知县夫人自知荷涵就是个丫鬟,自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反了真的是反了!老爷您看看啊,这上京来的真的是了不得啊!咱们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反倒是供得一个奴才都要上房揭瓦了不成!”